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聪信誓旦旦的一通胡诌,搞得法本长老也是一头雾水。 他实在是想不出,出借个厢房,居然还能有这么多好处,这瞬间勾起了他的好奇心。 “法聪,你不会是胡诌的吧?” “借个厢房出去,就能有那么多好处?” “你且说说看,若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该知道后果。” 法本长老慈目微睁,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法聪,淡淡开口说道。 法聪闻言,再次双手合十,向长老深鞠一躬,一脸虔诚的说道:“遵命,师父且听法聪给您慢慢道来!” 张君瑞见小和尚一脸自信,顿时好奇心也被勾起,折扇一摆,一脸欣慰的望向法聪,就想好好看看他有何高招。 “师父,您老人家本就是解元出生,满腹锦绣文章,且佛法精通。而张相公也与您一般,是学富五车,才高八斗的大才子,如今又有心向佛。若张相公入住寺中,您二位朝夕相处,谈古论今,钻研文章,讨论佛法,彼此学习,相互成就,此为一得!” 法聪一边摇头晃脑的说着,一边下意识的伸出一根指头。 “张相公借厢寄寺,获得了安静清雅的读书环境,可以安心研习经史子集,他日若能列队朝廷紫衣队中,也有咱普救寺一份功劳,此为二得!” “如今寺内香火寥寥,张相公为借厢,赠与本寺足足一百两黄金重塑我佛如来金身,解了师父燃眉之急,此为三得!” 说到这里,连忙一把抓起案上的两只金元宝,就要往法本长老的大袖里塞。 长老见状,不由老脸一红,略微推辞后,为避免拉扯尴尬,也只能无奈的将金元宝收起,这让张君瑞不由心中一喜,重新开始细心打量起了法聪。 心道:哎哟,本以为他是个呆和尚,却原来是个面带猪相,心中透亮的机灵鬼?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啊! 看来以后我要好好结交一番,若是能做我的牵线月老,替我传情递意,我也省的直接拿袖箭射我那心上人的绣楼花窗了。 “这四得么……” “师父常说我佛法尚可,但字画文章一塌糊涂,一直想着给法聪我找个有大学问的先生。如今张相公若能前来,那不就是现成的饱学师父么?不但教的好,还能为师父您省下一大笔学费哩!” 法聪说到这里,不由小脸笑成了花骨朵,小鼻子小眼睛直接皱到了一起。 长老闻言,顿时脸上荡起一抹欣慰的慈笑,缓缓点了点头,见法聪憨笑不语,顿时好奇的问道:“那第五得呢?” “这五得么……” “这……” 法聪见师父收了银两,又含笑点头,顿时心中一喜,以为接下来师父不会再继续追问,而张相公的大恩也就能报了。 没想到师父却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小脸涨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其实,他原本是想说,崔相国过世,只留一家妇孺苦苦支撑,若张相公借厢寄寺,那莺莺小姐就有了个如意郎君,老夫人也得了个乘龙快婿。 这样一来,别说五得,六得都够了。 但话到嘴边,却猛地想起师父叮嘱他一心看护西厢别院,若有人骚扰不但要棍棒打出,还要放恶犬咬的事情来,刹那额头泛起了一层冷汗,不敢再往下说了。 张君瑞见法聪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心下着急,脑袋急转,突然灵机一动,探出两根手指,在法聪面前晃了晃,轻咳一声,轻摇折扇,一脸微笑的望了一眼法聪。 法本长老见法聪滔滔不绝,说的头头是道,句句在理,顿时心中一喜,早有了打算。 却突然见他说完了四得就闭口不言,支支吾吾的怎么也说不出最后一得,不由好奇问道:“怎么?你这五得咋变四得了?” “那最后一得呢?莫不是你吃酒吃到肚子里去了?” 法聪向来聪慧,寺内佛学虽研习的一知半解,但肚子里歪理学说却有一大堆。见张君瑞伸出双指示意,顿时心下了然,双手合十向法本长老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旋即朗声答道:“师父您有所不知,其实徒儿我已经说完五得了!” 长老闻言,不由诧异:“说完了?我咋没有听到哩?” “你方才明明只说了四得,哪里来的五得?” “你以为师父我老态龙钟,不识数了?” 说着就欲斥责,却见法聪嘿嘿一笑,朗声答道:“师父您好好想想,方才您听了小僧的分析算一得,而张相公能与师父您朝夕相处,钻研佛法又是一得,加起来不正好五得么?” 法本长老闻言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哈哈,臭小子,你这分析里居然还带了算数?” “法聪能在张相公如此高才面前献丑,多亏师父平日教诲!” 法聪见师父高兴,连忙嬉笑着趁热打铁道。 张君瑞见状,不由暗暗称赞,心道:啧啧,这小和尚真是一点就透啊! 若是在现代社会,绝对是个能言善辩,巧言令色的营销大师! 当然,也可能是个江湖大骗子…… 法聪在张君瑞面前如此表现,顿时让法本长老心中大喜。 再加上法聪说的也确有几分道理,而自己也想和这位洛阳第一大才子好好结交一番,于是就坡下驴道:“既然如此,老衲就恭敬不如从命,答应相公便是!” 张君瑞闻言,顿时眼前一亮,不由心中狂喜,忙不迭躬身行礼道:“长老大恩,小生没齿难忘,感激不尽!” “相公不必多礼!” “敝寺虽有几间空厢,但却大都破败不堪,相公乃老衲贵客,也不能委屈了相公。” “这样吧,若相公不弃,不如和老衲同居一室,这样一来,彼此同床而卧,抵掌谈心,也算是人生一大乐事!相公觉得如何?” 法本长老见状,连忙站起身来,堪堪还了一礼,一脸殷切的问道。 法聪闻言,不由噗呲一声笑了! 心道:师父他老人家这是怎么了? 这冷酷的时候滴水不进,热情的时候又要烫死个人,如此相邀,张相公哪里受得了? 我暂且不说话,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