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皮一下很开心
周清荷要自缢? 那敢情好啊! 秦瑶光正愁没法子对付这个原书女主呢。 她已经尝试过好几次,但这个剧情保护机制实在太过强悍,顶多只能将周清荷和肖氏分开而已。 如今,周清荷虽然被她钳制得翻不出什么浪花。 可就跟牛皮糖似的,甩也甩不掉,实在烦人。 现在她说什么? 自己不见她就上吊。 哎,还有这等好事! 秦瑶光这厢没说话,谷雨脸色一寒,呵斥起那个婆子来。 “未经通传,你就跑到殿下面前胡言乱语,像什么话?到院子里来伺候,学的规矩都给忘光了吗?!” 别院的粗使婆子,多是在庄子上直接挑的人。 确实不如京里的下人懂规矩。 但只要能进院子里来,当初都仔细教过规矩。 谷雨这番话,半个字没说错。 什么“上吊”这种晦气忌讳的话,要搁在京里,别说是长公主跟前了,就是在其他主子面前,这样说了都是要被赶出去的。 那婆子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殿下,您最是仁慈,千万别跟老奴计较。老奴是吃猪油蒙了心,被那个周姑娘给吓着了!” 婆子“啪”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老奴膝下还有刚出生的孙儿要养,求求您,千万别赶老奴出去。” 在这座皇庄里,能被选进别院来当差,那就是天大的福分。 和其他地方不同,不需要卖身契,还能按月领例钱。 一年到头,长公主也来不了一次。 平时按规矩只需洒扫院落,小半天就能完事,差事清闲得不得了。 如此美差,要是因为一句话而弄丢了,简直亏大发了! 在心里,婆子已把周清荷恨到了骨子里。 要不是她搁那里寻死觅活,让她慌了手脚,她会犯这种错误? 原本,看守周清荷根本就不是她的差事。 突然下了雹子,别院里的人都忙得不得了,一名打扮得英姿飒爽的女子将她和另一人叫来,命她们守住门口,不让周清荷踏出去半步。 看住一个小姑娘,婆子原以为是项美差呢,没想到周清荷是个不省心的。 好在,秦瑶光听见周清荷要寻死,这会儿心情好极了。 见她认错态度诚恳,便不与她计较。 “别跪着了,起来吧!” 秦瑶光笑眼弯弯:“你回去跟那位周姑娘说,她要想寻死,就让她动作快些。” 又问寒露:“可有结实的绳子?赶紧给我找来一根。” 婆子爬了起来,听得一愣一愣。 殿下她,这是什么意思? 这屋子里,哪里有什么结实的绳子。 燕吉音听了,取出她做到一半的宫绦,交到秦瑶光手上。 是还没有完成的款式,不过,用来自缢那是足够了。 秦瑶光接过来,在手里掂了掂,交给寒露递给那婆子。 “你让周姑娘试试,若是不够结实,让她自己寻一条够结实的。” 这话说的,自缢呢,要怎么试?又不是试衣服合不合身。 皮一下很开心。 淳宁憋着笑,几个孩子也都望天的望天、望地的望地。 母亲她玩得高兴就好。 那婆子,整个人都傻了。 手里捧着那条编织到一半的孔雀蓝宫绦,嗫喏了半晌,才问道:“殿下,如果周姑娘改主意了?” 困意上涌,秦瑶光以手掩口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没睡够,她实在太困了,一个哈欠打完,倦意化作挂在眼角的泪花。 只听她用慵懒的嗓音道:“先让她死着。倘若没死,那就等本宫睡醒了再见见她。” “母亲,”老二主动请缨,“不如让儿子先见见?” 怎么能让周清荷这样的人,扰了母亲清净。 “没关系。” 秦瑶光扶着寒露的手起身:“我要是不见,她始终不会死心。” 与其如此,不如听听周清荷究竟想要说什么。 她挥挥手:“都散了吧,好好歇个午觉,下午还有得忙呢。” 人又不是机器,吃饭睡觉就是最好的充电方式。 当然,如果迫不得已,她也能熬。 可眼下,能好好休息,为什么要跟自己过不去? 主子散了,下人也都纷纷退下。 婆子手里捧着那条宫绦回到偏院,对着另一位看守周清荷的婆子使了个眼色,大声喝骂起来。 “我呸!什么东西!” “没脸没皮的货色,也好意思求见长公主殿下?要死要活的小蹄子,做给谁看呢?” 她把那条宫绦往里面一扔:“呐,给你!要死就死麻溜点,赶紧死了,老婆子好给你收尸!” 一顿发作,把在正房受的气,全都撒到周清荷身上。 周清荷蜷着身体,缩在床上的角落处,两眼死死地看着被扔在门口出的那根宫绦。 这等材质,显然不是普通人家所能拥有的。 所以,那个女人的意思,就是让自己赶紧去死? 自己死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以周清荷的角度,怎么想也想不到——她活着,对秦瑶光又有什么好处? 有些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 学不会体谅别人,更不懂得什么叫换位思考。 在她的世界中,自己的所有需求,都是第一位的。别人对自己的不好,那都是其他人的问题。 原书中,周清荷是主角,一切都顺风顺水,性格上的缺陷对她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 然而现在,她便想不通。 大半夜被冰雹给惊醒后,她只看见雪客那双如冰霜一般的眼睛。 后来,雪客叫了两个婆子来守着她,自己无影无踪。 里里外外的喧闹,都跟她无关。 甚至,没有一个人来问问,问问她怎么样,会不会害怕? 她虽然不会怕,但是,不怕跟没有人关心是两回事。 活了两辈子,她从来没有这么孤独过。 被所有人隔绝在外,仿佛她是一个不祥的毒瘤,人人据而远之。 求见长公主,又是这种结果。 原来,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人在乎她的死活。 就连那种上不得台面的粗使婆子,也敢指着自己鼻子骂。 周清荷咬着唇,下床捡起那根宫绦,仰头看着结实的房梁。 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呢? 不如真死了,说不定还能去别的地方活一次。 她眼里的神色,逐渐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