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席酒菜,这些都是普通宴客的菜,未免 俗气,但这里掌厨的大师傅手艺还不错,你尝尝就知道了。bjkj66.com” 满桌山珍海味,他还说只是普通宴客的菜。 两人这一坐下来,两名宫装少女立即手捧银壶,替两人面前酌满了酒。 酒色浓如琥珀,斟到杯中,就可闻到一股浓烈的酒香。 公孙先生举杯道: “狄老弟,这是真正西风的贵妃酒,甜美香醇,乃是酒中极品。来,兄弟先敬你一 杯。”说完,一口喝干。 狄明扬举杯道: “谢谢公孙老哥,只是兄弟不会饮酒……” “哈哈!”公孙先生笑道: “狄老弟还不知西风贵妃酒,是凤翔最著名的美酒,不但气味芬芳,人口甜美香醇,就 算不会喝酒的人,喝了也不会大醉,最多不过是令人有飘飘然的感觉,在那里的人,都是一 大碗一大碗喝的,咱们用这种小杯喝酒,让他们看到了,不笑咱们才怪!” 狄明扬听他这么说了,只得把杯中的酒一口喝了。 他说的果然不假,这酒人口芬芳,甚是甜美,丝毫没有酒的辣味。 宫装使女手捧银壶,又给他斟满了酒。 狄明扬举杯道: “公孙老哥,在下借花献佛,敬你一杯。”说完,又一饮而尽。 公孙先生和他对干了一杯,嘉许的含笑道: “狄老弟这就对了,男子汉大丈夫,闯荡江湖,志在四方,酒肉朋友不可交,但酒却不 可不会喝,是大英雄的本色,惟有酒后见性情,孔老夫子不是也说惟酒无量,不及放乱,只 要不乱,喝酒是可以无量的。” 两名使女又替两人杯中斟满酒。两人边吃边喝,他们从上下古今,谈到经史子集,武林 掌故,公孙先生谈笑风生,而且还说了许多江湖轶事,都是狄明扬闻所未闻之事。 狄明扬发觉这位公孙先生果然博学,文才武艺,都有他独到的见解,心头甚是钦佩,说 道: “在下听了公孙先生一席话,深觉你老哥博古通今,在下十分钦佩,古人说得好,聆君 一席谈,胜读十年书……” 公孙先生大笑道: “狄老弟这是给兄弟戴高帽子了。” 狄明扬正色道: “不,在下说的是心里的话,公孙老哥有如此才华,应该是一位才智过人通达明理的 人,又是贵宫的总护法,怎么会有率众去强占渔山岛之举的呢?” 公孙先生神色微变,但瞬即恢复,哈哈一笑道: “这个老弟就不明白了,敝宫远处北海,宫主是位学究天人,胸怀旷达的人,每感数百 年来,中原武林,门派分裂,每每有放门户之见,不去深究武学,还时起门户之争,江湖上 更是龙蛇杂处,弱肉强食,毫无正义公道可言,千百年来,江湖上仇杀殴斗,不知有多少人 死放非命,推溯原因,大多是因门户之见而起,因此发下宏愿,希望能使江湖武林,和睦相 处,共以学术为重,不可再有於门户,使天下一家,大家都如同胞手足,天下的流血惨剧, 也就不会发生了。” 狄明扬听得连连点头道: “贵宫宫主有此宏愿,真是菩萨心肠。” 公孙先生道: “所以敝宫宫主,想遍历中原,亲自拜访各大门派掌门人,希望他们能各捐己见,共同 为武林谋求和平,江湖血腥.也从此可以绝迹了。” 狄明扬道: “这是一件大事,但和渔山岛有什么关系?” “有。”公孙先生道: “敝宫远处北海,往返中原,颇费时日,因此希望在渔山岛设立一个分宫。” 狄明扬道: “那不是霸占人家的地方么?” 公孙先生笑了笑道: “宫主原是要兄弟去和萧岛主商量的,但萧副总护法却向宫主讨了令,说萧岛主是她师 侄,由她去说,定可成功,宫主就答应她设立了分宫,派她为分宫主,哪知萧副总护法和渔 山岛老岛主虽是姐妹,昔年却有很大的怨隙,这些,外人自然并不详细,因此才有前天这场 误会。” 他这番解释,说得合情合理,而且也相当婉转。 狄明扬道: “原来如此,只不知贵宫和渔山岛的事,如何了结呢?” 公孙先生含笑道: “兄弟请示了宫主,敝宫主认为萧岛主既然不同意,那就算了。” 狄明扬道: “这样就好,大家也不伤和气。” “就是!就是!” 公孙先生连连点头笑道: “宫主一向主张和平,如果为了渔山岛设立分宫之事,和萧岛主引起纠纷,岂不有违初 衷了么?”说到这里,望着狄明扬问道: “狄老弟在渔山岛作客,不知和老岛主有什么渊源?”他这是试探狄明扬的口气。 狄明扬不好说自己是被二姑娘擒去的,只好说道: “在下和老岛主也谈不上什么渊源,是老岛主运气入辟,不良放行,他们有一位外总管 田驼,和在下相识,知道在下略谙医理,邀在下去替老岛主切切脉,是否能治?” 公孙先生目中神采一闪,呵呵笑道: “这么说,渔山岛老岛主的走火入魔,是你老弟治好的了!”东海门下,自然精通医 理,他口中不说,心中却越发证实狄明扬是东海门下了。 狄明扬道: “老岛主只是两条经络有几处穴道窒滞,在下只是替她运气打通经穴,那也没有什 么。” 公孙先生大笑道: “老弟说得倒是容易,设若没有老弟这身修为,要替人打通经穴,又岂是易事?来, 来,狄老弟,咱们再干一杯。”举杯一饮而尽。 狄明扬道: “公孙老哥,这酒还是很厉害,在下只怕不胜酒力了。” “尽此一杯。”公孙先生大笑道: “老弟喝了这一杯,就不喝了。” 狄明扬只得把面前的一杯干了,问道: “听公孙老哥的口气,这里莫非是北海了?” “哈哈!”公孙先生大笑道: “这里离北海还远得很呢!”他没有说这里是什么地方。 正好一名宫装使女端上两碗虾仁面来,公孙先生趁机一推酒杯,说道: “酒差不多了,狄老弟,咱们吃面吧!” 两人吃过面,又回到起居室,宫装使女送上新沏的茗茶。 狄明扬没喝过酒,这几杯西风贵妃酒下肚,一张俊脸已经通红,人也有些头重脚轻飘飘 然的感觉,喝了口茶,就站起身道: “公孙老哥,在下只怕已经醉了。” 公孙先生含笑道: “老弟喝得没有几杯,如何会醉?那就早些去休息吧!”回头道: “小云,你送狄相公回宾舍去吧!” 一名宫装少女躬身应是,朝狄明扬道: “狄相公请随小婢来。” 狄明扬拱拱手道: “多谢公孙老哥盛宴。” 公孙先生大笑道: “这算什么盛宴,狄老弟何须客气,啊!小云,看来狄老弟确然有几分醉意了,你还是 扶他回去的好。” 小云粉脸微微一红,应了声是,伸出一只纤纤玉手,来扶狄明扬。 狄明扬忙道: “不用,不用,在下还没有醉。” 他口中说着没醉,脚下却像踏在云端里一般。 小云不待分说,皓腕挽住了狄明扬的手臂,娇声道。 “总护法要小婢扶相公回去,小婢自然要扶相公回去的了。” 狄明扬跨出起居室,才知道自己真的喝醉了,居然一脚高,一脚低,跨出去的步都没了 准,设若没有小云扶着,这跨过门槛,就得摔跤。 小云扶着他走了几步,腼腆一笑,轻声道: “狄相公还说没有喝醉,小婢看你少说也有八成了。” 狄明扬经她扶持而行,鼻中隐隐可以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心头不觉一荡,笑道: “依姑娘说来,在下就算八成醉了,至少还有两成没醉;但其实在下已经醉了十成 了。” 小云嗤的笑道: “你方才不是说还没有醉么?” “是啊!方才在下是没有醉。” 狄明扬道: “现在在下真的感到醉了。” 小云偏脸问道: “这为什么呢?” 狄明扬吃力的轻声道: “因为……因为是……姑娘使在下醉……的……” 小云听得大羞,轻啐道: “小婢又不是酒。” 狄明扬确是有了几分醉意,偏过头斜脱着她,说道: “姑娘比美酒还要醉人!” “小婢不来啦!” 小云羞得不敢看他,连扶着他的手,都有些轻颤,低声道: “狄相公取笑小婢,要不是总护法吩咐小婢扶你回去,小婢就把你放在走廊上,让你醉 卧石板,凉快凉快!” 两人在走廊上一路行来,话虽说得极轻,但站在起居室门口,送狄明扬出来的公孙先 生,内功何等精湛,听了两人的话,他瘦削的脸上,不觉飞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对这位“东海门人”,正在竭力拉拢,也正苦於无法笼络,这下,不由得使他有了主 意,摺扇轻轻一拍掌心,笑得好不高兴,大有:“东海门人,也逃不出山人的手掌心去!” 小云扶着狄明扬,走近客舍门口,小翠听到脚步声,已经迎出房来,看到小云扶着狄明 扬回来忙道:“狄相公回来了,怎么喝醉了?” 小云娇声道:“小翠,你快来帮我扶狄相公进房去吧!” 小翠赶忙扶住了狄明扬左臂。” 狄明扬道:“在下其实并没有醉。” 小云撇撇嘴道:“狄相公还说没有醉呢?满嘴都是酒气,这一路上连小婢都快闻醉 了。” 两人搀扶着他进入屋中,坐到床沿上,小翠替他脱下长衫,小云帮着脱下了薄底靴,狄 明扬口中说着没醉,人一躺下,就已浑然入睡。 小云悄声道:“小翠,我该走啦,现在要你伺候他了。” 小翠绊红着脸,轻啐道:“你扶他来的,该由你伺候才对!” 小云没接口,一甩辫子,低着头,很快的走了。 夜色渐深,狄明扬朦胧醒来,翻了个身,突然发觉身旁多了一个人! 不,他这一翻过身来,鼻中就隐隐闻到一股如兰如麝的幽香,手也同时接触到一个滑润 如玉的胴体! 果然是一个人,而且这人还在轻微的颤抖! 狄明扬本来虽然醒转,却还是迷迷糊糊的,这下发现有人和自己同枕共眠,心下不禁大 奇,几分酒意,和几分瞌睡,也同时清醒了,立即睁目瞧去! 这一瞧,不由得心头怦怦猛跳! 床前还点燃着柔和的灯烛,烛光还在摇红,这人裹着薄被,蜷屈着身子,和自己共枕而 眠的,赫然竟是扶自己回来的小云! 她只穿了一身亵衣,露出雪藕般粉嫩的玉臂,和羊脂白玉般的粉颈,一张脸羞红得像大 红缎子一般,紧紧闭住眼睛,只看到长长的睫毛,她明明没有睡着,因为她蜷屈的胴体,正 在不自禁的发抖。 狄明扬几乎还当是在作梦,用手揉揉眼睛,这明明不是梦境,也不是喝醉了酒的幻觉, 他感到一阵惊骇,急忙翻身坐了起来,压低声音说道:“姑娘怎么会睡在这里的?” 他不知这是公孙先生投其所好,才要小云来“伺候”他的,只当自己方才酒醉之后,和 小云说了几句玩笑的话,小云动了情,才效红拂私奔。 他自小读了不少书,知道事关小云名节,自然不敢大声说话怕惊动了人。 小云听了他的话,忽然转过身来,她羞涩的眨着眼睛,望了他一眼,长长的睫毛间滚出 晶莹珠泪,垂下头,低声道:“小婢是奉总护法之命,来伺候相公的……” 狄明扬被她说得满脸通红,手足无措的道:“公孙老哥这是开玩笑了,这个怎么可 以……姑娘快快起来,不成……这个如何使得?” 小云花容失色,刹那之间,羞容顿敛,脸色变得一片苍白,垂泪道:“狄相公那是不喜 欢小婢了?莫非狄相公嫌小婢丑陋了?” 小云不过十六七岁,长得甜美清丽,自然一点也不丑了! 狄明扬一怔道:“姑娘长得很美。” 小云又道:“那么狄相公怎么不要小婢呢?” 她脸上挂着泪珠,更显得楚楚动人,我见犹怜。 狄明扬又窘又急,胀红着脸道:“这个如何可以?在下……在下……唉,你快穿起衣 服.出去吧!” 小云幽幽的道:“小婢知道狄相公是正人君子,但小婢出去也只有一死而已……” 狄明扬骇然道:“在下并没有玷污姑娘,姑娘仍然是清白的,今晚之事,在下不说出去 就是了。” 小云俯首微微摇头,说道:“小婢并不是不知羞耻,今晚……今晚……女孩儿家清白之 躯,就是相公没……但小婢也不能活命了……” “那为什么呢?” 狄明扬吃惊道:“姑娘千万不可想不开。” 小云还是摇着头,低声道:“小婢是奉总护法之命来的,若是……狄相公不要小婢,小 婢就……没命了……” “这怎么会呢?” 狄明扬惊异道:“他会杀你?” 小云点点头声音说得更低,说道:“前几月,有一个什么岛主的贵宾,总护法要小红去 伺候他,那人已经五十多了,生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