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 宁死不屈李元瑾
“只是恰好很适合。” 江眠换了身衣服,素色的衣裙,部分还有补丁。 化妆师帮忙化妆的时候她才聊起。 接下来的剧情是,官宦破门而入,因为李元瑾才华横溢,视野远大,想将李元瑾收归,但李元瑾不从,宦官耐着性子好声好气,李元瑾却一点面子都不给。 这部分剧情没有刀剑,却处处透着杀机。 剧本写得也十分精彩,完全立住了李元瑾爱国不愿与其同流合污,以及对叛国者得愤恨形象。 “眠眠,加油!” 晏云泠打气。 这是李元瑾一生的高光时刻,想演好有些难度。 演宦官的是演艺圈里的大腕,叫王颂,年过半百,但大家平时都叫他王老,可见地位之高。 听说王颂对剧本极其挑剔,一开始是看不上这个电影的,是乔导演软磨硬泡才答应的。 能有这牌面,演技自然是顶好的。 果不其然,演技厉害到导演都陷进去忘记喊暂停了。 王老为人说一不二,又不怒自威,跟他打戏的多半都敬畏她。 “王老你好。”江眠打招呼,引来王老认真的打量。 王老那双眼睛,鹰隼一般,所有东西无路可逃,就算没做什么也能被他盯出心虚害怕来。 看了有一会,王老肯定似地点头,“不错,你这丫头不怕人。” “王老又不吓人。” “油嘴滑舌!”王老没给面子,知道她是晏行修妻子也照样看不上,“等会可不要被我吓破胆了!” “王老放心,晚辈还是有信心的 。” 闻言,走开的王老忽然顿住脚步,旋即哈哈大笑,“真有意思!” 不知情的工作人员一头雾水又害怕,听王老的笑声,好像是不屑一顾? 摇摇头,算了,做好自己才是,不能被王老注意到。 “正式开始!” 打牌员打板后,所有人都进入状态,摄像头对准江眠: 阴暗潮湿的地宫里暗无天日,一是火烛都被用完了;二是外面乌云倾轧,阴风怒吼。 李元瑾身着素色被缝了又缝的粗布衣裙,手里拿着一卷书,伫立于书房的窗户前。 从窗户看去,能够看见前院栽种的一棵大槐树,以及破旧布满裂缝的木门。 狂风之下,木门吱呀吱呀地响着,好似下一刻要被击溃。 庭前地槐树叶子全掉光了,零零散散的只有几支快死的树枝,地面上的一些花草也在时间中褪色,掉在地上浮萍般没有定处。 今年的秋天,格外的冷,像是夹杂了朔北的寒风,叫人浑身打颤。 李元瑾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轻叹,“南疆要变天了...” “快点,不能落下任何一个罪徒!” “快,包围冷宫!” 话音刚落,凶残粗狂的声音撞破不堪一击的木门,数十个身着盔甲的侍卫手握长矛,迅速包围封锁。 “主公!” 李元瑾转身,熟悉的面孔在敬声中由远及近。 两鬓斑白,头发稀疏到玉簪难别的男人,身着金色盔甲,手里却拿着拂尘,全是褶皱的脸上依旧挂着数十年不变的笑。 不同于之前 ,这一次,他将野心全部展露出来。 “李元瑾大人,好久不见~” 尖细刺耳的声音一成不变,李元瑾每次听见总能想起,南疆皇帝被推翻前,他在皇帝面前那谄媚殷勤的狗样。 李元瑾横眉冷对,转身回到座位上不予理会。 因立场问题,李元瑾和秦公公的梁子早就结下了。 秦公公也是了解李元瑾的为人,并没有生气,饶有兴致的打量冷宫,笑道,“这冷宫啊,夏热东冷,空有四面高墙却怎么也挡不住朔北得寒风,老奴听闻李大人近来身体不适,久久不能痊愈。” “老奴惦念着李大人满腹诗书,运筹帷幄,乃是我南疆不可多得的才人,先皇不重视那是先皇的损失,可老奴不一样,对老奴而言,李大人就是那沧海的明珠,就是要好好发挥它的作用的。” “呵!”李元瑾冷笑,眸子犀利,“秦公公真是谦虚,这时候我那能接受您一声大人啊!” 不见锋芒,却字字扎心。 明摆着的,在嘲讽。 秦公公嘴上笑意不减,好声好气说道,“李大人说的是哪里话,李大人乃是后宫主官,老奴不过就是一为皇上办事的狗,再怎么也比不上李大人。” 李元瑾又笑,对秦公公的自嘲不以为然,“秦公公请回吧,我李某人早超脱世俗,无欲无求。” 见她拒绝自己,秦公公只笑,心里却记恨如仇,“李大人一介栋梁,如今朝堂之上无人能与之媲美,李大人就不想为自己翻罪?” 李元 瑾之所以会被打入冷宫,是因为干涉朝政又误导公主楚微止,这才惹怒皇帝被打入冷宫。 李元瑾并不觉得女子上朝何错之有,也不觉得公主了解朝政是错误的,她坚定自己的想法,并不后悔被打入冷宫。 见无法撼动她,秦公公又抛出橄榄枝,“李大人就不想就公主吗?” 闻言,李元瑾眸子微冷,担忧转瞬即逝,却还是被秦公公看到。 秦公公笑道,“李大人肯定不想公主被杀吧?” “你想做什么?” 她死可以,但公主不能死。 “李大人只要答应老奴,为我管理朝政,老奴可以放过公主。但如果李大人不配合,那老奴也没办法了。” 秦公公玩弄拂尘,漫不经心地说出威胁的话。 现在整个南疆都在他的控制之中,想要谁的命都易如反掌,更何况一个不受宠的公主。 “秦公公高看我了。”李元瑾冷静下来,淡墨色的眸子恢复到一如往常的冷漠。 “公主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在被打入冷宫的那一刻,她便预料到秦公公总有一日会逼宫,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与公主商量好,不再相见,也不要为她求情或者是其他。 公主很听她的话,会找个地方躲起来。 “报,已经找到楚微止!” 侍卫的来报让她心头一跳,但理智让她快速冷静下来。 秦公公十分满意这个答案,“吩咐下去,立刻斩首,结束之后让人把公主的头提过来,就当是我送给李大人的一个礼物 。” “是!” 李元瑾眉头拧起,声色冰冷,如淬了寒冰,“秦公公,不管你用何种方式,我李某人都不会屈服,更不会认你一个腌臜的阉人为皇帝!” “李元瑾!”秦公公尖叫,怒发冲冠,“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呐,把她给我抓起来!” “是!” 侍卫闻声而动,李元瑾不反抗,任由他们捆绑。 秦公公耐着最后的性子,咬牙切齿问,“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到底从不从?” “休想!” 李元瑾脱口而出。 她就算是死,也不可能给阉人做臣子。 “好!好!好!”秦公公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人呐,把她拖出去好好伺候!” 说罢,李元瑾被生生拽到庭前,被迫趴在椅子上。 厚重的木板没有征兆,晴天霹雳般打下来。 木板是常见的刑罚之一,光是木板就重达二十几公斤,又是习武之人,分明是往死里打。 “用力打!我没喊停不许停!” 秦公公坐在搬来的椅子上,喝着热茶,好不惬意。 李元瑾是吧,你再怎么样都是个女人,我不信你能抗住一炷香时间。 秦公公建立新政,急需让众人信服,又足智多谋,八面玲珑的人威慑世人,可想来想去,还是李元瑾最合适。 若不是她那身本领,秦公公压根不会同她说话,更不会好声好气呵她商量。 他游走官场六十几年,伴君如伴虎也伴了六十几年,什么没见过,还治不了一个空有傲骨的女人? “死了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