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许都,程府酒楼。 依旧是这个房间,依旧是程庆在那大吃大喝。 不同的是,他油腻腻的手,拿着司马晨刚递过来的名帖,看清楚内容后,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人,毫不在意的仰头又喝下一杯酒。 “司马五方?呵,有意思,又来一个,我看是嫩牛五方才对吧?” “你找我什么事?我把丑话先说在前面,我只是个庶人,我爹也不待见我。” “我只能安静的做个纨绔,虽然和曹丕关系好,但他真上位前,你就别指望我能帮到你什么,恕我爱莫能助。” 司马晨眼露轻视之色:“就你在博望坡那打法,不输才怪,即使对面没有穿越者,你也只能给夏侯惇擦屁股。” “关键这屁股擦的,他也不会感激你,老实说,从他执意入那山坳子开始,这场战争就没任何的胜算,谁来了也没法给他兜回来。” 程庆毫不犹豫的笑笑:“所以你是故意来嘲笑我的?你倒是和我说说,那种情况还有什么解法?” “他独眼夏侯不听人劝,你以为我们没试过?当初我和韩浩,李典都劝了,但他根本不带听的。” “主将执意如此,你让我们这些人怎么办?又能怎么办?” “不遵军令?他可是宗族第一大将,扬你脑壳都不用回许昌的。” 司马晨笑道:“所以我说了,你那种办法,带着水尝试去救火,就是典型的棋子思维,甚至都没把自己上升到棋手,那你拿什么去赢?” “对面俘虏了李典的那个,叫陈慎的家伙,顺势而为,从已知的剧本里,去尽可能的获取最大的利益,人家才是典型的棋手思路。” 程庆面露不耐:“你这司马家的鸟人,比比歪歪的,就是来嘲讽老子的咯?你要是再说一句没用的屁话,就自己滚出去。” 司马晨拱了拱手:“听我说,思维和眼界都要打开,不做棋子,也不做棋手,直接掀了棋盘就是,为什么要在别人指定的规则里去想办法呢?” “你当初带着辅兵,选出三五百可靠的能打的在前,其他在后,博望坡,等那自负的独眼龙入林子后,直奔白河。” “然后沿着白河,连夜去偷袭新野,两地之间五十里都不到,疾行一个半时辰足以,” “哦豁,等你带人入了新野,他刘备要怎么办?他陈慎能怎么解?” “他全军尽出博望,新野还能剩几个人?那会城里,我猜就只有留守的文官,还有各人的家眷,哦对了,还有个刘禅。” “剩下的还需要我说吗?这才是穿越者应该做的,亏你得到了副将的权限,有三千的辅兵。” “那种能一波按死的局,都没能打好,实在是可惜。” 程庆看着司马晨,脸色怪异,头顶瞬间冒出无数被和谐的话,他喵的,原来还能这样做的? 司马晨带着鄙夷之色:“所以你明白了吧?作为穿越者,还和古人在一个规则内玩,本身就已经输了。” 程庆叹了口气:“所以呢,你是来炫耀的?” 司马晨道:“咱俩是一伙的,你做不了的事情,我来接手。” “我需要你搞到的资料,除了那个叫陈慎的,还有其他穿越者的资料,邺城那个做肥皂的,合肥那个做染料的,濮阳的不用管,你还见过其他人吗?” 程庆想了想:“我干掉了两个,两个男的,一个叫郑桥,不是我们组的,另一个叫林守夜,是我们组的。” 司马晨眯了眯眼:“可以啊,心狠手辣这点算是合格了,连自己组的人都不放过?” 程庆不耐烦的起身:“那个傻叼自己找死,赌博输了好几次,一直找我要钱给他垫账,谁能耐烦他一直这样无底洞的弄?既然不听人话,就死死掉得了。” “至于另外叫郑桥的,据他自己说,他们这个穿越组,降落前,没有选那最要紧的(一个不少),我让人跟着他做掉了,然后一把火烧了,就这样。” “没选这条的穿越组,只要死一个人,就等于团灭,所以这个组应该无了。” “我这边知道的穿越者的信息,基本就这样,你也别再来烦我了。” “总之老子想通了,就和邺城那条老狗说的一样,任务完成了,不过就是换个身份去前世再活一遭而已,确实没任何的诱惑力。” “老子现在每天睡到自然醒,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看中的女人基本都能弄回家,还不如先快活一辈子再说。” “对了,邺城那条老狗苟的很,不出意外你见不到,合肥那条老狗我没去见过,据说也是深入简出,濮阳的你就更别想了,那是曹操军的最高机密,连我爹都见不到。” “刘备那边,就这个叫陈慎的比较出名,你真要找穿越者对线,就去找他吧,就这样,拜拜。” 司马晨呵呵一笑,同样起身。 “其实这几个老货,隐藏起来,那么多年吃好喝好,老婆小妾儿子女儿一堆,才是穿越者应有的做法。” “要是没有下场的意愿,就要彻底的保护好自己,可惜的是,很多人根本不懂,以为穿越了就能做龙傲天,如此天真,岂能不败?” “至于你说的陈慎,在战场上和他放对有危险不说,也没那个必要。再来找你之前,我就派人去了,两个顶级的刺客。” “对了,我还告诉那两个刺客,如果夏口蹲不到陈慎,别搁那傻傻的蹲守。” “看看他家里还有什么人,要是成婚了或者有孩子的,直接干掉他老婆或者拐走他孩子,就不愁他不回来露面。” “等到他回来嘛,呵呵,你看,有时候就是那么简单。” 出了酒楼,司马晨疾步而走,拐进一个小院子,抬起手。 一个黑衣人从右边一跃而出,半跪在他面前。 “查的怎么样?” 黑衣人开口道:“恩主,和你说的差不多,程昱已经不在乎他,除了例钱没变,待遇差了很多,院子里也没侍卫,只有两个侍女,非常容易潜进去。” 司马晨点点头:“我在五年前,出钱收养你们这些弃孤,眼下是你回报的时候了。” 黑衣人毫不犹豫的叩头:“请恩主吩咐。” 司马晨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木盒,依稀能见到里面装着的白色小药片,这才开口道。 “你就在这边候着,等那垃圾出来,并回家进屋后,悄悄的潜进去,想办法将这盒子内一半的药,让他吃下去。” “以那小子今天喝的酒,待会多半会烂醉如泥,一切顺利后,我会给你妹妹找个合适的人家,保她一生平安。” “对了,盒子里剩下一半是你的,明白了么?” 黑衣人拱手点头:“唯!” ...... 大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这天夜间,出现了个小范围内的异常情况。 在长沙的陈慎,林正。 在夏口的黄悦,郑桥,朱婉莹,武大。 在邺城的徐亮。 在合肥的黄鹤。 在濮阳的周逍。 在九州岛附近,刚登陆不久的王大。 黄权长子黄亭,李严次子李定,吴懿次子吴林。 许昌城内司马晨。 这十四个人的脑海中同时响起了提示音。 “提示,组六全员死亡,任务失败,特此通知。” 长沙 林正豁然坐起,看着睡在不远处,同样被惊醒的陈慎:“你听到通知了没?” 陈慎点头:“听到了,第六组全灭了。” 林正感叹一句:“原来某个组全灭的时候,会出通知,不过感觉没啥用呢。” 陈慎重新合上眼:“明天写个信送郑桥,算了,他应该知道怎么做。” “等等,老林,你知道郑桥那家伙的系统是做啥的嘛?我几次问他,都被他顾左右而言他给搪塞了。” 林正开口:“知道,他不好意思和你说,是看片的,每三年时间会出一部新片。” “最开始是喜羊羊,然后是大头儿子,这两个我还知道,之后是大鱼也不知道大雨海棠,最后是个名字很拗口的,叫夏什么烦恼,现在就这四部,后面两个,我根本就没听说过,完全不知道啥玩意。” 陈慎撇撇嘴,难怪这家伙,藏藏掖掖的不肯说了,原来是六人组里,最没用的系统。 “后边两部一部是动画,一部是喜剧片,你是奥运年死的吧,是你死之后几年才出的,行了,就这样吧。” 夏口 夜幕中,朱婉莹睁大双眼,看着睡在另一张床上的郑桥:“哥,有组团灭了。” 郑桥沉默半晌,说道:“我猜不是那三个老阴比,明天派个人去许昌,看看程庆那垃圾还活着没,希望不是他。” 许昌 司马晨露出笑容:“原来某个组都阵亡了,还会出通知呀,倒是有点意外,不过也无伤大雅。” 他瞬间想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不对,程庆说他干掉了一个,没有选那‘一个不少’,穿越组的组员。” “没选这条的话,三人只要任意死一个,立刻就会判定为全员失败。” “真的如此的话,那应该上次就会有通知出现才对。” “我知道了,这傻X被人骗了,被人骗的团团转,好像是叫郑桥对吧。” “我想想,要么就是他们选了‘一个不少’,导致他死了也不会触发团灭。不过我估摸着,应该是用某种手段金蝉脱壳了。” “程庆这废物虽然废,但对穿越者下手的时候,应该还是会再三确认的,嘿!有点意思,这样才有意思......” 蜀中 三家人里,三个十多岁的少年同时在房间内被惊醒,一人淡定一人惊愕,一人吐出句无聊,翻身继续睡,反应各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