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鸣冤屈,对簿公堂
只是等邱婆子冲出去,外头早就没了叶清清的身影,她又不敢离家太远,只能在院门口左右张望,最终拿着银子回去。 几人各有分工,徐云飞和徐家人一起造势,将此事闹得更大一些,叶清清则利用身份外形方便,寻找证人,和这些证人接近。 燕何身形敏捷,武艺高强,就负责保护笔洗的安危,以及想办法潜进书院,寻找更多的证据。 就连笔洗,也日复一日的继续待在贺萧斐身边,只等时机到了,一起揭发这样不堪的事情。 至于当事人徐云朗,书院他去不了,里头有正气护着,他就算没有做过坏事,可他已经成了鬼魂无法进去。 徐家,他回去了二老也看不见他,听不见也看不见,只能平白伤心,只有何嫣一直跟随着徐云朗,二鬼做个伴儿有话说。 这事儿做了一段时间,整个宁阳城都知道了,徐云朗死了,死的不明不白。 声势大了,徐家又连日施粥,修桥铺路的为徐云朗积阴德,他们家平时也没少做这些事情,人们更加为徐云朗抱不平,街头巷尾的人都在议论此事。 击鼓鸣冤的不可能是叶清清,只能是徐家人,徐家为了保全血脉,留个后手,阻止了冲动的徐云飞。 那日,艳阳高照,日头烈的似乎能驱散一切邪恶,是个好兆头。 “快看啊快看啊! 徐大善人要为如玉公子徐云朗击鼓鸣冤了! 徐云朗被奸人害死,大家快看啊!” 从徐家起,到衙门终,一路上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跟在身后的人越来越多,徐老爷跟徐夫人,举着按满了手印的册子,一路走到县衙。 叶清清跟燕何躲在暗处,他们能做的都做了,可剩下的路应该徐家自己去走。 哪怕失败,她们也还有后手。 宁阳县的县令,上任也不过一年时间,没闹出过什么大动静,叶清清也只见过他一回。 衙门开,县令来,叶清清混在人群中和大家伙儿一起看着。 “堂下何人?有何冤屈要击鼓?” 徐老爷今日穿的朴素,眼下黑乎乎的痕迹,他就没睡过几个好觉。 “草民宁阳米商徐大德,替我儿徐云朗鸣冤,我儿徐云朗在宁阳书院读书,被无故杀害。 那害人者位高权重,后头有大靠山,派人将我儿尸体遣送回来,扬言若是敢闹大,就让我们在宁阳过不下去。 求大人做主,替我儿做主啊!” 徐老爷的话,在肚子里捋了无数回,此刻总算是说了出来,这一刻他想了很久,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做出来了。 县令接过状子,细细的看了一遍。 “这么说,你儿徐云朗乃是书院学子,被害后你连凶手都不知道是谁,反而被恐吓了?” 徐老爷听着就觉得自己当初糊涂,真被吓到了,连报官都忘了。 “不,我知道是谁杀害了云朗,那日天黑后,有马车拉着云朗的尸体过来,扔下尸体放下狠话就走了。 但在我儿子袖中发现了那害人者所写的文章,那文章上头有那人的名字。” 徐老爷说道,衙役将他奉上的东西呈了上去。 那是贺萧斐写的文章,贺萧斐吃住都在书院,写的文章不计其数,随便让笔洗偷一张出来,他也不会发现。 这些文章,本都是书童负责处理的,书童不仔细,让笔洗给偷了出来。 上头都有贺萧斐的落款和私印,做不得假。 县令姓钟,长的年轻,看完了那些物证,并没有急着传唤贺萧斐。 “按你诉状上所说,徐云朗已经去世有一段时间,为何你现在才来报官?” 自然是被吓唬住了,徐老爷也并非一点儿门路都没有,他有门路,却不多,不足以和那些大人物抗衡,只能打听到贺萧斐的身份。 空有仇恨,却找不到方法报仇,只能将徐云朗藏在家里。 “草民也想过报官,可那人曾派人警告过我们,若是敢报官,就要了我全家的命! 这才耽搁了下来。” 徐老爷说的,钟县令不信,不过他还是命人去宁阳书院将贺萧斐带来。 若是一开始惧怕被报复,怎么现在不怕了?其中必有隐情。 贺萧斐被带来,身后还跟着宁阳书院的山长,正是贺萧斐的族亲,二人都是姓贺的。 “钟大人,贺萧斐乃我名下弟子,不知所犯何事,被人告到了衙门?” 钟县令命人将贺山长扒拉到一边儿去,“贺山长且安静看着就好,若是诬告,本官自有处置。” 贺萧斐毫不在意,依旧一副逍遥自在的样子,只是看了徐老爷夫妻二人好几次,脸上带着玩味的笑,似乎很惊讶他们竟然真的敢报官。 可并未看出来慌乱的情绪。 “贺萧斐,有人状告你杀害同窗,恐吓其父母,你可认罪?” 贺萧斐当然不认,他有功名在身,大摇大摆的站在边儿上,有恃无恐。 “不认,学生不知此事,更不知死者为何人,如何承认?” 钟县令面无表情,也不计较他的无礼,“死者乃徐云朗,你可认识?” “云朗死了? 怎么没人跟我说过,我怎么不知道?” 贺山长惊奇的问道,全然不知情的样子,激动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这会儿他才看清,地上跪着的二人相貌。 正是他看好的学生,徐云朗的父母。 “何山长,请你闭上嘴巴,这是衙门。” 钟县令提醒道,不与他计较,只看向贺萧斐。 “认识,徐云朗和学生同为甲班学子,在一起读书。 可这不代表,杀害了他的就是学生吧? 甲班那么多人,为何就传召我一个?” 贺萧斐反而质问起来,目光之中带着怀疑,刀都举到了脖子面前他也不带急的。 “徐云朗的尸体被人送回并警告,徐云朗袖子中捏有你的文章,上头有你的私印,你可能解释?” 可惜,警告的人徐家没有抓住,否则便能直接对峙。 “能。 徐云朗与我同窗,一起交流学问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若因为这样的事情就怀疑我,那书院里的夫子才是最该怀疑的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