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师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雄阔海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hongteowd.com …… …… 杀尽了燕云寨的八百长矛手,梁师泰麾下的jing甲朴刀手踏着尸体和血泊高呼着口号继续前进。迎接他们的是飞过来的数百支羽箭,在燕云寨军阵后面的弓箭手开始抛shè,试图阻止住瓦岗寨士兵前几的脚步,两轮抛shè之后,shè翻了百十名朴刀手,却没能阻止他们深入军阵,燕云寨的防线被狠狠的撕开了一道口子。 雄阔海依然看着,没有下达任何命令。 相对于他的有些残忍的平静,梁师泰却变得越来越兴奋。 “长矛手,顶上去,跟在朴刀手的后面,往前压!” 他大声的呼喊着,似乎已经看到了胜利的希望。 燕云寨的防线被撕开的口子越来越大,后队的弓箭手已经退到河岸边上。梁师泰的人马几乎全都压了上来,如同一群饿狼般疯狂的撕咬着。雄阔海看着自己的布置的防线退缩的越来越靠后,而瓦岗寨的人马士气则越来越旺盛。站在他身边的亲兵用乞求的眼神看着他,眼神中的意思针一样刺在雄阔海的心里。 “将军!” 亲兵旅率王重生实在忍不住,红着眼睛叫了一声。 “别在等了,弟兄们损失太大,已经快扛不住了,两千多人扛着瓦岗寨一万多人的进攻,再等下去,弟兄们就要死绝了。将军,给我五百重甲,我杀过去将瓦岗寨的攻势顶回去!将军,别再等了!” “再等等!” 雄阔海的语气很生硬,生硬的不近人情。 “将军!” 王重生哀求道:“再等,人就真的死绝了。” “死绝了也要等。” 雄阔海看着瓦岗寨的人马还留下了一支大概两千人的后队没有冲上来,算计着自己手下的兵力。就这样又过了半个小时,两千多名布防的燕云寨步兵已经死伤了超过一半,剩下的一半人还包括五百名根本没有能力近战的弓箭手。 “让弓箭手登船,让盾牌手和朴刀手在黄河岸边列盾阵!” 雄阔海再次下达的命令,依然没有打算让预备的重甲出击的意思。王重生咬着牙跺了一下脚,眼泪顺着脸流了下来。一个七尺男儿的泪水,那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酸悲凉凄苦的滋味? 梁师泰大声的嘶吼着,命令士兵们奋力前压。而最后剩下的燕云寨千余名士兵已经退无可退,在他们身后就是滔滔的黄河水。所以他们抵抗的越发激烈,在盾牌手和朴刀手配合组成的盾阵前面,瓦岗寨士兵的尸体一层一层的倒下来。 “雄阔海打算要做什么?想搞背水一战的戏码?” 站在大船的船头上,宇文士及的家将宇文衍皱着眉头问道。 “背水一战?” 宇文士及笑了笑,朝着雄阔海站立的方向看过去,眼神中是一种丝毫不加掩饰的赞赏。 “他才没那么蠢,背水一战只是在一种特定的环境下出现的巧合罢了,士兵们的战力不足,将军的威望不足,部队的凶悍之气不足,背水一战不过是个笑话。雄阔海的胃口很大啊,他是想将瓦岗寨进攻的人马一口气都吞进去。” “啊?” 宇文衍惊呼了一声,看向宇文士及问道:“他拿什么去吞人家?” “拿刀。” 宇文士及笑了笑,然后吩咐道:“你带三千人马下船去,雄阔海这么放心的把背后交给我,我总不能让他觉得自己信错了人。记住,一旦雄阔海的伏兵杀出来,你就带兵去扑上去,他兵力不足,口袋封不住的。” “喏!” 宇文衍看了一眼北岸问道:“窦建德的兵?” 宇文士及摆了摆手笑道:“你以为王伏宝是个白痴?他只不过做做样子罢了,在燕云寨和瓦岗寨没有真的没出胜负之前,他才不会拿人命堆出一条过河的道路来。” …… …… “让预备队的人马也冲上去!” 梁师泰怒道:“废物,竟然攻了这么久也没能攻到河岸上,全都压上去,天黑之前必须将河道打通!” “喏!” 传令兵应了一声,随即将号角吹响。后队的两千名步兵得到了命令,开始缓缓提速朝前冲了出去。站在高坡上看着战局的雄阔海眼神一亮,随即大声下令道:“王重生,我给你五百重甲,你能不能将瓦岗寨的攻势再顶住一个时辰!” “能!” 王重生大声的喊了一句,激动的脸sè发红:“将军放心,属下绝不会放瓦岗寨的人有一个过去。!” “去!” 雄阔海提着陌刀大步走下高坡,一边走一边喊道:“重甲何在!” 在高坡后面,三千名重甲陌刀手整齐的高呼了一声:“重甲陌刀,破阵杀敌!” 雄阔海的步伐变得越来越大,将手中陌刀举起来朝前面指着大喊道:“随我杀过去,让瓦岗寨那些jing甲朴刀手看看,什么才是刀!什么才是杀人!” 三千重甲迈着整齐的步伐列阵而行,烈红sè的大旗在他们头顶上随风抖动。他们如同一片金属打造的乌云,沉重的压了过去。 当梁师泰看到那三千重甲的时候,脸sè立刻就变得惨白无比:“撤回来,让后队撤回来!” 此时再想撤回来,谈何容易? 分作两队的三千重甲陌刀手,好像缓缓合拢的铁门一样,将八千名瓦岗寨的士兵堵在里面,以三千围八千,这是何等的霸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