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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  于是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就趁高杉生火做饭的时候跟着进了厨房。  “我帮你。”我说着想要接过高杉正要拿去洗的米。  高杉看也不看我一眼,淡淡地说了一句“不用”,自个儿走到水井边。  “那……那我帮你打水。”我抢先走到水井边上拿起水桶扔了下去。  “都说不用了。”高杉冷冷地说着,自己去拉连着水桶的绳子,把桶拉上来。  我就是不放手,他也不松,争执之间,扣着绳子的滑轮居然因为两股蛮力给弄坏了。  “咔嚓”一声,桶和滑轮都掉回井里去了。  “对不起!”我连忙道歉。  “对不起?”高杉冷笑一声,“你以为做错什么事都可以一句对不起解决的吗?”  “……我不明白你说什么。”我低声说。  高杉突然走近我,一拳过来,险险地划过我的脸,砸在我背后的树干上。  “干……干什么?!我都道歉了有必要吗?”我惊慌失措起来,扫了眼周围,却没看见银时和桂。  “你知道刀对一个武士来说意味的是什么?是灵魂!”高杉把脸凑近我,刻意压低声音对我吼道,浅绿色的眼眸如惊涛骇浪般翻滚着莫名的情愫,如同暴怒着随时会跳起来划断你喉咙的野兽。“老师为了你把刀卖了。你对得起老师吗?!!!”  我害怕了,全身无法遏止地颤抖起来,连发出声音的勇气也没有。不会什么,只因眼前这个男人的愤怒。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意识到,高杉晋助,是个怎样的如野兽般可怕的男人。  “不要再给老师惹麻烦了。”  就在我彷徨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高杉却放下拳头,拿起地上的米往厨房走去。  直到看不见他的背影了,我才无力地顺着树干滑落到地上,连哭都不敢。  当我随头丧气地回到屋里的时候,只见银时和桂正互相钳着对方的脖子在榻榻米上滚来滚去。嘴里不住地对骂着。  “快点,我都把我的松子奉献出来了,你也把你的都拿出来!”桂坐在银时的肚子上,死命钳着他的脖子喊道。  我知道,松子是假发的那只猪仔钱罐的名字。  “啧!”银时一使劲,把桂侧翻,反身骑在他的身上。“想你都别想!那是仅剩下来供我吸收糖分的,是我的命根啊!”  “你的命根在下面啊混蛋!”  “喂,你们在干嘛?”我面无表情地问。  “啊,没什么。”  “就是就是,在练习徒手扑击,仅此而已。”两人发现了我的存在,不约而同地分开。  “是吗?”我也懒得了解男生们联系感情的方式,自个儿闷闷不了地坐在一边,随便从书架了抽了本书翻起来。  “尤尼,你在干什么?”过了一会儿,桂忍不住问。  “看书。”  “书也拿反了还好意思说自己看书啊。”银时很不给面子地说。  “…………”我眨眨眼,“我不久前发现这本书倒着看其实是一本流传多年的武功秘籍。”  “我看你是传说中的脑残吧!真是的,跟假发跟多了可是会变笨的。”银时教训我还不忘指桑骂槐。  “喂,怎么又扯上我了……”桂白了银时一眼,“小尤尼最近都不太对劲啊,还在为那件事闷闷不乐吗?”  “没有啊。”我把脸转向角落,不敢直视他们。  “其实你不用再难过了,原田屋那帮家伙已经被我们……”桂说到这里,突然被银时捂着嘴巴,“呜呜……”  “被你们什么?”我狐疑地问,莫非这帮家伙做了什么没让我知道?  “被我们打小人诅咒了,他们肯定会倒大霉的,哈哈。”银时忽悠。  “话说我刚刚听别人说原田一家不知道为什么全部变了光头,你们知道为什么吗?”  “哈哈,是不是吃错什么脱发了,真是的,这么大的人还乱吃东西真是活该……”  “…………”我确定以及肯定这件事绝对和他们几个有关……  “还有我们在想办法……”桂好不容易挣脱了银时的束缚,正要说话,却被银时很干脆地揪起课本一把敲晕。  “坂田前辈,老师教育我们不可以同门相残的……”  “哪有,我刚才看见假发头上有蚊子而已。”  刚入冬,就马上下起了雪,冷得我手脚赤红直打哆嗦。  没办法,我只有木屐,连双靴也没有,就算把所有的衣服穿在身上也是不顶事。  最难过的是这么样的天气我还要跑出来活受罪。  不过怪不了任何人,是我自个儿跑出来的。我一个人漫步在街头上,任由白雪覆盖在我的身上。  不为什么,只为找一份工作。  我必须要赚足一万块来赎回松阳的剑,否则,我的灵魂会折断。  虽然对高杉的态度很不爽,可是却无法不认同他的话……不能再给松阳添麻烦了。  可是说得轻巧,谁会雇佣我这么个小孩?就算是肯雇,又是什么工作能挣到那么多钱?  走着走着,我的视线落在某个地方上。那个招牌上写着“龟田屋”。  以我的经验,一眼就能看出这个看起来门可罗雀的地方是什么。  白天门可罗雀,晚上可就门庭若市了。  莫非真的要我回到那种地方吗?  明明说定了,再也不回去了。不想自甘堕落,可是……  如果我去这种地方赚钱,即使是赎回了剑,松阳也只是会更难过而已。可是……  既然怕他难过,索性就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好了。我也有自己的,守护自己关心的人的方式。  就在我踌躇的空档,有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是个穿得鲜艳夺目、身材凹凸有致的美人。我几乎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迎了上去。  “姐姐,你好。”我朝她扬起自认为最可爱的笑容,说:“姐姐您真漂亮,可惜您的发髻已经过时了哦。有兴趣试试我的手艺吗?我可是来自吉源的小厮哦。”  在这白雪纷飞的冬日,我用笑容去装点心中的落寞。  虽然冷,却心甘情愿。  当天晚上,太阳下山了好一会儿我才回到村塾。  我成功地让那位艺妓小姐雇佣我成为她的梳头女工,每天傍晚给她梳头,日结工资。  其实这份工作对我来说真的很不错,如果我能吸引更多的人让我给他们梳头,我就能赚得更多,这么下去过一两个月,说不定就真的能把松阳的剑赎回来了。  可是我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吃饭时间了,整村塾的人包括松阳都在等我。  不过松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一句责备的话也没舍得说。  “尤尼,你去哪里了?这么晚外面还在下雪,看你冷成什么样子了。”松阳的话与其说是责备,倒不如说是关心。  “对不起,一时贪玩所以……”  “哼。”我的解释被高杉的一声轻哼打断。  “别说那么多了,过来坐吧。暖暖身子,否则又要生病了。”松阳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知道了我发烧的事。  “是,爸爸。”我很乖巧地做到松阳身边。  “爸爸吃饭。”我像平常人家的闺女一样主动给爸爸夹菜。  “谢谢尤尼了,你也好好吃吧,不用管我了。”松阳不紧不慢的语调听起来仿佛让人跌入了云端,让我有种疲惫尽消的感觉。  有时候我真的想,干脆我就一辈子不嫁呆在松阳身边好了。这样的父亲大概不会有哪一个男人可以超越的。  这样吃饭的感觉绝对是秀色可餐,唯一的遗憾就是某人一直在自己身旁散发冷空气。  高杉在生气,肯定以及绝对在生气……  我挑了一块比较好的鱼肉想放到高杉碗里,主动示好。  那丫根本就不领情,把碗微微用手挡篆…  玛丽隔壁的,给点面子给妹妹我好吗?  细心的桂注意到了,故意咳了咳,似乎是想高杉注意一下自己的态度,不要闹得太僵了。  可是那死娼妇就是这样不理不睬。  草泥马!这已经不是你接不接受这鱼肉的问题了,这已经升级为我的尊严的问题了。姐姐我就是咽气了也要你给我把这肉给啃下去。  我故意加重筷子的力度,轻而易举地让鱼肉碎开掉落在桌子上。  然后我开始眼神闪动,隐隐若泣。  这样的小动作成功地吸引了松阳的注意。  没错,我要塑造的就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孩想要关心哥哥却不被接受的凄苦情景。  “高杉。”果然,松阳低低地唤了自己的学生一声。  只见高杉先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竟然用略带委屈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老师。  那眼神把我和银时桂都囧了。真是,萌翻了……  我完全没办法想象,这平时高傲得要死的娼妇也有这么萌这么楚楚可怜的眼神……  “不,都是我不好……”本来用来加重自己悲剧形象的话此刻竟成了我的真心话。  “高杉,尤尼这是关心你,不可以这样。”松阳像对小孩说话一样对高杉说。  “……我知道了,对不起。”高杉在所有人来不及说话之际飞快地用筷子夹起掉在桌上的鱼肉塞进自己的嘴里,不说话了。  这下我知道高杉的死穴了。以后他再敢凶我,我就告诉松阳。他惹我不高兴,我就在他面前找松阳撒娇。看你还敢对我怎么着!  后来吃完饭后,我很勤快地捧了碗碟去洗,洗着洗着假发居然过来了。  “尤尼。”假发蹲在我旁边。  “嗯?”  “我帮你吧,这个天气水很冷的。”说着,就自个儿拿起碗筷刷起来。  在村塾里假发干家务是最积极的,所以他来帮忙我到是不稀奇。  “谢谢哦,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前辈。”假发叹了口气,接着说。“其实你不用跟高杉较真的。”  假发黑漆漆的眼珠子在寒冬中溢着柔和的光。  “没有啊我。”我睁眼说瞎话。  “高杉就是跩一点,没有别的意思的。他一心一意向着松阳老师,所以因为上次那件事闹了点小脾气,不过他其实有帮你出气哦。”  “吓?”后面那句我听不明白了,什么叫做“有帮我出气”?  “呵呵,没什么,反正过一段日子他就没事了。”  “是吗?”  “虽然嘴上老说没把我们当同伴,可是我们从来都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  “…………”我承认,我嫉妒了。  “所以,尤尼既然来到这里了,就是我们中的一员了。”  “…………”我怔了怔,有点惊讶地看着假发。  “尤尼被人欺负,我们可没有无动于衷哦,至于松阳老师的刀,用不了多久一定会回来的。”  “…………”假发的每一句话都让我无言以对而又无比激动。有一股热热的暖流从心底扩散到全身,那是名为幸福的感觉。  好吧,娼妇,妹妹我原谅你了。  然而话虽如此,可是我和高衫的内部矛盾却贯穿了我的整个求学时代……  插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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