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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只一人

这世界危在旦夕 通吃 5269 2024-04-21 01:54
   夜里九点。   圣彼得堡市内,彼得格勒区遭遇袭击的消息迅速传播。   ‘低调俱乐部’的查尔斯刚刚乘车离开,加长‘林肯’才开出两条街,后视镜就反射火箭弹在黑夜爆炸的亮光。   “停车。”   查尔斯在后车座猛然扭头,透过后车窗看向几百米外夜空中闪耀的爆炸火焰。他认出那正是自己刚刚离开的绍伊大街398号。   “有人在袭击萨维利在圣彼得堡的落脚点。普京?玛莎?马可世?周青峰?”查尔斯明白僵局被打破,第一反应是玛莎动手了。   心灵异能用来找人非常方便。   萨维利曾经被玛莎收拾过一次,再被收拾一次也很正常。但普大帝正用大半力量到处搜捕玛莎,那个疯女人冒头的可能性很小。   剩下的就只有周青峰。   “是那个中国人。”查尔斯切齿骂道:“可他只有一个人呀,怎么能在圣彼得堡搞出这么大阵仗?”   所有被选者都有个想当然的概念――周青峰孤身一人又是亚裔面孔,在圣彼得堡应该寸步难行。但现实扇了他们的脸。   黑夜中持续不断的火光绝不是一个人能搞定的大场面。   仅仅几分钟,一连串消息就通过电话传递到查尔斯耳中。   首先圣彼得堡政府内线发来情报――两架不明来历的‘米-24’袭击了萨维利的住处。普大帝已然暴怒,命令在周边进行戒严的军队立马赶过去控制局面。   紧跟着执行戒严令的军队也确认了情况。他们确实接到命令,被要求立刻控制事发街道,最好是击落两架‘米-24’。   最确定的消息来自扭曲时空的提示音。   在空中突袭后不到五分钟,查尔斯脑海里听到一句:   “赫曼.萨维利被周青峰击杀,其所属势力如果不能在二十四小时内夺回遗失的最高时空权限,将丧失时空重启的决定权。”   死了?   这么快?   迅如雷霆的一击啊!   查尔斯对此报以万分震惊。   哪怕当初‘兄弟会’逮住了出逃的萨维利,也没将其处决,就是不想把欧洲的被选者推到敌人那边去。   可现在周青峰一出手,逮着机会就把萨维利干掉了。   等等查尔斯意识到什么,他连忙下令道:“马上把我们的人派过去,周青峰应该没逃远,抓住机会干掉他。我们可以少两个对手。”   加长‘林肯’内,几个‘低调俱乐部’的英国佬飞快对视,随即确认了查尔斯的命令,抓出手机给手下的被选者下令。   但真的可以吗?   查尔斯又有些自我怀疑。   “杀死萨维利等于断绝‘欧洲意志’的退路,法国佬会发疯似的报复。这看起来很蠢,但周青峰就是做了。他是不是还有后手?”   “普京对全城的控制依旧严密,会立马封锁街区,大肆搜捕。这种袭击看似猛烈,但基本孤注一掷。周青峰不会那么傻吧?”   “周青峰就算发动突袭也肯定人手不够,他此刻必然要撤离――这是正常人的想法,但周青峰不正常。”   虽然查尔斯下令,他手下也随即照办。可经过历次斗争,他又怀疑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对手是不是还有强大的底牌?   周青峰肯定不是一个人,那家伙每次都能翻盘,他肯定有阴谋。   市郊,锡韦尔斯基空军基地。   两架‘米-24’飞离后,米哈伊尔抱着支akc-47,独自一人盯着十几名基地的维修兵。一百万美元已经分下去了,所有人都在紧张的盯着时间。   分针跳动,九点整。   米哈伊尔长长的叹了声,维修兵们心头无不绷紧。他们平时工作可不配武器,现在生怕自己拿了钱却没命享。   这干的是杀头的买卖,对方会不会容许自己离开是个疑问?   “你们可以走了。”米哈伊尔也很紧张,但到了约定时间,他却转而放松,“计划完全交给维克多去执行,我的使命已经完成,生死对我来说不重要了。”   米哈伊尔开口说话,机棚内的维修兵都松口气。   “打电话给你们的家属吧,我知道基地还有些通勤用的运输机,你们应该会开。现在去乌克兰不难,带上枪和钱,投奔西方吧。”   米哈伊尔坐在个修理箱上,将手头的短管突击步枪放在脚边。维修兵中的士官反而疑惑,“你真的让我们走?”   “我作为一名党员,从未对自己的同志和群众撒谎。我想要做的就是惩戒那些贪婪的官员和资本家,并不是要实施什么阴谋。”   长吁短叹后,米哈伊尔脸上露出灿烂笑容,“很抱歉让你们受惊吓了,现在快逃吧。时间争分夺秒。”   维修兵中立马有人急匆匆跑出机棚,踏踏踏的脚步在黑夜传的老远。但维修士官却没挪动脚,反而对米哈伊尔沉声问道:“你们还需要人手吗?”   这话一问,后续跑动维修兵纷纷止步,诧异的看向自家士官。上年纪的维修士官继续道:“我想加入你们。”   维修兵中有人大喊:“巴甫洛夫大士,你疯了。这帮家伙不可能成功的。有两架‘米-24’又如何?他们干一票也得逃。”   维修士官却紧盯米哈伊尔,“你们的计划是什么?要袭击谁?有联络军队吗?有哪些人支持你们?行动已经开始了,没必要隐瞒了吧。你们肯定有个庞大的计划。”   米哈伊尔呐呐嘴,想说什么却又没直说,转而劝道:“谢谢你的信任,巴甫洛夫大士。但你带着家人快逃吧,晚了就来不及。”   维修士官却苦涩的说道:“我没有家人了。我早已离婚,老婆带着孩子走了。我拿着几万美元又有意义。如果真能做点有价值的事,我愿意加入你们。”   维修兵们再次看向米哈伊尔,等待他说点什么,说点能鼓舞人心的。   可米哈伊尔还是摇头:“我们没有什么盟友,也没能联络上某支部队。我们就是一群对现状不满的前苏联国民。哪怕国家毁灭了,我们对它的忠诚没有改变。”   说着说着,米哈伊尔音量提高,眼泪却夺眶而出,“我们没有别的,就只有奉献自己的生命,希望能跟敌人同归于尽。”   维修士官惊愕呆立,其他维修兵也怔怔难语。   周青峰出现时气势汹汹,话语逻辑清晰,布置有条不紊。旁人看来看,这些‘造反’的家伙只怕成竹在胸,在下一盘大棋。   没想到这些人胆大包天,却并没有什么长远打算。哪有什么大棋?完全就是自杀式的袭击。   米哈伊尔流着泪,继续道:“你没有家人,我也没有。全天下受苦受难的人们就是我的家人。   我没办法扭转大局,能做的就是追随我的信仰而去。哪怕它只是绝望而毫无意义的呐喊。”   维修兵们倍受震撼,却更加慌乱。他们希望自己能站在胜利者一边,可米哈伊尔的话揭开了现实的真相。   这帮家伙是注定要失败啊!   巴甫洛夫士官不相信,“刚刚带钱来的维克多是你们的头吧?他就一个人?”   “是的,他就一个人。”   “你们不是招募了两个‘米-24’机组?”   “那是志愿者。打空了弹药,他们也做不了什么。”   “你们怎么可以如此不负责任的莽撞?这样毫无意义,改变不了什么。”   “确实改变不了什么,但这已经是我们的最大努力了。在前线战斗的确实就一个人。”   巴甫洛夫士官愤怒的大吼质问,希望听到点成功的希望。但米哈伊尔却淡然的微笑,表示他们只是为信仰而拼一把。   这做法太无脑了。   “走吧,巴甫洛夫大士。疯子是不可能成功的,那个维克多说不定已经死了,我们没必要跟他们一起陪葬。”维修兵们拉拉扯扯,硬把他们的士官给扯走了。   维修士官被扯的踉踉跄跄,带着难以理解的神情,最终还是走了。   机棚内很快只剩米哈伊尔孤零零的坐在维修箱上,其身影仿佛被凝固,被昏暗的照明灯拉长,拉长,无限拉长   此刻在绍伊大街,伊利亚大婶驾驶的‘米-24’放下吊索,将在地面维娜拉起,迅速离开。至于周青峰,他们真的顾不上了。   因为几辆t-72坦克的高射机枪已经高高扬起,虽说对‘米-24’不致命,但数量多了终究有一定威胁。   此外十几辆b-1步兵战车搭载的步兵已经散开,正沿着道路缓缓向前。部分士兵在抢占沿途制高点,大部分跟在战车后头,行动迟缓。   398号公寓陷入浓浓黑暗,所有灯光全部熄灭。   不但这栋建筑失去照明,它周围房屋的照明也在火箭弹袭击后不断熄灭,灯泡和窗玻璃一样被震碎了。   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领头带队的步兵战车撞上停在路边的轿车。车长从炮塔钻出来,朝天空射出一发信号弹进行照明。   漆黑的夜空下,出现在俄军官兵眼前的首先是一整条街的残破车辆,全被23毫米机炮轰的稀巴烂。   士兵们经过几辆‘法拉利’和‘奔驰’豪车,这些价值十几万或几十万美元的车辆已成为废铁。   车辆和地面有大量弹孔弹坑,每个弹孔有人头大小。车内车外有不少尸体,大多死状凄惨。   398号公寓近乎坍塌,其二三层的大半砸了下来,玻璃和碎砖块堆积在路面上。期间还夹杂不少价值昂贵的家具和装饰,随便一件都足以支付士兵全年薪水。   热闹富贵的公寓则没了生气,像个敞开豁口的废弃遗迹,幽幽冷冷。其内部反而传来伤者垂危的呼救,断断续续,仿佛鬼怪藏在其中。   若是加上倒在废墟间的尸体,恐怖气氛就更足了。   第一发照明弹快要落下,步兵战车的车长们又连续打了四五发。他们正从多个街道路口合围此地,堵截任何外逃人员。   “这怎么堵的住?”作为指挥的坦克连长在炮塔上抱怨,“暴乱分子有直升机,根本不会到地面来,他们早就从空中跑了。”   抱怨时,坦克连长下意识的抬头朝事发街道两侧的建筑屋顶上看。在照明弹的光线下,他发现一栋屋子的屋顶上站着个黑漆漆的家伙。   天黑么,大家看着可不都黑漆漆。可那家伙却很怪,他不是光线暗淡的黑漆漆,而是穿的衣服黑漆漆。   等等不是衣服,那色泽像金属。   诧异的坦克连长忍不住抓起随身的望远镜。当他看清屋顶上的家伙,发现对方分明套着一身连头带脚的甲胄,好像科幻小说里走出来的‘黑武士’。   这‘黑武士’大概注视地面的步兵和战车好久了。他手里赫然拎着一具转管机枪,正对在街道上的俄军士兵。   “敌袭!注意隐蔽。”坦克连长大喊。他试图提醒周围的步兵寻找隐蔽,至少是卧倒。   可94的俄军么没尝过车臣战争的苦,一个个都傻兮兮的。士兵们缺乏训练,听到军官叫喊,他们反而扭过头来等待下一步指示。   而在楼顶上,外动力的转管机枪启动,六根枪管开始转动。两三秒后转速稳定在每分钟六千,枪口喷出蓝色的焰光。   突突突的枪声太密集,听来像是油锯。背负式弹箱中的柔式弹链在不断跳动,仿佛流水线的传送带,不断给机枪输送弹药。   枪口随之爆出密集的子弹,向地面泼洒,同时有几十上百发的弹壳在飞出抛壳窗,叮叮当当的落在屋顶或落向地面。   在地面磨蹭的俄军像被人用大扫帚清扫似的,弹雨过出无不扑街倒地,变得千疮百孔。他们看到头顶的蓝光火焰,也看到中弹身死的同伴,所想却是转身逃跑。   街道上的装甲车辆难以动弹,驾驶员和车长必须探出身才能行使和指挥。爆发的弹雨同样泼洒在他们头顶。   子弹打在装甲上发出叮叮当当的声音,也把身体在外的乘员打死打伤。一条街笔直笔直的,大部分士兵就在街面上无处可躲,进而成片的被击杀。   弹雨持续十来秒,停了。   街道上的俄军死伤三四十人。   但幸存的官兵带着扑通扑通的心跳,从躲避的战车侧后抬头朝外看。   天空上的照明弹还剩最后一点余辉,有个黑影从街道一侧的屋顶跃起,径直跳过十几米的距离,落在对面的屋顶上。   黑影手里赫然提着枪管发红发热,尚且还在转动的转管机枪。幸存的官兵顿时发出持续不断的尖利叫喊。   “小心屋顶。”   “他跳到我们后面来了。”   “后撤,快离开这条街道。”   “来不及了,快躲到战车底下去。”   照明弹掉落,398号周边的街区再次陷入黑暗。但令人魂飞魄散的枪管转动再次响起,蓝色的火焰突兀出现。   在地面俄军鬼哭狼嚎的叫喊中,弹雨如期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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