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萌第一次接到模特助理跟拍的任务是在一个星期天的下午。她接到电话后，有些紧张又兴奋的来到位于市中心繁华地带的小广场等待着。不久，一辆面包车缓缓驶来，停在路边。车门打开，车里面坐着几个打扮流里流气、小混混模样的年轻人，其中有一个留着披肩长发的年轻人鼻子上居然钉着一颗闪闪发亮的鼻钉。小萌觉得这些人不像是正规的摄影团队。虽然心里有些疑惑，但还是硬着头皮坐上了面包车。　　 面包车开动后，小萌发现他们并没有朝着市中心的方向前进，而是向着城市的老城区驶去。她开始有些不安，但并没有表现出来。不久，车子驶到老城区一条略显偏僻的街路，停在一家演艺酒吧门前。小萌有些奇怪，到这里能拍摄些什么呢？她想问，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跟着那几个人进了酒吧以后，小萌发现酒吧里面灯光昏暗，气氛有些压抑。几个人分工明确，有的负责打灯光，有的负责拍摄。小萌则被安排跟着一个年纪很轻打扮时尚的女孩，任务是帮她换衣服。女孩年纪不大，虽然化着很艳丽妆，仍然能看出来脸上原本的稚嫩气息。女孩看起来很开放，穿着大胆，十分火辣性感。　　 拍摄期间女孩换了很多套性感火辣、甚至有些暴露的服装，在酒吧的舞台上、桌子上摆出各种撩人的造型进行拍摄。在拍摄的时候所谓的造型师和摄影师还时不时的在那个女孩身上占一些便宜，但女孩丝毫没有介意，反倒是配合着搔首弄姿。　　 小萌看到这一幕，感觉有些面红耳赤的害羞。她从未见过这样的场面，也从未想过自己会参与到这样的工作中来。但她也只能尽力去帮着女孩完成拍摄的工作。　　 当酒吧大厅里的拍摄结束后，一群人又来到酒吧的一个房间拍摄。在房间里让女孩换上一身更加暴露的服装在沙发上摆出各种妩媚诱人的姿势进行拍摄。而且只要女孩稍微有些配合不好，旁边的一些像小混混的人就会大声的呵斥责骂。小萌越来越觉得这个工作不太适合自己。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几个小时过去，小萌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有些僵硬了，心里更是带着一丝恐惧。终于，拍摄结束了。她看到那个拍照的女孩在摄影师的指挥下结束拍摄，脸上带着一丝疲倦和委屈。　　 小萌鼓起勇气，走到那个女孩身边，想要安慰她几句。可是，那个女孩看都没看小萌一眼，只是自顾自的收拾着自己的化妆品和服装。小萌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到走出那个酒吧以后，小萌才稍稍松了口气。回到学校她坐在寝室书桌旁的椅子上，思考着自己的这份工作。她觉得自己并不适合模特助理这份工作，她决定辞掉这份工作，安心的做好家教辅导。　　 于是，她拿出手机，给模特公司的胖老板拨去电话。电话那头的胖老板似乎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淡淡地问：“你想好了吗？”小萌坚定地说道：“是的，我觉得我不适合这份工作”胖老板在电话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好吧，如果你真的决定了，过几天来公司结算报酬”。　　 接下来的周末，小萌照例来到中年男子的家中做家教辅导课。课后，中年男子温和地开口道：“我听说你不想再做模特助理的工作了”小萌轻轻叹了口气，答道：“我觉得自己并不适合那份工作，也不喜欢那样的工作环境和氛围”。　　 中年男子沉吟片刻，他温和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邪魅“小萌，这个社会是很现实的，这份工作其实很轻松，你看没看到那些模特们随意拍几张照片，就能赚取几千甚至几万的报酬”。他语重心长地劝导着，希望小萌能重新考虑。　　 最后看到小萌仍然坚定的态度，中年男人表示理解小萌的决定，并告诉她下午可以去经纪公司结算之前的报酬。小萌由衷地感谢中年男人的体谅。　　 下午，小萌来到了模特经纪公司，找到了胖老板。胖老板一开始还耐心地劝说：“小萌啊，你还年轻，可以先从助理做起，以后有经验了，公司肯定会捧你去做平面模特，到时候一天的收入比你现在一个月都多”。　　 小萌坚定地摇摇头：“谢谢老板的好意，但我对这份工作真的没有兴趣。助理的工作已经让我觉得很难为情了，如果真的做了模特，我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　　 胖老板听到这里，脸色一沉：“小姑娘，你不要以为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小萌紧张地说道：“老板，我不做了，大不了上次的工资不要了”，胖老板冷冷一笑：“工资的事情先放一放，你如果想不做，你先把欠公司的钱还了。”　　 小萌的脑子一片混乱，她疑惑地看向胖老板，胖老板此刻满脸的冷笑，让人不寒而栗。他从抽屉里掏出了张字条，轻蔑地放在了小萌面前，“你自己看看吧”。　　 小萌有些迟疑地拿起那张字条，上面白纸黑字，写着自己向这家公司借款5万元，一个月内还清。如果到期还不上，就要为这家公司工作，直到还清欠款，底下的落款处，赫然写着她的名字——孙萌萌。　　 小萌只觉得心像被重锤击中，大脑一片空白。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更不明白怎么会有自己的签字。而且看签字的笔迹，分明就是自己的字迹，这怎么可能呢？她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思绪乱成一团。　　 胖老板看着小萌不知所措的样子，嘴角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你要么还钱，要么乖乖的留下工作”。他语气中带着威胁，“我不会亏待你的，不过你要是不识抬举，也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此时的小萌，只觉得掉进了一个大大的陷阱里。她既感到迷惑，又觉得害怕。她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只能愣在那里，思绪一片混乱。　　 小萌的心像被一团乱麻缠绕着。胖老板的话像一把尖刀，深深地刺入她的心中。她愣愣地坐在那里，无法动弹。胖老板的声音回荡在耳边：“你今天先回去，好好想想你现在的处境。等想好了再来找我，也不要想着报警，你的欠条在我这里。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警察也不会去帮一个赖账不还的人”。每一个字都像铅球一样沉甸甸的，砸在小萌的心上。　　 小萌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到学校的。她害怕被人发现自己内心的秘密，于是偷偷地躲到了学校操场的僻静处。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滑过脸颊，滴落在地上，她尽量压低声音，让自己的哭声不被别人发现。她哭得眼睛红红的，像只无助的小兔子。　　 小萌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助和迷茫。家里的经济条件本来就不好，五万块钱简直是天文数字。如果让家人知道自己现在的困境，他们肯定会非常着急上火。而如果还不上钱，她就得去那个公司工作，还不知道自己将面临怎样的处境。　　 突然，小萌想到了自己做家教辅导的中年男人雇主。本来自己做家教工作做得很好，但是就是那个中年男人给她介绍的模特经纪公司让她遇到了这样的麻烦事。小萌觉得那个中年男人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于是，她拿起电话拨给了那个中年男人。　　 在电话里，小萌用沙哑的声音把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中年男人，并请求他给予自己帮助。她说自己真的没有向胖老板借过钱，也不知道欠条是怎么回事。中年男人在电话里说自己和胖老板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他只是出于好意才介绍小萌过去工作，具体什么情况他也不清楚。不过他让小萌先别太担心，也不要告诉别人，他去帮着打听一下情况，之后便挂了电话。　　 挂断电话，小萌的心像被石头压住了一样喘不过气来。她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一直盼着中年男人的回话。夜幕降临，小萌连晚饭都没有吃，只是一个人在寝室的床上发呆。　　 晚上8点多，小萌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小萌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为了怕被同学听到她的事情，她下了床，跑到走廊里接起了电话。中年男人在电话里说，他问过经纪公司的人，但是公司的人一口咬定，就是小萌自己向公司借的钱，借条上也是小萌自己签的名字。小萌觉得万分委屈，急切地辩解，自己根本不清楚借条的事情，但是中年男人却告诉小萌，经纪公司的那些人不好惹，如果闹僵的话可能会连累到小萌的学业和家里人。　　 小萌感到一阵眩晕，她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她还想请求中年男人帮自己想想办法，但是中年男人用柔和的语气劝她，一定不要因为这个事影响了自己的学业和未来。他说他也是很想帮小萌，希望小萌能继续到经纪公司工作，这样不仅能还上欠款，还可以赚到很多钱。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以后还能有机会参加一些富人聚会，遇到贵人鱼跃龙门。而经纪公司的胖老板非常欣赏小萌，只要小萌听话工作，保证她的安全。　　 小萌听着中年男人的话，只觉得心如刀绞。她真的不想去那个公司工作，但是她又无能为力。她只能默默地挂断电话，一个人在走廊里哭泣。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无助。　　 接下来的几天，小萌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上课时，她无精打采地坐在座位上，眼神空洞地盯着黑板，完全失去了往日的活力和热情。在图书馆，她机械地做着整理图书的工作，混乱而无目的。往日对知识的渴求和好奇心消失得无影无踪。回到寝室，她总是独自一人躺在床上，情绪低落到了谷底，和任何人都不愿意交流。　　 同寝室的同学们察觉到了小萌的不正常，她们关心地询问她的情况，但小萌总是以简短的话语回应：“没事，只是最近有些累了”。她的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疲惫和困扰，但就是不肯透露任何信息。　　 文良也注意到了小萌的变化，他发现小萌似乎在刻意回避自己。曾经几次，他关心的询问小萌是否家里出了什么事情，但小萌总是摇头，告诉他什么事都没有。文良感到困惑，他觉得小萌肯定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情，否则她不会如此反常。他决定自己要多留意小萌的举动，希望能从中发现一些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