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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四十九章 利刃出鞘

   殿试第三日。   神试。   神,即精神,意境……第三境的超凡者,其灵魂成长抵达极限,即为完美无漏的黄金灵魂,精神力之磅礴,可以做到隔空取物,灵魂之坚固,寻常针对灵魂的攻击根本无法伤害。   而第四境,则是从个体走向天地。   神试之所以是三项殿试之中难度最高的一项,是因为它的参赛指标过于硬核。   往届的神试通常不会决出魁首,不到超凡第四境,连摸到神试下限的资格也无。   五个参试者先后踏入了紫禁城中。   这一次神试的负责人直接出现在了现场。   此次出现的主持人倒是有些让人感到意外。   并不是稳重的中年人,也不是专业的播音员,而是一名年轻的女子,甚至年轻的有点过了头,外表大约是个十二岁左右的小女孩,她侧身坐在一张躺椅上,躺椅下方长着如同节肢生物一样的活动足。   她穿着睡衣,神色平淡的打量着来人,依次略过眼前的天骄们,雍容的打了个哈欠:“都来了啊?哈……让奴家等这么久,待会儿可得让奴家看看好戏呢。”   白榆观之,这个小女孩的身上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矛盾感,身体稚嫩,但气质妖娆,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带着些许魅惑。   他想到了四个字的形容词。   天山童姥。   “对了对了。”小女孩换了个姿势躺着,宽大的睡衣露出半截香肩:“你们当中,可能还不知道奴家是谁,就当做个自我介绍吧,奴家是花溅泪,所以别想当着奴家的面做什么小动作哦,不然给你们一jio踹出去。”   花溅泪?   白榆对这个名字早有耳闻,最多听说是从慕遥夕那里听说的。   花溅泪,武圣阁四圣之一,和炎无极同期成名,不到五十岁便封圣,后来进入武圣阁,十年前十强榜单变动,花溅泪作为后起之秀,排入了十强榜单,虽然是最末,但她还年轻的很,再给她几十年,未尝不能列入五大绝世的名单中。   官方的说法是这样。   慕遥夕对花溅泪的评价就十分简单直白了。   ——萝莉老太婆!   还真是恰如其分,花溅泪六十多岁的岁数还顶着一个萝莉脸,不免让人想起永远娘系列……   白榆脑海里一个邪恶想法刚刚浮现,下一刻便注意到花溅泪的目光转了过来,他立刻收敛心神,然后就瞥见花溅泪冲着他笑了起来。   此时任南北主动提问:“敢问花圣,今日的神试规则是什么?”   “这个嘛,我想想……”花溅泪点了点下巴,之后她沉默了大约足足一分钟,然后一歪脑袋:“我忘了。”   “……”   “别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奴家啦,年纪太小,睡眠不足是会忘事的嘛。”花溅泪翻了个身:“你们谁说个好听点的笑话,若是把奴家哄得开心了,兴许我能想起来?”   “花圣,请您认真点。”任南北据理力争,不畏封圣的权威,直接怼了回去:“神试现场,不可随心所欲的胡来。”   花溅泪噗嗤一笑:“都说伱任南北是个铁头王八,今日一见,奴家信了。”   她抬起手打了个响指,从衣袖里飞出一只蝴蝶,蝴蝶悬停于半空,化作五颗不同颜色的糖果。   “神试的第一关很简单,这里有五颗糖果,你们都挑选一颗吃下去,吃到辣椒味的淘汰。”   这规则说出来,别说是现场五人。   紫禁城外的观众们也面面相觑。   这是什么题目?   拼运气?   “不,封圣出的题哪有这么简单。”徐巡天说:“想要在不接触到糖果的情况下判断出它的味道,势必是需要用灵魂感知出味觉来……”   “你觉得这可能吗?难道你灵魂上还长了一条舌头不成?”燕白袍觉得不靠谱。   紫禁城内。   五人都没有贸然行动,他们搞不太懂这是什么原理,真的只是在拼运气?   “诸位都不动身么?”道门圣子的清微道:“那贫道先来。”   他挥动拂尘,一枚紫色的糖果飘到手里。   任南北见状也只好配合,不论如何,封圣在前,他们只能按照花溅泪的意思来。   白榆也挑选了一枚白色的糖果。   苏若离则是选了一枚红色的糖果。   最后一枚糖果落入太伶仃的手里。   五人先后剥开糖纸,放入嘴里。   轻轻品味三秒,五人表情齐齐一变。   城外。   “怎么了?”   “他们的表情突然很紧张。”   “糖果有问题?”   “啊,这萝莉老太婆又在搞什么鬼!”慕遥夕急的跺脚:“就知道她肯定不安好心!”   画面中花溅泪的笑容始终保持着神秘感。   终于,吃下糖果的五人,各自都出现了不良反应。   白榆打了个喷嚏,喷出一口白雾,白雾在半空盘旋,凝聚成了一个数字1;   任南北张开嘴,口里跳出一发雷霆,也是落在地上,刻出一个数字1;   苏若离看向自己的手掌心,多了一个数字2;   太伶仃的灰袍轻轻震动,周身飘起了写着数字2的气泡。   唯独清微伸出通红的舌头,满脸痛苦,就差在脸上写着一个‘辣’字。   “啊,居然是清微吃到了辣味,这下他淘汰了吧?”   “运气确实不好,但是其他人的数字是什么意思?”   “男人是一,女人是二?”   “我觉得上面说的有道理。”   “付钱!谁告诉你男人不能是零的。”   “你是蓉城的吧,ip正确了,大胸弟。”   紫禁城内。   花溅泪笑的在躺椅上打滚,她卷起毛毯,一通蛄蛹。   “所以,贫道是被淘汰了?”清微指着自己。   “不,你通过了。”花溅泪乐不可支的说:“现在,你直接进入第二轮。”   “什么?”   “你们不会真的以为,吃个糖果就能过第一关吧,哪有这么好的事。”   “那您刚刚说的……”   “假的,都是假的哦~小笨蛋,奴家逗你们玩呢。”   “堂堂封圣,能不能说点真实的?”   “封圣就不能骗人呀?”花溅泪笑嘻嘻的样子很欠揍。   白榆镇定的提问:“这数字是什么意思?”   “这个啊。”花溅泪摆了摆手,一脸无所谓的说:“是编号,抽到了同一个编号的人,只有一个人能进入第二轮,所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话音落下,现场氛围急转直下。   白榆了然。   “所以这才是神试的真正规则吧。”任南北说:“淘汰赛。”   花圣神色慵懒、姿态魅惑,目光却十分锐利,直指人心深处。   “奴家不想说那些繁琐的规矩,原本神试是要走流程的,但既然只剩下你们五个了,干脆放开手脚抡一场,不是更符合你们的意愿么?”   “包括紫禁城外的那批人,哪个心里不都是都在大喊着‘打起来打起来’啊?”   “没有人想看你们在这里做一场游戏,然后你好我好大家好。”   “神试只容得下一位魁首,撕掉伪装面具,让暴力支配这个舞台吧,你们要做的是让对方彻底心服口服。”   “利刃当出鞘;箭出不回头。”   “这便是奴家的圣道。”   花溅泪的声音好似有一股魔力,正在唤醒每个人内心最深处的斗争欲。   如果想要抵抗它并不困难,但问题是没有必要去抵抗。   神试的规则已经定下。   那么接下来总要有人流血。   白榆和苏若离交换了一个眼神。   “打不过就弃权。”他对苏若离不太放心的叮嘱道。   “嗯,我会的。”苏若离微笑后,坦然的走向太伶仃。   而朝着白榆迎面走来的,是任南北。   他的右手绕过肩膀,握住了后背上的斩草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有了这种预感。”   “我们之间必然会有一战。”   他似是感叹,却又欣喜。   “这个舞台也足够大,容得下你我,却又必须有一人离开。”   白榆也直视着任南北。   从对方的眼里读得懂。   五十年太久,他等不了。   他们都不是什么有耐心的同类人。   所以白榆也笑了。   “如你所愿。”   一杆红缨枪锵然落地。   “拔刀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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