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 这枪性能比‘捷克式’更好,但也更贵。 在马占山对面,从黑龙江一带南下的蒙匪正跟在日军骑兵侧翼。陶克陶本人剃了个秃瓢,穿着发黑的羊皮袄子,皮帽子下同样是张蜡黄的脸。 徐世昌在东三省剿匪,剿的各路土匪活不下去,黑龙江的土匪往往托庇于俄国人。 前不久连俄国人也保不住马匪,哈尔滨又发鼠疫,日本人来勾搭,陶克陶等残余匪帮干脆南下,想换个主子讨生活。 日军正在换装三八式步枪,老式的‘金钩’步枪淘汰给土匪用。军需补给上倒也没亏了陶克陶等,但打仗少不了要这些土匪卖命。 鞍山前线局势僵持,日军整个骑兵联队两千多人马出动,马蹄咚隆咚,声势极大。陶克陶受命在最外围警戒,充当预警的炮灰。 对这种固定路线,固定目标的打法,一向强调机动灵活的马匪们非常不适应。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一头撞到敌人枪口的傻子行为。 “仗不能这么打呀。”几个蒙匪骑马凑一起低声议论,“汉人枪多,硬碰硬肯定得死好多弟兄。咱们得去开几个村寨,逼那些汉人来追我们。” 可日军不是匪徒,骑着东洋大马的日本骑兵就在马匪后头,用日语下令催促。 陶克陶领了命令,沉着脸回到队伍中,见手下全望着自己,他挥鞭抽了个脆响,用蒙语喝道:“发什么呆?日本人让我们到前头去,这是好事。” 马匪们心领神会,骑着马匹呼啦啦的沿铁路线跑动,几百人散的老远老远。但后头的日本骑兵也不傻,东洋大马短途速度还更快,有个中队督战般紧紧跟着陶克陶本人。 马匪们撒欢似的跑了两三公里,居然甩不掉‘吊靴鬼’似的日军骑兵,又不得不再次汇聚到各家头领身边。 没法自由行动,陶克陶的脸色就很难看了,时不时扭头看向跟在百来米外的小鬼子。这个距离,东洋大马随便冲刺就能追上矮小的蒙古马,呼吸间能把马刀劈到脑壳上。 “进村。”陶克陶下令道。 荒野中出现一片高粱地,远处是个冒着炊烟的村子。村头有几个挑担的老百姓,远远看着几百匹马隆隆而来,吓的把扁担一丢,大声呼喊,没命的逃。 领头的马匪发出呼啸声,吆喝着拔出马刀准备搞事。他们无外乎想冲进村子杀人,找机会躲开日本骑兵的视线。 有个汉人翻译跟在陶克陶身边,替日军中队长询问进村干啥?陶克陶答复是怕国防军在村里有埋伏,必须清理。 日军觉着很有道理,整个中队跟了上来。陶克陶抽鞭加速,跑到更快。 等着马匪们呼呼呵呵的靠近村子,村外几座高粱秸秆堆中异变突发,嗵嗵嗵的响起机枪声,两辆‘悍马’的车体如鬼魅般冒了出来。 领头的七八个马匪正耀武扬威绕村跑动,或放枪,或叫骂,吓唬村内的百姓。 机枪一响,冲刺的马匹中弹,当场摔在高粱地里。马背上的匪徒狠狠栽了下来。有人摔的头冒金星,有人连脖子都扭断了。 陶克陶正头疼日军骑兵追的太紧,听到枪声当即勒马,子弹嗖嗖的从身前射过。他大喊一声‘散开’,却发现村外无处可躲,只能拨马而逃。 跟上来的日军骑兵听到密集枪声,中队兵力当即分成三股。两股左右散开,向村子两翼快速跑动,一股留在原地下马,同时拉动马匹一起卧倒。 马匪们没这反应速度和训练,被‘悍马’上的两挺‘麦德森’打的连连坠落。反倒是下马的鬼子用自己的战马充当掩体,据枪瞄准秸秆堆方向,砰砰的开枪还击。 子弹打穿堆积的高粱秸秆,在‘悍马’的前窗钢板弹跳,发出铛铛的响动。车顶的机枪手打空一个弯弹匣,正要再次装填。 “不打了,走人。”马占山在车内透过装甲板的缝隙观察外部动静。发现小鬼子向两翼跑,他立马下令开溜,毫不恋战。 ‘悍马’的发动机没熄火,驾驶员倒挡后退,拐个弯,借助村舍建筑进行遮蔽,快速消失在敌人的视线中。 等鬼子骑兵从两翼合围,机枪弹壳都没见着。大冬天的,硬邦邦的地面连个灰都没有,更难留下车辙印。 马匪们死伤到不多,却一个个惊魂未定。陶克陶本人更是懵了,现场若只有他的手下,必然损失更大。 日军骑兵训练有素,从遇袭到合围不到三分钟,整个应对无可挑剔。可就算如此又如何?连敌人影子都没见着。 “咱们骑马就图个跑的快,可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