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很空，只有靠西边墙上，有一个陈列架，没有黑板、桌椅和床之类的，看着不像是被废弃的宿舍，也不像是教室，而是一个曾经的储藏间，但被搬得差不多了。　　 应该很久没打扫了，有股霉味儿，偶尔还有蜘蛛网。　　 隋新直奔陈列架，林西则把屋子里的每一个角落，都看了一遍。角落里有些扔的乱七八糟的垃圾，不多。　　 ——我艹，那是个什么东西？　　 直播间有人说，怕大家看不到，还发了一个弹幕。　　 的确有很多人没注意，看到弹幕，都仔细去看。　　 ——不就是个被扔掉的娃娃玩偶吗？　　 ——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是个真娃娃。　　 林西并没有看直播间，但已经看到了那个娃娃玩偶。　　 玩偶做的很逼真，还穿着白色的小裙子，不太明亮的灯光下，也看不出来玩偶脏不脏。　　 林西干脆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想仔细看看，不想刚打开手电筒，就看到本来闭着眼睛的娃娃睁开眼睛，瞪着林西。　　 ——妈的吓死我了！　　 ——我艹我艹我艹！　　 ——123你这么这么淡定，你不是应该惊叫吗？　　 ——还惊叫？她连半步都没往后退。　　 ——现在还跟娃娃互相看呢！　　 林西跟娃娃对视了一会儿，轻声开口：“你不哭吗？不闹吗？”　　 直播间一边刷“？我艹”“卧槽”“我去”，一边疯狂打赏，还有人在等着娃娃哭。　　 但娃娃并没有哭，看着林西，嘴巴动了几下。　　 “你说什么？”林西小声问。“我听不清。”　　 林西一边说着，一边从地上捡起娃娃，把娃娃放在自己耳边，柔声说：“你再说一遍。”　　 直播间的人都快疯了，他们都没想到，林西还把娃娃给捡起来了，就不怕娃娃忽然张口，咬她一下。　　 ——123有玫瑰花。　　 ——对对对，我只顾着紧张，把这茬给忘了。　　 ——娃娃好像真的在跟123说话。　　 林西一边听，一边点头。　　 那边，隋新没找到什么线索，来到林西身边，见林西在跟一个玩偶娃娃互动，也没出声，只是默默地站在一旁。　　 “好的，我知道了。”　　 林西轻声说，抱着娃娃，来到陈列架，把娃娃放在上面，看着娃娃闭上眼睛，才看向隋新：“我们走吧，去别的房间看看。”　　 “有什么线索？”隋新没有出声，而是用口型说。　　 林西点了一下头，指了指走廊的尽头。　　 ——我去，他们好像又要去洗手间。　　 ——123你注意啊，孤男寡女的。　　 ——123的意思，不是现在去洗手间吧，应该是等会儿洗手间说。　　 ——楼上你对了。　　 直播间的观众看到，林西和隋新，已经进了第二个屋子。　　 第二个屋子没有什么发现，两个人很快出来，去推第三扇房门，房门没开。隋新又推了一下，房门还是锁着的。　　 “敲门。”林西说着，轻轻敲了几下房门。　　 她已经很轻了，但敲门声在安静的走廊里，还是很响，但并没有人开门。　　 隋新见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个铁丝，很快打开了房门，眼前顿时一亮，但直播间的观众，还是吓了一跳。　　 ——房间里竟然有人。　　 ——谁知道是不是人。　　 ——当然不是，他们都变成魔鬼了。　　 ——还好外表还是人的模样。　　 “你好。”林西看到坐在床上的女人，轻声开口。“请问你是儿童乐园的老师吗？”　　 “对。”女人冷漠地回答，瞪着两个人。“我听到敲门声，正要起来开门，没想到还没下床，门就被打开了。你们也太没礼貌了。”　　 “不好意思。”隋新说。“我们敲了很久了，以为里面没人。”　　 “儿童乐园一共多少老师啊？”林西问。　　 “十二个。”女人说。　　 “小朋友呢？”隋新紧接着问。　　 “六十三个。”女人回答。　　 “你撒谎。”林西说。“儿童乐园一共六十四个小朋友，另外一个，被你们看管起来了。”　　 “哦，那你们找吧！”女人说着，躺了下来。“我要睡了，请你们出去。”　　 ——这些npc竟然不杀人。　　 ——npc不能随便杀人，除非玩家触犯禁忌。　　 ——谁说，有的……算了！　　 林西还是看到了这一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　　 难道有的副本，npc一上来就杀人？那可麻烦了，因为有些时候，你可能根本分不清是玩家还是npc。　　 但现在不是考虑别的副本的时候，还是解决当下的问题。　　 隋新正要往外走，看林西没动，就也停了下来。　　 老师的宿舍一样狭窄，也是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桌子上面放着个热水瓶，热水瓶旁边有一个杯子，杯子里还有半杯水。　　 林西走过去，拿起那半杯水，快步走到床前，一下子浇在女人脸上，女人“啊”了一声，用手捂住脸。　　 ——123，你这是要干嘛？　　 ——那什么，不会惊动其他人吧！　　 ——可能123是要故意惊动其他人？　　 直播间的观众又开始为林西的举动刷屏，隋新默不作声地接过林西手里的杯子，又倒了一杯。　　 ——哈哈哈哈哈隋新实在是太逗了。　　 ——我们小心心一直是这么贴心。　　 “小心心？”林西忍不住笑。“隋新的直播间昵称吗？”　　 ——123你现在的关注点不应该是这个！！　　 ——没错就是他的昵称。　　 床上的女人一直用手捂着脸，没有说话。好像也没有其他宿舍的老师听到叫声，到她的房间来。　　 隋新一直晃动着手中的杯子，好像是想让杯子里的水更凉一些。　　 过了大概过了能有五分钟，直播间的观众都等的要疯了，其他直播间的人，也都聚集到林西和隋新的直播间，两个人的直播间都已经快三万人了，加起来已经五万多。　　 床上的女人才慢慢地放开脸上的手，看向林西和隋新，神情有些茫然。　　 ——这女人是不是已经醒了？不是魔鬼了？　　 ——这么简单？　　 ——也不简单，谁能想到魔鬼怕水呢？不应该是怕火吗？　　 ——我特么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我也想到了。　　 ——这些老师，平时都不洗脸吗？　　 ——npc会自动清洁吧！　　 过了好一会儿，女人好像才反应过来什么，轻轻“呀”了一声，连忙先看自己身上，见衣衫整洁，方才放下心似的，重新看向林西和隋新：“你们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