章轩闻言,又忍俊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笑罢,他正儿八经地学起鼠语,没几天工夫就基本掌握了。 得益于灵意竹的滋养,他现在灵性甚高,学这些简单的东西根本不费事。 学成了鼠语,他便向界主石勒辞行。 界主嘉勉了他一番,亲自把他送到门外,看着他和牛头滚打马而去,方才返回府内。 章轩和牛头滚慢悠悠地前行,直奔平西大湾。 此刻,牛头滚所背的医药箱上已然换上了敕封圣手医仙的招牌,并且招牌上盖着界主的大印,那红彤彤的印鉴极其显眼,往往引得路人驻足观看。 牛头滚甚为得意,说道:“主人,您这行医的幌子越来越高级了!” 章轩笑道:“我的医术那么高,幌子不高级怎么成?实至名归嘛!” 他说自己实至名归,那些路人却并不这么认为,直到趴在医药箱前看了一会儿、确认那个印鉴不是假的,方才嘟嘟囔囔地离去,一边走一边说道:“界主发疯了吗,怎么无缘无故地封这个小子为圣手医仙?” 章轩听到了这些议论,却没有搭理。人家心存怀疑,他无暇一一解释,更无暇跟人辩论,只能不搭理。 不则一日,进入平西大湾的地面。 一进入这里,他便感受到了民风之剽悍,街头巷尾不时有发生口角甚至动手打架的。那些人打完架,有的各自气哼哼地走开,有的却重新聚在一起亲亲热热地攀话,似乎那一架是亲热的先声。 对自己人都这样,对外人自然更狠。 人们看到章轩和牛头滚意气洋洋地骑着马走过,有的不屑于搭理,有的则近前扯住马缰绳,问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哼,老子从哪里来、往哪里去,干你们什么屁事!”章轩见他们有些盘查的样子,当即毫不客气地开怼。 那人见章轩比他还硬气,立时恼怒起来,气呼呼地说道:“小子,知不知道这是哪里?要是敢在这里撒野,小命都会搭在这里!” “哼,你个该死的家伙,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简直忘了自己的头上只长了一颗脑袋!” 章轩一边说,一边冲着他踢出一脚,踢得他捂着肚子哼唷起来。 附近的人见章轩这个外乡人对本乡人动手,渐次围拢过来,要对章轩动手。 其中一个老成些的摆摆手示意他们不要冲动,继而对章轩说起了鼠语。 看他的意思,他是要确定章轩是不是唆鼠族人。如果章轩是唆鼠族人,那他跟他的同伴就不好对章轩动手了,毕竟这是唆鼠族人内部的事,谁打了谁都正常,不算是欺负。 章轩叽里咕噜地用鼠语应对,听得那人及其同伴一个个目瞪口呆。 章轩见状,以为自己说错了话,也不由有些呆傻。 却听那人说道:“哎呀,兄弟,你竟然会说些上古的语言!” 章轩听了这话,联想到鼠妖王曾经说过的话,于是哂然一笑,说道:“老子是唆鼠族的上等族人,自然会说这些上古的语言,这难道有什么问题么?” 那些人面色立时变得温和起来,一个个用仰慕的目光盯着章轩。 “啊,原来如此!”那人扭头冲着挨了章轩一脚的家伙说道,“酸牛,我看你就是找打,挨打就是活该!无端得罪上等族人,便是族长知道了,也不会饶过你!” 那个名叫酸牛的家伙斜眼看看章轩,眼神之中透出些畏惧,神情之中带着苦笑。 “你们说说,这个地方,我来得还是来不得?”章轩却得理不饶人,冲着那些人问道。 “来得,来得,绝对来得!谁要是说你来不得,我们就跟他拼命!”那个老成点的人回应道。 “嗯,你这个态度很好,我很欣赏!”章轩居高临下地说道,“我问你,我初次驾临此地,不知道附近哪些地方好玩,你们知道不知道?” 那人眨巴着眼睛寻思寻思,开口回应道:“要说附近好玩的地方,那就是万象谷了,在东南方向百多里外,只是那里诡异得很,一般人不敢去,即使去了也得万分小心。” “伙计,你这么胆小,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万象谷而已,有什么不敢去的,小心什么?老子偏要去,偏要不小心,看它能咋的!”章轩满不在乎地说道。 “不是我胆小,属实是那个地方太诡异,一不小心就会迷在那里走不出来,人家说那是幻境。所以,你不去便罢,要是去,还是小心为好。”那人说道。 “嗯,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尽量小心一些。” 章轩说罢,便打马离开。 走出没多远,对面来了三个骑马的中年男人,与章轩和牛头滚错身而过之后竟然咋呼起来。 “呔,小子,你莫非不懂得撞马礼么,怎么连屁股都没抬就过去了?” 其中一个男人厉声喝道。 什么,撞马礼? 章轩闻声,当即拨转马头,问那人道:“喂,伙计,你是说我吗?” “不说你,难道还说别人?我问你,你到底懂不懂撞马礼?”那人吹胡子瞪眼地问道。 “撞马礼是吧?老子这就撞给你看!” 说罢,纵马朝那人撞去。 他以为撞马礼就是两匹马互撞,其实不是。唆鼠人的撞马礼,乃是一种礼节,指的是两个骑马的人交错而过的时候,年轻的要在马上抬抬屁股,以示对长者的尊重。 中年男人跟他交错而过的时候,见他没抬屁股,认为他没礼貌,是以生气。 他纵马撞向中年人的时候,心里还觉得好笑,暗道:哼,你个该死的家伙,非要骚里骚气地跟老子撞马,简直是疯了!为了对付你们这些该死的唆鼠人,老子特意换了马妖王当坐骑,你座下那匹烈马肯定撞不过它。不过,你既然非要撞,老子也绝对不能含糊! 转瞬之间,两匹马对面相撞。 章轩和马妖王完全没事,中年男人却被撞下马来,他所骑的那匹马也被撞得头破血流、站立不住,一下子跪在地上。 “哼,你要撞马,老子就跟你撞一回,这下你满意了吧?”章轩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摔得不轻的中年男人问道。 中年男人痛苦得说不出话来,只是用一只手指着章轩。他的两个同伴却怒气勃发,纵马向章轩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