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国家的行政格局。 现在是要压缩县级以下行政村数量,提高生产和管理效率。 按‘后世’经验——要想富,先修路。只有交通好了,原材料和产品才能低成本流通,从而刺激经济发展。 同样为了摊低成本,修路就得朝人多资源多的地方修。 ‘百年后’的中国可以花巨资为偏远山区的单户人家修路通电,现在的中国万万没有如此能力。宝贵的钢筋水泥不能随便浪费。 1910年,中国铁路里程接近一万公里,但路网零散,管理不一。十年后,现在国内标轨铁路里程达到四万多公里,基本将一二线省会大城市连起来。 但在三四线城市的交通也不能不管。 于是便宜廉价,技术水平低的窄轨铁路纷纷上马——交通部考虑过在全国大修公路,但全年汽车产量还不到二十万辆,优先供应军队都不够。 况且现在国内石油产量不高,柴油汽油都是限购物资。烧煤的蒸汽机车在运行上方便廉价,更具实用性。 周青峰是个坐不住的人。 回帝都没三天,把自家正宫娘娘和两位爱妃喂的饱饱,他又带着警卫和秘书离开部委大院,跑到朝阳门的火车站,随便上了一趟城际火车,打算在帝都附近好好逛逛。 窄轨铁路就是米轨,车厢较小,但乘坐的客流却不少。周青峰上了车就笑呵呵的问对坐的一位老者,“老先生,你从哪来的呀?” 老者满脸皱纹,年岁不小,神情甚为阴郁。其衣着是棉麻混纺的料子,便宜又有档次,彰显身份。 窄轨火车已经启动,车轮哐当哐当的响。听着有人闲聊问话,老者叹声道:“我是河南的,进京告状却没告成。当官的不管事,反而轰我回家。” 车厢内人多,拥挤不堪,空气混浊,声音嘈杂。列车员推着小货车,像个卖货郎似的挤了过来,推销瓜子干果。 周青峰把车窗打开通通风,又招手喊住列车员,买了些零食分给同座人等,笑嘻嘻的问老者,“告状?这事我爱听。告什么状呀?” 车厢内的乘客来自各地,聚在一起也算缘分。大家磕着瓜子,专注的盯着愁眉苦脸的老者。就连同车的孩童也吃上香喷喷的荷叶烧鸡,停下了哭闹。 老者恨恨的骂了声,“近一年不知是那个遭瘟的混蛋发癔症,拍脑袋下发了什么文件,硬要把我们那块的村子给拆了。 这不但拆村,还要把坟地和祖宗祠堂也给拆了。村里人不同意,拖了半年。结果县里武装部来了一伙当兵的,逼着我们拆。 我们村当年可以出过举人的,村口有上百年的老牌坊。谁来了不夸一句‘人杰地灵,诗书传家’,结果说啥都没用,当官的就是要拆。” “暴力拆迁啊。”周青峰听着‘哦’了声。 不等问个详细,旁边有个嗑瓜子的年轻人忽然嗤笑问道:“老先生,看您这打扮是读过书的,您自己还住村里吗?” 老者一愣,答道:“我在县里教书,但逢年过节还是要回村祭拜祖宗的。” 年轻人再笑,“让您再回村里长住,乐意吗?” 这话让老者不乐意了,愠怒道:“你这后生年纪不大,口气倒是跟那些当官的一样。我是教书的,如何在村里常住?再则,村里农户故土难离,难道刨人祖坟也有理了?” 一年多来,‘合村并镇’的工作确实闹得全国各地都沸沸扬扬,不理解的,告状的,公然反抗的都有。 老者开了口,车厢里议论声也大。 可年轻人更笑了,“难道老祖宗希望看到子孙后代受苦受穷?老先生,您是过去的私塾先生吧。家庭成分是什么?我打赌不是贫农。” 就这一句,车厢内的议论声迅速压低。原本大伙挺同情这愁眉苦脸的老者,但一问家庭成分,阶级鸿沟就出现了。 能当教书先生的,肯定不是贫农。 老者大概是在类似问题上吃过不少苦头,不服气的哼哼两声,当即闭嘴。年轻人却不过他,嘲讽的说道:“这都啥年代了,守着祖坟能发财? 就说我们乘坐这窄轨铁路吧,报纸说这玩意造价便宜,修的又快。几年的功夫,各省已经修了五万公里。 别看它跑的慢,时速只有三十公里。可一个市只要通了它,日子铁定好过。 老先生,不是我要骂您。您自己都不愿受穷朝县里跑,凭什么要别人替您留守农村?难道为了守坟?” “这话说得对!”旁边有个中年人插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