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醒书友谨记:本站网址: 一秒记住、永不丢失! “唔,亲爱的马尔卢克,你居然……居然把东西弄在了这里……你……”脸如同桃子一般通红的菲娜小姐一面用手帕擦拭着自己的手指,一面愤怒地指责者那个面色古怪的水手。 “不是我!”马尔卢克眉头一跳一跳,显然没有想到大小姐的联想能力如此惊人。 “我说小子,你这回可犯事了。”长得牛高马大的大副走过来揪住他的领子,一脸不怀好意地笑着。 “真的不是我。”马尔卢克还在争辩,却被愤怒的菲娜带着一群水手一边打着一边带上了甲板。 虽然拳头落在身上并无痛楚,但是马尔卢克仍然一脸苦色,他求助似的看向菲娜,却看到大小姐离开船舱之后,戏谑表情顿时变成了严肃:“快!把人手召集起来!” “小姐,真的不是我。”被船员丢在地上的马尔卢克有气无力地说道。 “行了,我当然知道不是你。”菲娜搓着手指头,对旁边的船员招了招手:“伙计们,有东西混上来了,我们得看看,究竟是谁蹲在我们的仓库里面干坏事。” 她咬着牙,再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我要看看,究竟是谁!” 她加重了语气。 “呃……抱歉,我能说一句吗?”她正愤怒地训斥的时候,这样一把陌生的声音恰到好处地传入了众人的耳朵里面,他们狐疑地将视线挪到声音传来的地方。 那是靠近船头的上层甲板,边沿的栏杆上面,并排坐着三个人,两大一小,两女一男,稍大些的男女都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男的面部线条柔和,一张略显苍白的脸干干净净,看起来不是那么锋芒毕露,只是身上散发出的一股神秘气息让有经验的船员开始戒备,至于旁边的一大一小两个女孩,靠在男子旁边的小女孩两只脚在空中一荡一荡,一双大眼睛灵动地在船板上看来看去。 而另一个女人则用一种很冷酷的目光注视着船甲板上的人——虽然水手们处于下风位置,但是直到对上这个女人的眼睛,才体会到什么叫做居高临下。 不过也有震惊于她美貌的水手目光从上到下,注意到了她身上过分单薄的衣料,呼吸频率顿时急促了十几个百分点。 “就是她!”马尔卢克跳了起来,用手指着那个女人,大喊出口:“是她,就是这个女人和……” 他把手指落到正中央的男人身上,忽然看到那双眼睛里面露出来的光芒,想起来在船舱中让他惊慌失措的那一瞥,顿时打个寒噤。 兰妮看着这个跳起来的青年水手,眼睛里面现出一丝怒色,她明白了这个人就是坏她好事的家伙。 不过马尔卢克的叫喊已经足够让水手们警觉过来,他们用警惕的目光注视着栏杆上的三人,纷纷抽出了武器。 在海上有可能遇上各种各样的危险,鱼人,海怪,当然也有威胁最大的海盗,所以每一个上船的水手都要时刻准备着武器——不管他会不会用,当然,如果出海个几十趟还能活着,不会用也会用了。 “你们是什么人?!”菲娜紧盯着那一对男女,那根手指尖隐隐发烫,这股热量蔓延上她的脖子,让她耳根也开始变红,但她仍然让自己的语调维持冷静。 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们是什么人并不重要。”经过片刻的考虑,潘尼决定不再躲藏下去了,当然,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既然这位美女船长已经发现了不对,那么再玩捉迷藏的游戏也没有了意义。 已经离开了塞尔的海域,那么他大可松一口气。 虽然红袍法师出没于费伦的许多地域,但是势力却没有大到让他连露个脸都不可以的地步。 总而言之,安全了。 至少暂时安全了。 酒舱里的空气也不是那么宜人,看到正在晒着太阳呼着新鲜空气的奈菲丝一脸满足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的决定是有一定积极意义的。 “好吧,总而言之,各位先生,还有这位女士……”潘尼依次看了看船舱板上的人:“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 他在一片凝重气氛中拍了拍旁边小女孩的脸蛋:“奈菲,台词。” “哎?哦。”奈菲愣了一下,抬头看了看法师,仿佛忽然缓回神来,慌忙地点了点头,对下面的人们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大家好,我们是打劫的。” “打劫的?”菲娜额角一跳一跳,看过栏杆上的三个人,脸上露出啼笑皆非的神情:“只有你们三个人?” 一个一眼看上去就人畜无害的小姑娘,一脸写在脸上的傲慢但却衣衫不整的美女,更遑论一个看起来瘦弱无力就差挂上‘非战斗人员’标签的年轻男人,居然就敢说要打劫。 她看了看左右拿着刀剑各类武器的五十多个船员,摇头叹气着表达自己的惊叹:“今天天气真好。” “我们三个人就够了。”潘尼抬起一只手,神情有些无奈,透过下面的反应,他已经知道自己开场营造的威势约等于零。 还得来点真格的才行。 一道无形的波纹在从他的手掌上释放出来,扩散过整艘船的上层甲板,一些水手脑袋一阵眩晕中双腿一软,倒在了船板上面,而菲娜小姐首当其冲,失去意识之前,一个念头从脑子里面飞速掠过: 是巫师……这也就解释了这三个人为何能够在船上藏这么久的时间没有发现。 不过已经昏睡的她已经想不到这些了。 她失去了意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菲娜气哼哼地坐在地上,一脸愤怒地盯着旁边悠闲喝着葡萄酒的某法师:“劫持我的船想要做什么?” “安静。”一只冰凉的手搭在了她的脸上:“这可不是一个人质该有的态度。” 菲娜回头恶狠狠地看着这个女人,不仅仅是因为这个女人有着比她还漂亮的容貌——这总会让她有一点嫉妒的情绪,当然也因为另一个原因——这个女人居然毫不客气地穿上了她的换洗衣物——西哈特兰德最新款式的连衣长裙,被这个粗鲁的女人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她肯定不是什么贵族出身。 她暗暗地嘀咕着,倒是不担心这两个人对她不利——他们还要利用她胁迫船员们开船。 当然,她更好奇的还是这个男人。 虽然在塞尔巫师多如狗,不过就全费伦而言,巫师确是极为罕见的,许多人甚至终其一生也难得见到,即使出身于大商人家族,对于巫师这种存在,菲娜仍然是一知半解。 仿佛这个群体天生就蒙着一层神秘面纱,一旦普通人进入了这个群体,立刻与普通人划下了界限——他们不像圣职者那样容易被人理解,每一个巫师似乎都拥有独一无二的特质,神秘不可探究。 这也是费伦大众对巫师敬畏态度的根由。 “我要知道我的船开向哪里!”不过这位小姐似乎胆大得紧,如果没有这样的胆量,她也不会去塞尔做生意了,既然知道自己不会有生命危险,那么理直气壮地与劫匪谈判也没什么可怕的。 她这样想着。 更重要的是当他看到潘尼的裤子的时候,那根手指就开始抽搐,一股古怪的情绪让她对潘尼的恐惧莫名地降低了几分。 潘尼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把目光挪到从外面拖进来一个人的兰妮身上。 “马尔卢克!你要做什么?!”菲娜看到兰妮如同拖死狗一般拖进来的男海员,发出一声惊呼。 “当然是教训一下他。”兰妮哼了一声,从旁边的橱柜中掏出一把剪刀,阴损地瞄准了这个男人的下体:“让他知道以后不要随便打扰别人做正经事。” “你打算把他变成利法尔?”潘尼眼皮跳了两下。 “这是个好主意。”剪刀在兰妮的手指上转了两圈,好像鳄鱼一样‘嚓’地张开刀刃。 “停!”菲娜尖叫着在地上挣扎起来:“不准你们伤害我的船员。” “这里没你讨价还价的本钱。”冰凉的剪刀刀锋贴在菲娜的脸上:“乖乖做好你的人质。” “我当然有本钱!如果我不配合你们,你们就别想艹控这条船!”菲娜愤怒地喊着:“只要我豁出姓命的话,听着,我再说一遍,不准伤害我的船员!” 注视着少女眼睛里面的怒火,兰妮和法师对视了两眼,潘尼低头轻咳了一声:“兰妮,我们不能让船的气氛太紧张了,这点小事就不要计较了。” “不计较?”兰妮哼了一声,看着菲娜的脸眼睛眯成一条缝隙,又把脑袋转向法师:“我说,你的耳根子对我可没有这样软过,这是不是说明以前你一直在欺负我呢?” “这很重要么?反正你也不喜欢我。”潘尼摊了摊手。 “真是令人厌恶!”兰妮狠狠地瞪了法师一眼,又捏了捏菲娜的脸,叹了口气:“好吧,一个美人儿。” 她笑了笑,拖着那个名为马尔卢克的船员离开了舱室。 这番莫名其妙的对话让菲娜目瞪口呆不明所以,她知道这两个男女在自己的酒窖里面胡天胡地的事实,不过这番对话的内容与情侣间的打情骂俏实在并不相称,只是让她感觉到怪异。 不过马尔卢克躲过一劫的事实让她松了口气,同时她注意到这个法师的眼睛里隐然藏着一丝赞赏——这不知是否错觉的发现给了她一个感觉:或许这个抢劫犯并不是那么难以沟通。 她挺直了脖子。 “你要去星幕市?在西坠星海?”潘尼好像想起了什么:“唔,这么说,你的船也来自巨龙海岸?” “我就是星幕市商业联盟主持者丹林顿家族的最小女儿,菲娜.尼尔.丹林顿,听着,巫师。”菲娜努力让自己的语气镇定一些:“妥善计算你需要的赎金,不要狮子大开口,你要仔细考虑我的家人会为我付出多少代价,他们都是商人。” “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潘尼哭笑不得。 “可恶的抢劫犯!”菲娜哼哼唧唧地把头转向一边:“我不相信你会放过这样的机会。” “好吧,尊敬的小姐,其实你可以放心,我没有别的想法,也不会向你的家族索要什么赎金。”法师叹了口气:“说实话,我们只是想搭着你的船做一趟免费旅行——实话说,去星幕市也不错,如果不出意外,我下一个落脚点会在那里西北边的西门……” 法师的目光收缩了一下。 搜索遍目无亲的费伦地图,能够让他有点牵挂的地方,也仅仅剩下一个了。 西门……希柯尔应该在那里,现在她和薇卡的生活又是怎样呢? 如果她们不巧回到塞尔,会不会一头扎进无底的黑暗里面? 想到这里,潘尼心一沉,越发决定了下一个落脚点就在那里。 可以想象,现在塞尔在寻找他的绝不止那几位老仇人,新加入的有分量的名字还有幻术系首席米丝瑞拉——这为潘尼带来了弗拉斯家族充满怒火的追捕,而另外几个势力,恐怕也不会放弃他——至少要搞清楚这个潘尼.西恩为什么会让几个首席除之而后快。 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菲娜,看来因果律在一连串厄运之后终于不大不小地善待了他一下,星幕市也位于巨龙海岸,与西门距离不远。 “西门人!”不料他的话音刚落,菲娜又尖叫起来:“卑劣的西门人!居然雇佣你这样的巫师来破坏我们的生意,该死,够了,我就知道这事情和西门人扯不开关系。” 好吧,潘尼并不知道,作为一个商业发达的地区,巨龙海岸各个城市的关系并不十分和睦,星幕与西门两座城市的大财阀们一向是看彼此不顺眼的,他们在坠星海上的贸易斗争十分激烈——海就这么大一片,想赚钱的人却太多了。 因此菲娜一听到西门这个词儿,立刻就打鸡血一样再次愤怒起来,仿佛立刻失去了理智,潘尼啼笑皆非,最终只能摇着头离开房间。 其实对于形式风格霸道的红袍而言,更多的解释全无必要。 但对潘尼来说,这种解释可以降低这个大小姐的抵触情绪,但需要彼此心平气和地沟通。 (未完待续) 支持:2023TXT,请把本站分享给你们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