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怎么了？”　　 范荣华假装一无所知的反问。　　 可实则他暗中思忖：“看这怀疑态度，应该是看出不对了。但估计没能百分百肯定，这才没直接说是假货。”　　 果然是小菜鸟。　　 范荣华入行以来见过不要太多。　　 这种对自己答案都不自信的小菜鸟最好忽悠。　　 只要他摆出足够的权威性，再多说些似是而非的对方肯定还没能深入学习的专业术语，就肯定能非常轻松把他忽悠瘸了！　　 就算这小年轻觉得不对又如何？　　 只要不敢确定。　　 范荣华就能根据其不敢确定的点，往深入了穷追猛打，把其忽悠得怀疑人生！　　 计划是很美。　　 但杜衡却是没准备跟范荣华来一个当场辩论磨嘴皮子，万一对方死鸭子嘴硬，会浪费他太多时间跟精力。　　 杜衡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处理姚宇这批假货相关事，快刀斩乱麻才是最好选择。　　 杜衡想起了在惠安省，何永硕曾经说过他在古玩圈是一尊大佛的言论，这范荣华又恰巧是古玩行的鉴定师。　　 心中随即便有了可以快刀斩的主意。　　 “范先生，不知你可曾听说过同为鉴定师的曲市杜衡？”　　 这是杜衡难得一次，上来就直接　　 搬出自己的名声，用于解决鉴定方面的问题。也不知有没有用，反正两三句话的事，试试无妨。　　 作为同省本地鉴定师，这范荣华应该就算不认识也知道他杜大鉴定师大名的吧？　　 范荣华虽然摸不清小年轻这跳跃性思维。　　 但还是先肯定回答：“虽没当面见过杜衡先生，但如雷贯耳！”　　 “他之前在曲市捡的惊天大漏，价值三十亿的老子骑牛图元青花瓷罐，现在就展览在长江博物馆，在华国鉴定界已经传为当世佳话了！我们江宁省同行，更是人尽皆知！”　　 “听范先生这语气，似乎对杜衡颇为崇拜？”　　 “那是当然！”　　 “惊天大漏元青花之后，曲市还有个古玩拍卖会，杜衡先生作为当地李家邀请的鉴定师，只凭看就能百分百辨认真品赝品，可称神乎其技！还有往前数，我听说杜衡先生……”　　 看范荣华这如数家珍貌似是自己粉丝的样子。　　 杜衡颇为意外。　　 他没料到，自己居然能被范荣华如此推崇。　　 这是又一次验证了何永硕曾说过的，他是古玩圈一尊大佛的话。　　 “那范先生，你就没见过杜衡长什么样？”　　 范荣华虽然不明白眼前这小年轻为啥这么喜欢说　　 无关黄花梨木的废话。　　 但谁叫他谈起杜衡先生就非常有倾诉欲呢。　　 所以。　　 范荣华又继续回答：“我倒是想当面拜见杜衡先生，可几次到曲市出差，打听到的都是杜衡先生不在本地。”　　 “杜衡先生他又是大富豪，有钱人财不露白，喜欢低调。”　　 “我网上好奇想找杜衡先生资料，结果是半张照片都没找到。所以我虽然与杜衡先生神交已久，却一直无缘得见，非常遗憾呐！”　　 杜衡确定了。　　 这就是自己粉丝。　　 只可惜这粉丝不学好，他一点都不想要。　　 “既然神交已久，那范先生至少也该知道杜衡的一些基础情报吧？”　　 我对于我帅到惨绝人寰的情报，网上从未故意低调掩饰过。　　 你知道我是鉴定师也当面看见了我的帅，却没认出。　　 感觉你是个假粉丝！　　 范荣华闻言先是奇怪的看了杜衡一眼。　　 然后露出恍然神情：“你是想问，杜衡先生是不是如传言中所说，就是如你这般的二十多岁年纪？”　　 杜衡微微颔首。　　 “确实如你这般年纪！”　　 范荣华颇为感慨的回答。　　 “但人家杜衡先生可是神眼岳涛的师弟！跟我等普通鉴定师，一个天一个地　　 ，可以说从一开始杜衡先生跟我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杜衡先生能年纪轻轻就鉴定水平高超，不奇怪。”　　 “但我们普通人，比如你比如我，还是得脚踏实地靠经验逐步提升鉴定水平，不能好高骛远妄想着一步登天。”　　 杜衡看范荣华还是没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就是杜衡。　　 只能继续提示。　　 “除了年龄，范先生觉得杜衡跟我还有什么相像之处吗？”杜衡特地夹杂了曲市方言。　　 “你个小年轻还真跟杜衡先生比较起来了？听我这前辈一句劝，你俩没得比！不对，你俩的相貌……听说杜衡先生风姿卓然，你也挺帅，你这倒是跟杜衡先生有些相像了。”　　 “话说你这突然冒出来的方言口音，听着也像是曲市那边的。”　　 “你莫非跟杜衡先生是老乡……嘶！等等！”　　 看着杜衡玩味笑容。　　 范荣华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　　 “你、你、您不会就是……”　　 牛发财等着老板小小装完一个比，这才适时上前递上老板名片。　　 范荣华手哆嗦着接过。　　 下意识读出：“金石集……您、您真是杜衡先生当面？”　　 两眼瞪得像铜铃，范荣华直直看向杜衡，是难以置信的震　　 惊神情。　　 杜衡好整以暇颔首：“正是！”　　 “如假包换！”　　 得到肯定答案。　　 范荣华先是如同见到偶像当面的激动，但随即他就露出惊恐神色！　　 他之前居然还想忽悠杜衡先生？　　 天呐！　　 幸好幸好，差点就酿成大错！　　 杜衡先生是能被他忽悠的？杜衡先生是他配忽悠的？杜衡先生是他敢忽悠的？！　　 给范荣华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忽悠杜衡先生这个大神呀！　　 首先，范荣华知道自己忽悠不了杜衡！　　 而其次，如果真的忽悠了，真的当着杜衡先生面指假为真，那杜衡先生肯定会生气！　　 若是因此得罪杜衡先生。　　 在江宁省地界，以杜衡先生如今在江宁古玩圈的名望，只消一句话，就能把他范荣华彻底封杀，让他在江宁省古玩圈再无立足之地！　　 而他没有什么背景，根本反抗不了杜衡先生！　　 虽不明白范荣华为何突然被吓得哆嗦。　　 但杜衡福至心灵。　　 觉着或者可以趁着此刻，再问一遍之前对方进门时的问题：“范先生你之前说，这些黄花梨家具，肯定都是真品？”　　 听见这相同的问题。　　 范荣华更慌了！　　 坚决抵赖死不承认这些是假货？范荣华不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