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提醒的同时，姜秋绪已经看到有什么朝她飞过来，疑惑的同时，她不慌不忙偏了偏脑袋，余光发现是一个装着水的气球从她耳侧飞了过去。　　 “老板你也在……啊！”刚刚上厕所回来的赵业超，还没来得及和姜秋绪打招呼，就中了招。　　 气球瞬间破裂，水灌了他满脸满身，把他的话彻底堵了回去。　　 这短暂的瞬间，姜秋绪又挪了几步，彻底远离赵业超，没有被殃及。　　 会议室有些安静，其他人小心的看向姜秋绪，只有方杪，一点都不担心，点评道：“从结果上来说，目的达到了。”　　 “你们在做什么？”姜秋绪没有立即发火，而且她发现当事人赵业超似乎也不怎么生气。　　 方杪解释：“三日限定的互相整蛊游戏，一方面集思广益，另一方面建立友谊，培养团魂。　　 当然了，整蛊不会太过火，水气球差不多就是极限了，而且事后我们会打扫干净，重点是方式和技巧，像是如何设置小机关，或是怎么将辣椒隐藏在食物中。”　　 说着，方杪指着电子屏上密密麻麻的记录：“其实通过这种方式，我们已经搜集了不少灵感，游戏内的道具和方法肯定会更加夸张一些，对了，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　　 其他人还在担心会不会老板批，没想到方杪竟然直接邀请上了。　　 和方杪的预料差不多，听到有合理的理由，姜秋绪根本没有问责的打算，反而集思广益的成果更感兴趣。　　 “我看看。”姜秋绪感兴趣的看向屏幕。　　 她故意忽略了方杪的邀请，整蛊游戏，培养团队默契什么的，感觉很有意思，很想参加，但她还是要维持形象的，身为老板，不能太高冷，也不能完全没有距离感，这个分寸，她也在摸索学习中。　　 谁知视线刚落到屏幕上，就被方杪走过来挡住了。　　 不给看？姜秋绪看向方杪。　　 不等她开口，方杪率先说道：“提醒一下，有剧透风险。”　　 姜秋绪微微一怔，转瞬便领会了话里的意思。　　 如果是作为领导来视察工作，自然是想看什么看什么，但作为一个玩家，提前了解太多，会破坏游戏的体验感。　　 自己建立游戏公司，初衷不是盈利赚大钱，是对这个行业有兴趣有追求，希望能用心创造快乐，她有一颗玩家的心，没想到短暂几天的相处，就被方杪察觉到了。　　 “那我不看了，恰好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姜秋绪按捺住内心的好奇，转身离开会议室，走到门外后顿了顿，“地上的水记得清理干净。”　　 “你真不参与我们的整蛊游戏？”方杪再度发出邀请。　　 “我很忙的！”姜秋绪哼了声，快步离开。　　 本以为老板会生气，竟然无事发生，雯雯忍不住问：“方总监，你和老板很熟吗？”　　 方杪否认：“没有，我和你们同一批进公司的。”　　 雯雯满脸不信：“真的假的，感觉你们认识很久了。”　　 “这种一般分两种情况，一种是社交技能点满了，另一种就是具有特别的人格魅力。”方杪坐回自己的位置，自信从容的姿态似乎在暗示大家，自己属于后者。　　 众人面面相觑，附和的有些敷衍，你是总监，伱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小会接着开，方杪和姜秋绪说已经搜集到了很多灵感，这话不假，但为了设计更多的关卡，这些点子还远远不够，大家还要继续绞尽脑汁。　　 将身上烘干的赵业超想的头疼欲裂，猛然醒悟：“我是做程序的，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摧残脑细胞？”　　 本想起身开溜，可面对众人汇聚过来的目光，他又坐下了，略怂：“想，我接着想。”　　 ……　　 不知不觉，下班时间到，人陆续离开。　　 方杪没急着走，反正回去也是待在空落落的四十平小屋里，还不如在公司多坐会，办公室大落地窗外面的天空，确实要比在家里看大一些。　　 天黑之后，方杪才起身下楼，刚走出大楼，就看到姜秋绪和一个男的站在不远。　　 方杪小心观察，发现那男人比姜秋绪高一头，肩宽臂壮，给人感觉有点凶，虽然认识不久，但挺难想象姜秋绪喜欢的是这种类型。　　 此刻男人表情严肃，看上去有些生气，姜秋绪的脸色也不是太好，能明显的感受到盘旋在两人上空的低气压。　　 现男友，吵架了？前男友，纠缠不休？　　 方杪脑海里浮现出许多想法，简单总结可以归纳为两个字，有瓜！　　 两人站的位置正是自己回家的方向，是特地绕开，还是过去做个显眼包，这是个难题，万一有需要自己挺身而出的时刻，上还是不上呢？一时间方杪纠结的问题有些多。　　 眼看两人说话的神态和肢体语言都更加激烈，方杪的担心也变得认真了些，真要一时冲动打起来，衡量一下两人的体型，自己不会当场就失业了吧。　　 咬了咬牙，他快步走过去，离得近了，他总算听清两人的争吵。　　 “你是要气死爸妈吗，非要开游戏公司，你行吗，你不行，你懂经营吗，还是你懂做游戏。”　　 姜秋绪怒气冲冲：“你再不闭嘴，小心我揍你。”　　 “来来来，你揍我。”　　 姜秋绪还算克制：“大庭广众，上了新闻我怕你丢人！”　　 对方当即反怼：“大庭广众，上了新闻我怕你嫁不出去！”　　 嗯？方杪有点懵，他感觉这瓜的味道有点诡异。　　 眼看姜秋绪似乎要暴跳动手，周围也因为渐渐升级的争吵声汇聚过来一些目光，方杪赶紧过去拦在当中：“有话好好说。”　　 见是方杪，姜秋绪撇开头，抿抿嘴似乎在调整情绪不让自己太暴躁，然后才看向方杪：“你怎么还没走？”　　 方杪随口就来：“我把公司当我家，早走晚走有什么关系。”　　 姜秋绪似乎气一下就消了，忍不住笑：“你少贫！”　　 “他是？”旁边的男人打量着方杪。　　 姜秋绪瞥他：“我公司的项目总监。”　　 察觉到姜秋绪似乎才是强势的那一方，方杪当即装起了大尾巴狼，伸手拍拍对方一条顶他两条粗的臂膀，语重心长：“兄弟，不要小瞧游戏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