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遇到了，肯定不能装作看不到吧。　　 曲染云只好上前行礼，“您就是神秀法师吧，法师有礼。你们聊，我先走了。”　　 “施主留步。”　　 刚转身，走了一步的曲染云就被喊住了。　　 看到曲染云停下，神秀就对身边的空见说。　　 “你去给太皇太后传话，就说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不能过去了，明天过去赔罪。”　　 憨憨的空见听师父说不舒服。立马就着急起来了，“师父，您怎么了，我去请住持帮您看看。”　　 “没什么大事，我一会自己会配药的，你去吧。”　　 空见走了，偌大的殿前就剩了曲然云和神秀。　　 “法师留下我是有什么事吗？没事我就先走了，我想起我还有点事。”　　 “施主为什么想知道贫僧的住处？”　　 ......　　 好吧，果然听到他们讲话了。　　 曲染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她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就没有开口。　　 结果听到神秀又说，“施主最近对佛法经文这么感兴趣吗？不用靠近贫僧的院子，贫僧带你去吧，贫僧也可以给你讲讲经文。”　　 这是曲染云第一次听到，神秀说这么多话，和在吞星城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看曲染云还是背对着他，不说话。　　 神秀又出声了，他的声音略显急切：“怎么？难道施主刚才是骗空见的吗？”　　 真是苦恼死了。　　 她只好微笑着转身：“怎么可能，只是觉得法师辛苦了，而且您还病着，下次，下次您好点了再讲也是一样的。”　　 “没事，贫僧刚才是骗空见的。”　　 曲染云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嗖的一下抬起头，满眼的不可置信。　　 听听，听听，这人说了什么？　　 公然在佛像面前打诳语。　　 “你疯啦？”　　 曲染云以为神秀不会回答，结果出乎她意料的是，他回答了。　　 “贫僧很清醒。”　　 他盯着她说。　　 曲染云瞪大了眼睛，等她想要看清对方脸上的表情时，神秀已经转过身了。　　 “走吧。”　　 他走在全面带路。　　 都到这个份上了，去就去吧，最起码还能知道他住在哪里，曲染云抬脚跟上。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回来，前几天不是都是天黑了才回来吗？”　　 路上，曲染云没话找话。　　 “施主很好奇吗？”　　 不是，这人今天吃火药了吧，说话怎么这么杠呢，这天是没法聊了。　　 曲染云被神秀这个话题终结者说的，也不想说话了。　　 两人一路沉默。　　 结果神秀好像又想说话一样，他说，“贫僧回来只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哦！”　　 “施主不好奇吗？”　　 “不好奇。”　　 天就这么被两人聊死了。　　 神秀不愧是禅音寺的宝贝，他居然可以一人独居一个院子。　　 “这是你的院子？”　　 神秀点头，“嗯，不过虽说是我的院子，但是里面住了很多师兄弟和徒弟，我有一间屋子就够了。”　　 就算是一间屋子，神秀的屋子也是正屋，很大。　　 神秀走在前面，推开门，做了个请她进去的手势。　　 “我能进去？”　　 真不是曲染云矫情，是这在寺庙里啊，女子可以随便进和尚的屋子吗？　　 神秀闭了闭眼，说：“没事，进吧。”　　 神秀的屋子虽然大，但是里面的摆设是一点都不配他的身份，简单的可以。　　 大概是屋子太大了，里面空荡荡的，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之外，就没有别的摆设了。　　 哦，忘了说，还有一个塌，就跟小日子的那种榻榻米一样，上面就铺了一张席子。　　 曲染云估计他就是平时在那里打坐的。　　 “这就是你的屋子？”她还是不太相信，这是神秀的屋子，这不是一个佛门圣子该有的待遇啊。　　 “是，有什么不对吗？”　　 在给曲染云倒水的神秀不解的问。　　 有什么不对？曲染云咋知道啊，她只是觉得不应该而已。　　 “没有，只是好奇问一句。”　　 她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在想着，这么简朴的住处，神秀会把残卷放在哪里呢。　　 给两人都倒了水，神秀才坐在了她的对面。　　 “施主最近在找什么东西吗？”　　 “没有啊，你怎么会这么想。”　　 神秀没有回答她，只是自顾自的说。　　 “施主上次去藏经楼就是为了找东西吧？是不是这几天在经楼里，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这才和空见打听贫僧的住处。”　　 ！　　 他都知道！　　 他知道自己是谁，他知道自己每天都去藏经楼，他就这么看着自己表演。　　 不知道怎的，曲染云忽然觉得难堪。　　 “你监视我？”　　 她的神情立刻冷了下来，连声音都沉了几个度。　　 知道她误会了，神秀只好说，“贫僧没有监视你，贫僧只是.......”　　 “没有监视你怎么知道我这几天在找东西。”　　 神秀想说，他只是猜的。　　 但是曲染云明显在气头上，解释了她也不一定会听。　　 他沉默。　　 他这个样子曲染云更烦，在曲染云看来这就是默认。　　 "你明知道我在做什么，还在背后不出声，是不是看我笑话呢？我是不是很好笑，你看着我跟傻子一样，翻遍了整个经楼，也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是不是很可笑。"　　 羞怒已经让曲染云口不择言了。　　 看她越说越过分，神秀喊了她的名字。　　 “曲染云，你能冷静点吗？”　　 “我冷静不........你……你刚刚叫我什么？”　　 这是神秀第一次叫曲染云的名字，说实话，他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自己的 名字从他的口中说出来，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好听。　　 但是曲染云完全没有心思欣赏。　　 这比神秀刚才说谎还让她惊悚。　　 “冷静了吗？”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她冷静了没有。　　 见曲染云没有说话，神秀才开始说，“贫僧没有监视你，是猜的。”　　 曲染云虽然撇了撇嘴，但也没有反驳。　　 “从施主那天进入经楼开始，贫僧就知道你 是曲施主了。”　　 这会曲染云早就忘了，刚才神秀喊自己名字的事，只是好奇他怎么知道那人是自己的。　　 “你怎么知道的？我的易容术是很完美的。”　　 “贫僧就是知道。”　　 这不是说的废话吗？曲染云翻了个白眼。　　 “行吧，你不想说算了，我还不想知道呢，你带我来这里想做什么。”　　 她都快忘了，神秀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了。　　 "贫僧只是想知道施主在找什么？施主不是说回家吗？怎么又到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