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何大年心中悲愤,却憋不出一个字来。 “好了,都安静,一码归一码,何大年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此事就此揭过。” “至于景宣将军之事,大家说得都有道理,传令景将军,务必注意让士兵劳逸结合,免得挫了士兵的锐气。” “景将军自幼在军中长大,自然有他自己的作战方法,这还没开始打仗,大家都无需着急,安静等待便是。” “张开维,此举你怎么看?” 陛下衣袖一拂,开口说道,心中了然。 这些人受张开维的示意,一大早便拿景宣说事,肯定是因为昨天晚上张贵妃连夜将消息报告给张家,意图报复。 “回陛下,景宣为人心高气傲,微臣觉得,必要时候应当让柳霆肩负更多责任。” “当然,正如陛下所言,一切事情还是等景宣将军发兵了再说,先看看马匪的实力如何。” 张首辅眼睛微眯,话说一半,察觉到陛下脸色不太好看,随即便换了一种说法。 “很好,既然大家都无异议,剿灭马匪之事今日就不必再提了,区区马匪,不可能对我大夏国造成危害。” 陛 下微微一笑。 景宣的作战能力,他是一清二楚。 对付那点马匪,根本放不着在朝廷上议论,景宣一个人完全能解决得了。 让陛下心生意外的是,景宣到现在还未发兵。 如果换作其他人,恐怕早就率军离开京城,着急夺取军功了。 剿灭马匪,这可是一件不可多得的美差,既能拿军功,自己还不会有太大危险,不像边境战争,随时可能丢了命。 而且一旦稍有差错,丢失了池城,便是斩头罪。 如果是其他人,早就率领部队出征,毕竟只要还留在京城里面,陛下随时都可能更换将领,到时候的军功随时都会像煮熟的鸭子一样跑了。 “陛下,微臣还有要事禀报。” “微臣觉得,镇抚司对何御史的惩罚太轻了,有失公正,也不知镇抚司是否收了何大年的好处,此次何御史虽然承认自己贪污,却并没有拿出财产充公。” “陛下三思,恳请陛下追查何大年隐藏在暗中的资产,同时务必让镇抚司提供证据,避免镇抚司权力过大,犯下欺君之罪啊,还请陛下明察!” 张开维上前几步,跪倒在地上,脸色认真。 “是 啊,还请陛下明察!” “微臣附议,必须彻查何大年,跟何大年有关系的人都需要查一遍,务必让每一个贪官都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无法杜绝朝廷百官贪污的风气。” “并且,镇抚司一职,需要陛下好生监管啊,免得镇抚司手握巨权,犯下大错,为大夏国带来无法挽回的损失。” 一众官员一个个都开口附议,义正言辞,想让何大年和镇抚司下不了台。 惩罚贪官的事宜,只要卡在何大年的头上,他们便能安全许多。 而且他们同时还必须牵制镇抚司的权利,免得镇抚司哪天发疯,查到他们的头上,对他们动用酷刑。 朝廷百官都深知镇抚司的手段有多可怕,只要提起镇抚司这三个字,他们便心生恐惧。 这几日,大臣们终于都想明白陛下为何要拿何大年开刀了,只要何大年低头认罪,有个榜样,那么陛下就能用这套办法对付其他官员,将他们的财产尽数充公。 而且这件事情,还是镇抚司主要负责,镇抚司这三个字,如同一块巨大的石头,一直压在他们的心上。 只要镇抚司一日存在,他们便一日不得安宁。 镇抚司 刘指挥使位于朝廷百官之首最为靠近陛下的位置,面无表情,并没有回头去看到底是谁说自己的坏话。 大臣附议时的声音虽然嘈杂,可刘指挥使身为镇抚司第一人,耳朵何其敏锐,早已将说自己坏话的人记在心中。 “呵呵,朕也想彻查贪污,可是据朕所知,何大年名下并无任何财产。” “你们有证据,便送到朕这里来,朕自然会明察秋毫,不放过每一处贪污所得的财产。” “现在朕好奇的是,与何大年平日交好的一众官员都特别清贫,包括何大年在内,身上穿的衣服都补了十几个洞了,为何你们却还觉得陛下对何大年的处置还不够严格?” 陛下三言两语便有了计谋,故意引蛇出洞。 “皇上圣明,何大年行事谨慎,自然不可能将财产都放在自己身上。” “微臣听说何大年不少亲戚都是大富大贵,足以看得出何大年利用自己的私权,为亲人谋取利益,此举已是触犯了大夏国法律。” 太和殿上,按捺不住性子的大臣,一个个都开口说了出来,列举出数百种何大年可能贪污的手段。 这些话,全都被镇抚司刘指挥使一一记 在心中。 这些可都是难得的线索,自己只要按照官员所说的线索去查,定然能查出不少官员的猫腻。 张开维看着陛下故作一脸严肃的表情,心中猛然间咯噔了一下,意识到了什么,连忙咳嗽了几声,打断百官的议论,但是为时已晚。 该说的,他们都已经说完了。 有人通过亲戚贪污,有人将自己得到的赃款转移到偏僻处,还有人在距离京城较远的地方,屯置了大量良田为自己所有。 “陛下,眼下制衡镇抚司权利,可比彻查贪污还重要啊!” 群臣间,忽然有人大喊了一声,总算是将话题重新拉回镇抚司身上来。 顿时,朝廷上安静如鸡,就连掉下一根针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在朝廷上,敢如此针对镇抚司的人只此一人。 就连张开维,刚才在讲话的时候,也只是含沙射影,让陛下多加注意,随后便轻飘飘带过。 这种话,怎么说也只能在私下里跟陛下交谈才行,明面在朝廷上喊了出来,无异于抽了刘指挥使一巴掌。 “陛下明察,镇抚司向来只听从陛下口吻命令,从未做过出格之事。”刘指挥使终于是开口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