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缠绵悱恻,清晨两人醒来,看着一片狼藉的房间,饶是以惊蛰的性子和定力都不由的羞红了脸,李秋凡大为满足地看着慌乱找衣服穿的惊蛰,不由的笑成了傻子,惊蛰更羞愤难当,催促着李秋凡赶紧穿衣服,等两人穿戴整齐,惊蛰还是霞飞双颊的模样,惹得李秋凡又是一阵宠宠欲动,被惊蛰狠狠在腰间软肉上面拧了一圈,疼的龇牙咧嘴连连求饶才松手,等两人闹腾完李秋凡才发现整栋酒楼都被一股结界所包裹,不用想也知道是影子搞得,笑着道:“这家伙跟了我这么久,倒是越来越使眼色了嘛。” 将影子喊进来,询问他昨晚上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影子道:“老大放心吧,我一整晚都守在楼顶上,啥事儿没有,不过倒是这五方城的各路神只察觉到我所设结界的气息,想前来拜访老大,不过被我给打发走了,别的一切正常,保证房间里的动静没人听得到。” 惊蛰闻言脸色又是变得涨红起来,李秋凡笑道:“辛苦了,不过下次小心点儿,别被他们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影子肯定道:“老大别担心,我所设置的结界,不过是鬼首等级的,只比那些神只们高了一线,以他们的修为看不透我的底细,正好想跟老大你建议,要不去拜访一下他们?” 李秋凡想了想道:“可以,作为一方神只,知道的东西肯定很多,说不定能从他们身上了解到一些情报,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路程有很大帮助,吃了饭就去这些庙宇里面转转。” 两人要了些吃食,吃过饭后便前往一座座庙宇,以李秋凡与影子的感知力,轻而易举就能确定每一个庙宇的所在地,找起来毫不费力,距离他们最近的便是一座河伯庙。 河伯与河婆算是水神之中的最低等神只了,虽然也是朝廷册封的一国正神,但实力却很拉胯,撑死不过相当于一名天师或者一只鬼将的层次,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他们所管辖的水系也就那么大点儿,水运极其淡薄,也就是在中洲这种灵气极端充沛的地方,要是放在其他地方,估计这水运都没办法维持一尊河伯的金身,更别提护佑一方水土了。 李秋凡来到河边,轻轻掬了一捧水,能够清晰感应到水中所蕴含的水运精华,很淡,不过却显得十分绵长,有种源源不断之感,而且水运之中还参杂着一缕缕香火精华,想来应该是五方城百姓的香火供奉导致。 一座河伯庙就在河岸边上,距离李秋凡他们不过百米距离,虽是清晨但庙祝却早早就将庙门打开,细致的打扫着庙宇。 李秋凡与惊蛰走过去,庙祝停下手里的活,看见两人气质非凡,猜测应该是某些大户人家的公子小姐,只不过五方城的达官显贵他基本上都认识,还从没见过两人,不过这也正常,中洲各国不同于其他洲的王朝,连年战乱,摩擦不断,中洲各国千百年来几乎无一场战事,这都得益于神谕宗的管辖,并且神谕宗也没有刻意去扶持某个王朝,只是让各个王朝良性竞争,互惠互利,一同发展壮大,因此各国之间关系密切,常有他国之人游历往来。 尤其是这两位一看就是非常有钱的主,要是伺候好了,好处绝对会让他想象不到,一念及此,庙祝立刻放下扫把,面带标准的微笑道:“公子小姐早,不知二位是来上香还是单纯的游离,不管如何,都请先进来,我们这儿有用清凉河水冲泡的明前花茶,滋味相当不错,就连当今陛下都曾夸奖过。” 人家这么客气,李秋凡自然也不好端着,于是行了个标准的中洲礼道:“大清早的打扰庙祝了,我们二人来自烟霞宗,刚好游历至此,见到庙宇,便想进去拜拜,上柱香,不知方不方便?” “烟霞宗?”庙祝浑身一抖,没想到这两位居然有这么大的来头,当即弯腰闪到一旁,邀请二人进庙,李秋凡进入庙宇时,注意到一旁的功德箱,手掌一翻便将一枚白玉钱丢了进去,声音清脆悦耳,庙祝心里当场乐开了花,不愧是烟霞宗的仙长,这出手简直不要太阔绰了!一枚白玉钱,按照分红,他起码能分到三成,那可是足足三百多枚精金钱啊,自己十年都不一定能赚的到,于是对李秋凡二人更加恭敬,小跑着取出一罐新鲜茶叶,煮水冲泡,趁着水还没开,李秋凡便问庙祝请了三株香,准备去给这位河伯上香,庙祝直接取出三支最上等的水香递给李秋凡。 道过谢后,李秋凡便来到河伯金身面前,然而正准备弯腰行礼,河伯塑像上便爆发出一层淡淡的金光,而后一道虚幻的人影从塑像上一步跨了出来,这一幕直接把庙祝惊的连忙跪下。 “见过河伯!”庙祝头埋得很低,心想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怎么连河伯大人都现身了,自他当上庙祝起,二十多年了,也就是在某次河伯庙会的祭祀上见过河伯仙灵,没想到今天又见了! 河伯挥手道:“看在你今天对待贵客的礼节上还算可圈可点,我就不计较你私吞香火钱的事儿了,先出去吧,关上门,在两位贵客离开之前,河伯庙不接待任何香众或者游人。” 庙祝人都麻了,紧张的连连吞了两下口水,额头上更是冷汗直流,没想到河伯一切都知晓,他还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没想到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得亏今日遇到两位贵人,否则一旦他日河伯大人秋后算账,别说是庙祝当不成,恐怕还有血光之灾,贪污香火钱这无异于窃取国运,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一国国运的形成十分复杂,有君王治理国家所凝聚的人心,有百姓的信仰与凝聚之力,有文运、武运、山水气运等等组成,因此这庙祝贪污香火钱,还真就能跟窃取国运挂上钩,别说是治他一个死罪了,恐怕株连九族都没什么大问题。 因此在河伯发话后,庙祝擦了把冷汗,恭敬地退了出去,将庙门带上,站在门口充当护卫,心里不断庆幸,今天破天荒来的早了一些,没想到还来对了,真是命不该绝,上苍保佑啊! 就在庙祝关上庙门之后,方才还威严的河伯气势顿时散去,恭敬地向着李秋凡与惊蛰行了个大礼道:“两位仙长来此,小神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敢问两位,是不是昨夜今宵楼的贵客?” 李秋凡还礼道:“让河伯见笑了,昨夜是我一鬼仆不懂事儿,私设结界,惊扰了诸位神只,所以今天我专程前来赔罪。” “不敢不敢,仙长折煞小神了,小神哪里担得起您的赔罪!”河伯心里顿时一惊,果然是他!能够驱使那般强大的鬼物奴仆,也就只有这些仙家势力培养出的弟子有这个能耐了,尤其是看这两人的年纪明显不大,却有着连自己都看不透的修为,莫非是烟霞宗的某位嫡传弟子不成?亦或者是某位长老更换了容貌,掩盖了气息与年龄,专门来游戏人间的?这种人在仙家势力中很常见,毕竟那些修士的寿元都比寻常人长的多,有各种癖好也不足为奇,听闻还有些修士,专门附于孕妇体内,以婴儿之貌出现,然后体会人生百态,以砥砺心智与修为。 不管如何,河伯都明白,这两位绝对是自己惹不起的存在,于是恭敬地站在李秋凡面前,刻意将自己的金身压制的比李秋凡还要矮一头,收敛气息,静待吩咐。 李秋凡笑着道:“河伯别紧张,我与道侣虽然是烟霞宗弟子,但因为常年在外历练,已经数十年不曾回宗,如今修为稍有小成,便打算在我中洲广袤无垠的大地上转一转待得境界稳固之后再回宗门复命,只是不曾想听闻如今我们这个位面又向一个新位面发动了位面之战,就打算去前线支援,不知河伯知不知道,如今战事如何了?我们现在赶过去还能不能赶得上?” 河伯不疑有他,知无不言道:“回禀两位仙长,位面之战这种大事,以小神的地位根本就不配知晓,不过小神日夜在这清凉河中,也听到过一些言语,就是不知道真假,若是两位仙长不介意,那就先请坐下,容我仔细向二位叙说。” 李秋凡欣然同意,与惊蛰坐在桌前,河伯亲自夹出花茶放入杯中,然后用水冲泡,同时李秋凡还敏锐的发现,在冲茶的时候,有一丝水运精华融入了茶水之中,使得茶水飘出来的雾气里折射出一道道五彩光泽,香味也更加迷人。 “小神也只道听途说,如果有说的不对的地方,希望两位仙长不要见怪,就当我是在胡言乱语便是。” “不会的,河伯请讲,不论对与错,我们都不会怪罪你。”河伯放下心来,便开始叙说:“根据那些路人所言,这次我们这个位面也算是提到了铁板了,九洲大陆联手进攻这个位面的王朝,一开始还算十分顺利,几乎是摧枯拉朽,打的这个位面的修士溃不成军,夺去了大片地域资源,但随着这个位面的王朝一个个联合起来,战局就发生了转变,从一开始的势如破竹,到如今的僵持不下,尤其是皇血洲,听说一场大战之后,皇血洲的百余王朝几乎都被打残了,王朝的神只差不多能死的全都死了,就这还没能攻破那个名为华夏的王朝,血杀宗更是伤亡惨重,不得不暂时停止攻击,以作修整,至于其他大洲也十分不顺利,虽然不像皇血洲那么惨,但是同样遭到了这个位面王朝的顽强抵抗,攻势受阻不说,一个个损失也大的离谱,就连咱们最强盛的中洲都碰了壁,咱们中洲可是有神谕宗,神谕宗的宗主,是如今九洲战力第一的天谕圣王,就算是天谕圣王亲自出手,听说都没能拿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