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做什么？”姜秋绪的声音突兀的在方杪身后响起。　　 “哦。做海报。”方杪指着屏幕。　　 通过屏幕可以看到办公楼外的海报全景效果，看到那正对天马行空工作室，吐着舌头的滑稽脸，姜秋绪哪会不清楚方杪的用意，尤其他手里还拿着望远镜。　　 察觉到他的目光，方杪不动声色的将望远镜挪到身后。　　 姜秋绪看着他的小动作，问：“给对面看的？”　　 “怎么会，是宣传需要。”方杪说完，突然小声嘀咕，“蒋才嵘刚才就在窗口。”　　 姜秋绪一听，伸出手：“是吗，我看看。”　　 方杪小愣一下，这反应和他预想的有点偏差，姜秋绪似乎对这种低级趣味，也很感兴趣。　　 用望远镜朝对面看了一圈，姜秋绪突然笑出了声。　　 方杪不用问，因为无需望远镜就能看到，天马行空工作室的落地窗都开启了雾化模式，主打一个眼不见为净。　　 心情本就不错的姜秋绪哼着小曲，将望远镜丢回方杪怀里：“跟我来，聊聊之后的打算。”　　 方杪跟在她后面：“你昨天真的6个多小时就满星通关了？”　　 姜秋绪好笑：“你到现在还没接受现实？”　　 “不应该啊。”方杪嘀咕。　　 姜秋绪回头：“你现在的态度我很不满意。”　　 方杪果断改口：“应该的，你是天才！”　　 “不然呢。”姜秋绪哼了声，推门进入自己的办公室。　　 方杪跟在后面做了个鬼脸，跟着进去，坐到沙发上。　　 姜秋绪给自己倒了杯咖啡，这点小事她是不会麻烦助理的，瞧了眼坐在沙发上看着自己的方杪，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要喝？”　　 “来一杯？”方杪点点头。　　 “自己倒。”姜秋绪懒得理他，坐去自己的位置。　　 方杪在鼓捣咖啡，姜秋绪已经说上了，语气更像是聊天：“上午我看了一些游戏测评，包括专业媒体和个人的，还看了几个发行平台的评论区，好评率都在90%以上。”　　 方杪捧着杯子，咖啡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他心情也很好：“虽然游戏上线才一天，但这就是一款小体量游戏，不存在虎头蛇尾，该体验的内容，这些测评人都体验过了，口碑不会反转，就看最终销量能有多少了。”　　 姜秋绪对此表示认同：“是啊，之后呢，你是打算继续推出新关卡，出续作，还是准备开发新项目。”　　 方杪很果断：“赚钱、试水当下的游戏市场以及摸底项目团队的综合水平，这三个目的都达到了，《整蛊邻居》这个项目已经完美达成目标，没必要出续作了。”　　 姜秋绪一听，忙问：“如果开发新项目，我之前的提议，你有没有考虑？”　　 方杪想了想：“冷兵器时代的战争游戏？不急吧，团队规模和技术实力都还没达到，还是一步一个脚印比较好，当然你是老板，伱说往东，谁敢往西。”　　 “嘁！”姜秋绪当然不是那样的人，“那新项目什么时候能敲定？”　　 “等抽空开个新项目的策划会，和团队沟通下才能定，你要来吗？”方杪问。　　 “当然。”姜秋绪说着，按捺不住好奇，追问，“你先和我说说你的想法。”　　 方杪很是敷衍：“还在琢磨。”　　 姜秋绪才不相信他脑子里连点框架都没有呢，狠狠道：“说！”　　 方杪不得不屈服于老板的淫威之下，叹了口气：“行吧，新项目我的主张是继续开发休闲游戏，但是这次会增加玩家互动。　　 《整蛊邻居》是一款纯粹的单机游戏，玩家之间在游戏中的交互为零，好友之间的互动也仅限于晒一晒通关录像，交流攻略。　　 所以我准备在接下来的休闲游戏中，加入玩家交互，至于交互的方向是对抗还是合作，我还没想好。”　　 方杪话音刚落，姜秋绪就飞快的表达了意见：“对抗！”　　 “我发现了。”方杪感叹，话说半截。　　 “发现什么？”姜秋绪问。　　 方杪这才说道：“你很争强好胜嘛，与人斗其乐无穷是吧？”　　 姜秋绪大方承认：“那不然呢。”　　 方杪斟酌片刻，放下杯子，起身后掷地有声：“好，我决定了，出合作向的休闲游戏！”　　 说完开溜！　　 “你想死是吧！”姜秋绪起身就想追，迈出几步才回过神，这是在公司来着，她有些恍惚，刚才是在讨论工作，还是和朋友扯淡？　　 坐回位置，她沉默了会，唇角微微上扬，她发现和方杪相处聊天，久了心情会很放松。　　 她还记得，很多涉及管理的书籍上说，老板必须和员工有距离感，然而……　　 “管他呢！”姜秋绪懒得去想，与其去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不如期待一下新项目。　　 前前后后忙碌一个多月，突然闲下来，项目组的人都有点不适应。　　 方杪消失一上午，刚回来就被追问：“总监，咱们什么时候开始筹备新项目？”　　 方杪吐槽：“你们都是工作狂吗？”　　 小陈笑道：“老板不都喜欢我们这样的员工吗。”　　 方杪哼了声：“我又不是老板！”　　 雯雯打趣：“那我们以后都磨洋工？”　　 方杪果断拒绝：“那也不行。”　　 “为什么？”　　 方杪用“你是猪吗”的眼神看过去：“那作为团队的领导者，我就会被老板问责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想怎样？”　　 方杪理直气壮：“当然是跟着我的节奏来！”　　 “……”众人无语，很想翻白眼，不太敢，只能在心里吐槽出一个大大的“嘁”！　　 “那今天做什么？”赵业超问。　　 方杪说道：“今天没什么重要的事，你可以和苏桃讨论一下游戏引擎的开发，这项工作之后肯定是由你来主导的。”　　 “好的。”赵业超的工作态度很积极。　　 方杪索性将其他人都安排了：“大家都放松下，做做练习，看看业内技术相关的视频，学习学习。”　　 说完，他回到自己工位，点开《整蛊邻居》的页面刷起了评论，顺便打开空白文档，悠闲的写着新项目企划。　　 他没有骗姜秋绪，两人聊天时他突然灵光一现，要做合作向的休闲游戏，到时候拉着姜秋绪一起玩，应该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