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刘宇回到悦来客栈,此时大厅中的修士又多了一些,场面也火爆起来,均是谈论着明天的拍卖会。 没有理会众人,刘宇踱步上了二楼,沉吟少许,越过自己房门,转身上了三楼。 三楼他这是第一次来,三楼上有五十四间客房,其中地字房占了三分之二,余下的十八间属天字房。 刘宇走马观灯般在众房门掠过,片刻后驻足在天字十七号房门之前,抬眼看了一番后,扬手打出一道法诀,惹得房门外禁制一阵摇曳,几乎与此同时,房门内传出了一阵笑声:“是刘宇小友么?” “正是!” 话刚说完,门前的禁制,仿佛水幕一般荡漾了少许,随后便消失无踪。 刘宇整整衣衫,推门信步走了进去。只见房内床榻之上,温哥华正在盘膝打坐,见他进来,脸上微微一笑:“坐!” 刘宇颔首点头,寻了一处安然坐下。 温哥华看他样子,心里暗自点头,对刘宇这等定力有些赞赏,如若是一般的练气修士面对筑基期的前辈断不会这般坦然。其举止间尽是随意,全然没有拘谨之色,就这一点是绝大多数的修士无法相与的! “事情办好了?”温哥华撇退下床,从桌上端过两杯灵茶,将一杯递与刘宇。 刘宇面含微笑,欣然接过茶碗,点点头算是作了回答,没有深入的讲解什么。接着轻呷了一口,咂咂嘴,连声赞道:“真是好茶!” 温哥华听后,脸上一丝异样稍纵即逝,随后一改平时不苟言笑的神情,笑声说道:“小友,也喜欢品茶?” 刘宇脸上笑意不断,放下茶碗,恭敬的说道:“喜欢喝,但称不上“品”!”他这话说的诚恳,很是谦卑。 “恩,像你这样,心性平和的年轻人不多了。呵呵!”温哥华往嘴里啜了两口灵茶说道。 刘宇笑而不语,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温战前辈的伤势可痊愈了?我这里还有一些毒囊,如有需要,小子我全部奉上!” 温哥华一摆手,“犬子伤势已经稳定,需将养一段时日即可,不劳小友费心了。”说着单手一拍腰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块天蓝色的令牌。 “大恩不言谢,我要再说点什么感激的话,该让人说我虚假了,这是我温家庄的庄客令,如果小友以后有什么难事,随时可以凭此令牌来庄内求帮,全庄上下定竭力帮衬。”说着把这枚令牌递了过去。 刘宇心中一阵欢喜,暗道终于来了点儿实惠的,也不做作伸手接了过来,把玩一阵后,略带羞涩的说道:“前辈实在太客气了,那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应该的,应该的!”温哥华笑着说道。 说完这话,两人停止了那些没营养的谈话,均是对着手中的灵茶浅尝慢饮,屋中瞬间安静了下来。 待一杯灵茶喝净,刘宇感觉时间差不多了,率先离座,行了一礼,说道:“前辈不辞辛苦赶到斓歧城,一路劳顿,现在天色已晚,小子茶也喝透,便不再叨扰了,就此告辞。以后有了难处定会给前辈增添不少麻烦,还望前辈不要嫌之弃之才好。”这话明显透着狡猾,但左一个前辈,右一个前辈叫着,无形之中又让人无比的舒服,可谓滴水不漏,挑不出别的毛病。 温哥华哈哈一笑,暗道此子真油嘴滑舌的可爱,明明生了一副玲珑心肝儿,却处处把话说的无比实在,真不好说他是狡猾,还是率真! “好,你且退去吧,你明日如果去拍卖会,咱们自会相见,到时候再谈。” 刘宇点头称是,踱步便走了出去。 他走后,温哥华抿了抿水润的嘴角,摇头苦笑,一扬手布起禁制,修炼去了。 ..........................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客栈,街道上的众多修士,均行色匆匆的往城西赶去,一月一度的拍卖会即将开始了! 刘宇来到聚宝阁后,一楼大厅中的摆设已经变了,原来桌椅板凳不翼而飞,顿时厅中宽阔豁达了许多。只见一道古朴的内门处,排起了三道人流,队伍排的老长,几乎都到了门口!每个准备参加拍卖会的修士需交纳几块灵石,领到号牌才可进入门里。 刘宇淡然一笑,自顾的排在人后,随着人流攒动,缓缓向前行进着。 就在这时,前面队伍发生了一丝波澜,两排相邻的队伍中,数个修士怒目相对,不时的还互相挑衅一番。看他们的样子,如果不是在城内,都能动起手来。 刘宇眼睛一眯,清楚的发现前面的一方正是温家庄之人,那另一波人马也呼之欲出了。 只见一个黑胡中年人盯着旁边队伍的温哥华目光中怒火滔天,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一脸的悲愤和凄然! 温家庄的人当然也不示弱,尤其是温雅,一张笑脸已经恨的通红,像极了一只即将要张牙舞爪的母老虎。要不是丹药及时炼好,爹爹早就死于非命了。你们阴险害人还有理了,还瞪我们,我瞪死你! 就这样,两个修真家族的人马,互相僵持着来到了内门处,交付了灵石闪进门里,门里几个筑基期的修士冷冷的的看着他们二十余人,那意思是你们最好别造次,要不然非得请你们去城主府喝喝茶,聊聊天不可!到了城里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管你们是什么劳什子的修真家族。 刘宇看到此处,心虚的得意了一下,心说风知秋的死,看来是扣在温家的头上了,唉,真难为我虚惊一场! 风,温两家进了门里,三道队伍又恢复了平静,不多时,刘宇也走了内门处,对面的冷面汉子,几乎没有张嘴就吐出了一句话:“十块下品灵石!” 刘宇面无表情的刚要拍打腰间,从门里闪出一个脸色蜡黄的老者,这老者看了他两眼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你手持令牌,还排什么队,随我来!” 刘宇一听,顿时心领神会,自己是VIP会员啊。我这脑子真是不灵光,白白耽误时间,该死,该死! 那门口的汉子,听到这话也是诧异,不禁上下打量了刘宇一番,竟是没有再说话。 刘宇递给他一个憨厚的笑容,便随着蜡黄老者进了门去。 他刚走,就听队伍里传出了一阵嗡鸣,那意思大概是,大庭广众之下,连灵石也不收。这后门走的也太明目张胆了吧?一时间皆是愤慨。不过在门口三个铁塔般得汉子冷哼一声后,场面急速变化,瞬间就安静下来,静悄悄的,只有脚步挪动的声音。 门后,一段走廊的尽头又是一个宽阔的出口,缴纳了灵石的修士纷纷走了进去,看来出口外面就是拍卖会的正厅吧! 几个筑基期的修士分别把守在出口两侧,估计是维持拍卖会的秩序的,谨防有人搅闹会场,或强抢拍卖的物品。来这拍卖会的修士90%以上都是炼气期的修为,这几个筑基期的修士在这一摆,足够有震慑作用了,没有哪个宵小敢肆意妄为。 出口旁边是一个宽阔的楼梯,刘宇紧跟在蜡黄老者身后,不疾不徐的登上二楼。他明白,自己揣着拍卖会的特殊令牌,就得特殊对待,二楼的雅间儿早给自己备好了。 几个辗转,上得二楼,原来整个拍卖会呈圆形。有点古罗马角斗长的意思。 一楼场地阔达,约有数百个座位,呈扇形排列,而最前方是一个高约数尺的台子,台上放着一张红木书案。简单的说吧,一楼拍卖厅就极其类似于现在的多功能教室。 而二楼均是一个个带着禁制的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就是用屏风格挡开来,禁制开启,从外面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罢了。 “你手中的令牌可开启禁制,你的房间是七号!”突兀的一句话,刘宇立刻了然于心。 紧接着他恭敬的反问道:“我手中没有号牌,假如想进行竞拍该当如何?” 蜡黄老者斜了他一眼,硬邦邦的来一句:“你的房间号就是号牌,到时候想竞拍,直接喊出价格就好。” 刘宇环视了整个二楼楼层,以他的眼力,看到了从一号到四十号等四十个禁制房间。心思电转下明白了话中的意思。原来一楼大厅中的修士号牌是从四十一号开始发派。并不会因为楼上楼下而产生错乱。 还有就是,二楼禁制房间中的修士不都是像刘宇一样,因为在拍卖会寄售了品质高等的物品才享受这个待遇的。其中不乏有些修为高深者,亦或者是经常在拍卖会中竞拍东西,次数多了有了资历,也就不能和一般人同日而语了! 蜡黄老者交代清楚,起身下楼去了。刘宇张望了一阵,来到七号禁制前,扬手丢出令牌,待禁制解开后,闪身钻了进去。 这所谓的VIP房间中。桌椅装潢实在考究,香檀木的床榻上,铺着一层白绒绒的毯子,两把漆红色的灵木硬椅,分列两旁,书案上一杯灵茶早已经升起了袅袅的轻烟,茶香混合这檀木香,真让人醉在其中。 从禁制里向外看,清晰且明亮,只见一楼大厅中的修士穿梭如织,对号入座,转眼间已经座无虚席了。就在无意间,刘宇看到一楼的温雅不时的扭动着小脑袋四下张望,看她的样子似乎是第一次来这种场合,刚才剑拔弩张的情绪已经全然消失,小脸上满山雀跃。 就在这时,一位富态的绸装老者,从一个角落闪出登上高台,站于书案身后。他话还没说,先是一阵爽朗的大笑,这笑声估计蕴含灵力,穿透力极强。瞬间数百修士齐齐摆正了身姿,看向前面。 这绸装老者有着筑基中期的修为,就这等修为足可以在一方称王了,没想到在这却担任起拍卖官的职责,可见这拍卖行的水真不是一般的深。 在场的大多数修士都看不清这老者的修为,一个个均闭口不言,等待下文。只有几个相熟的招呼了一两声,其中就有温家庄的温哥华 都是“锦华前辈,别来无恙啊!”“锦华大哥,一向可好。”云云..... 这老者名叫锦华真人,看到有些熟人,脸上笑容更浓了,一张嘴就声似洪钟:“你们几个老不死的还活着,我当然好好的啊!哈哈!” 一阵喧过后,锦华真人双手四下压了压,开始了今天的正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