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蒸汽拖拉机,蒸汽挖掘机之类的大型设备。 就靠这些过去无法想象的机械,国内基础设施大规模铺开,耕地面积大幅提升,粮食产量年年增加。 轮船上的乘客多是普通人,都有在农村生活的经历,只要对比过去农忙时的劳累以及用上蒸汽机械的爽快,言语神情间无不是眉飞色舞的赞叹。 “过去我老家顿顿吃红薯杂粮,现在能吃上棒子面和大米了,逢年过节还有肉吃。在过去是不敢想。” “听广播说,去年粮食产量突破两亿吨,七成是主粮。我老家过去穷人家若是生了女娃,好些干脆溺死。现在这事少了许多。” “广播上还说国家很穷嘞,贫困人口超过九成。去年钢铁产量才八百万吨,还不到列强的一个零头。可知道美国已经多少了?四千万吨。” 随着全国性广播每日每夜的宣传,国人迅速从信息闭塞的蒙昧农业社会转向开放性的工业社会。普通百姓也随之了解国家和列强之间的差距。 每每谈及中国近几年的高速发展,国人总是倍感自豪,可一旦看到跟列强的差距,焦虑同样在增加。 胡大眼对这些谈论已然腻味,他望着越来越近的非洲海岸线,心绪已然飘飞——这艘船运载了一万多吨的货物和八百多乘客,都是要去荒蛮世界大展身手的。 但神秘的非洲会有什么等着他们,谁也说不清。 四五个小时后,‘东风’号停靠马普托的港口。在高高的船甲板眺望,整个城市尽收眼底——低矮的建筑,繁杂的街道,无序的车辆和人流。 港口的蒸汽吊机发出刺耳响声,水域中飘着死鱼,随意排放的城市污水散发的臭气,混着海风灌入鼻孔。 但漂洋过海而来的中国移民们并无不适,反而觉着还行。这地方至少是个城市,比国内好些县城强多了。 胡大眼背着大大的行李包,随着几百号乘客从舷梯踏足这遥远大陆的土地,左右扫视热闹而混乱的港区,有些局促。 几名战场老兵也跟了下来,或好奇或惊讶的瞧着四处走动的白人和黑奴。 “这就是洋鬼子地盘呀?”王长腿跟在胡大眼后头东瞧西瞧,低声道:“老班长,快看。这地方真有黑人嘞,长的跟木炭似的,跟咱不一样。” “快别一惊一乍,丢人。”胡大眼也觉着脑子懵,脸面上却镇定,“来的时候不是学习过嘛。这是非洲,土著就是黑人。” 王长腿靠近胡大眼,压低声音说道:“头,对面几个洋婆子正瞧着你呢。哇塞,洋婆子胸真大,还晃晃悠悠。该不是衣服里头藏了两个西瓜。” “你去捏一把就知道是不是西瓜了?” “这大白天的,我咋好去捏?怎么也要晚上再去问问。” 离开栈桥,穿过码头边检处,就看到外头有个写了名字的大牌牌在晃悠。牌子下站了个人,大声喊道:“老班长,我在这呢。” 看到熟人,胡大眼和王长腿才放下悬着的心,快步走出站台。他上前就捶了一拳,乐呵呵的喊道:“好你个狗剩,两三年不见,现在真是人模狗样,发达了哈。” 当初命硬的司炉兵已然换了装束,穿了花衬衫、牛仔裤和高帮皮靴,还戴了顶充满异域风情的遮阳帽。他脸晒的很黑,倒是跟当年烧锅炉时差不多。 见着老战友,狗剩大笑招呼着,顺带从身后拉出个抱着孩子的年轻洋妞,“来见见我老婆,这是我孩子。” 卧槽,胡王二人震惊了——年轻洋妞也就二十左右,腼腆的笑笑,却不说话,大概是听不懂汉语,更不会说。 “狗剩,你咋娶了洋媳妇?”王长腿羡慕死了。他当兵打仗这么些年,津贴没存多少,媳妇更没影。 狗剩得意的笑,“两年前我退伍,响应国家号召来开发非洲市场嘛。来了之后发现这鬼地方乱的很,但赚钱的路子特别多。 这地方有木头、蔗糖、棉花、烟草,还有成片的农田和数不清的矿产。 虽说这里的黑鬼特蠢,白皮又横又贪,可我也是死人堆里出来的,还能怕他们不成?两年时间,我赚的钱够在老家买一百亩地了。 至于我媳妇么,是我捡的。 有天我带队给当地酋长送订购的步枪,半路遇到匪徒抢劫几辆马车。这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啊!老子立马跟匪徒开干。 事后发现马车上的人死了大半,这媳妇是活下来的几个。她当时可怜巴巴的,无依无靠。我把她带回来,半年后把她肚子搞大了。” 哇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