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峰阴着脸,沉声道:“‘圣光’团队中,只有极少成员带了家人,比如我和妻子们就在一起。 此外还有些非核心或有特殊要求的成员带了家人。但绝大多数被选者都把追随者的名额用来带建设国家最需要的人员。” 孔帕尼更为惊讶,断续道:“你们......你们真是......”他说不下去,转而道:“知道其他三家大势力的被选者带了多少家人吗?” 周青峰摇摇头。 “‘兄弟会’总人数超过五千,但有近两千是被选者的家人;‘德意志’稍微好些,他们三千多人中不到一千是家属; 英国佬则很夸张,四千多人员中一半是家属。查尔斯一世不但带了家人,还把他的一条狗当追随者带来了。 就连‘神圣联盟’也如此,虽然他们带的家属不到四分之一。但上个月在圣彼得堡,你猜除了普大帝一家,我还见到了谁?他的厨子。 此外法国人也没好哪儿去。他们人数本来就不如德国多,带的家属比例却比得过高一大截。 英国、法国、美国的被选者中有不少是非主流种族群体。比如黑人、拉美裔、北非裔、印度裔。他们比较缺乏爱国热情,所以......” 孔帕尼有些被刺激到了,谈及在各家被选者势力的见闻,滔滔不绝。半晌后他才幽幽确认般询问一句,“你们真的没带家人?” 周青峰一直板着脸,“‘圣光’群体总数两千五百三十二人,团队成员两千零七十四人。不能说没带,毕竟我们吸收了不少零散的被选者。 但我们的骨干成员确实没把自己家人带上,只带了能在一线战斗的同志。为了国家和民族,必然要有所舍弃。” 孔帕尼默然了,沉默好一会后低语道:“你们......真可怕,竟然舍弃一切,连家人都舍弃了。” 这番对话揭开‘圣光’团队最大的痛处,让原本喜庆的签约抹上浓重的悲伤气氛。 孔帕尼离开后向在欧洲的同伴发电报,着重加了句:“‘圣光’没带家属,包括萧金浪总统在内,全部是战斗人员。” 哇......这消息像一条八卦新闻,迅速在欧洲被选者的小圈子内传播。在他们看来,这无疑是中国人残忍、无情、毫无人性的表现。 “‘圣光’居然抛弃了自己的家人?” “太可怕了,他们为什么这么做?” “这帮中国人脑子里只有事业吗?” “你们不懂,这正是我接触过的中国人。他们总想着拼命赚钱和建设,为此可以不要假期,远离家人,跑到很遥远的地方待很久。” “先生们,收起那点可笑的道德优越感。我们都是魔鬼,谁也不比谁高尚。我只想知道这对我们的投资是否有利?” “如果从投资的角度,我倒是更愿意相信中国人。他们有纪律又勤快,工作效率可比欧洲工人高多了。” “你说的是一百年后被高福利养成懒虫的欧洲工人,现在的欧洲工人也很勤快并且能吃苦,纪律性极佳。” “等等,我问的是投资回报,不想争论谁更勤快。中国政府不是想在欧洲发行国债吗?他们给的利率和发行额度确定了吗?” 但欧洲的被选者在讨论能赚多少钱,周青峰对团队内舍弃的亲情很难过。他问陪同的蔡学斌,“你......” “后悔过。”蔡学斌苦着脸答道:“我每天都后悔,非常痛苦。团队内都是四五十岁的,谁没个老婆孩子? 要说为革命事业而牺牲自己,大家都毫不犹豫。但这次牺牲的却是自己家人,谁又安心?谁又舍得? 时空重启前,我亲手给全家做了一桌饭菜,自己却吃不下。 我没法告诉他们,此去便是永别。我老婆孩子以为我要出什么事,为我担惊受怕,却不知道是他们要永远消失。” “你若问我后不后悔?我当然后悔。可现在一切只能向前看。或许有天,我还能与他们相见呢?”蔡学斌哽咽不已,说不下去。他表示要去工作,匆匆离开。 等玛莎来找周青峰,见自己丈夫坐在办公桌后面无表情。 问清何事后,她坐在男人大腿上,“你是领导者,不能如此感性。至少你还有我,难过什么?工作吧,德国人来找你了。” 德皇巴泽尔一世派来特使,一名‘德意志’被选者。他的到来肩负一项特殊交易——‘德意志’将跟‘圣光’交换从后世带来的技术资料资。 ‘圣光’靠人力背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