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听两个字，暂时都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霍康荣老夫聊发少年狂，乍见国宝要唱饶舌助兴。　　 但看见霍康荣脸色苍白模样。　　 就都意识到，卧槽！！这霍家老爷子怕不是心脏病犯了！　　 “快！谁有速效救心丸？快给霍老爷子用！”　　 幸好正巧有人带了。　　 和着水给紧捂心口越发难受的霍康荣服下，看着八十高龄的霍家老爷子神色恢复正常，众人才齐齐松了一口气。　　 “抱歉，我失态了，大家继续鉴赏，我休息片刻再过来。”　　 霍康荣被人搀扶着离开。　　 众人等他离开后都忍不住碎嘴：“这是心疼才突发心脏病的吧？”　　 “肯定是！全球独一份的‘老子骑牛图元青花瓷罐’，结果被当次品古玩以区区两万块给杜衡捡了个惊天大漏，换哪个原主人不心疼！”　　 “话说这青花瓷罐如今估价应该多少钱？两三亿肯定有的吧，不然霍老爷子也不至于心疼成这样。”　　 “切！外行了吧？两三亿？二十年前就这价格了！”　　 “裴教授，这‘老子骑牛图元青花瓷罐’如今应该估价多少啊？您也给我们讲讲呗。”　　 说到价格。　　 众人就更加关心了。　　 正常外行人　　 最关心的永远都是价值，古玩专业知识就算能听懂他们也没那心思记。　　 “行，那我再给大家说说。”　　 裴崇文并未急着估价。　　 而是先忍不住对老子骑牛图元青花瓷罐，进行了一番专业层面的鉴赏。　　 比如他说这元青花瓷罐最上方五分之一的纹饰，是极具特色的元代龙纹，龙头呈扁长形，双角，张口露齿，细长颈……还有此青花瓷罐有灰蓝色与深蓝色两种色调，前者清澈深沉后者优雅流散，进口钴料与国产青料进行了完美结合……　　 众人虽然听着难免昏昏欲睡。　　 但都不明觉厉。　　 “这才是真正的鉴赏嘛，之前那楚渝怀说的那一番鉴赏古画的话，就没一点古玩方面的专业知识！”　　 “我不关心这些，我就想知道裴教授啥时候能转回正题？”　　 “这老子骑牛图元青花瓷罐到底值多少钱？”　　 裴崇文看见众人神情，也意识到自己一时兴起说偏题太多。但如此稀世珍宝，不仔细赏评一番他难受啊！　　 “……最后，大家最关心的估值。”　　 “按我本心来说，此老子骑牛图元青花瓷罐可称国宝，当属无价！但如果放上拍卖会，那肯定最终也会有一个具体价格。所　　 以，我的估价就是参照此前的相关拍卖记录进行估价。”　　 “大家请仅做参考，切勿当成此元青花瓷罐的实际价值。”　　 “21世纪后，迄今为止，人物绘画作品的元青花瓷器只有两次拍卖记录。”　　 “一是在03年，伦敦佳士德‘华国陶瓷、工艺精品及外销工艺品’拍卖会专场，元青花鬼谷子下山图罐，最终成交价2.4亿！”　　 “这是近二十年前的价格。”　　 “再到15年，之前大家所言的江宁省博物馆，现在收藏的这件元青花萧何月下追韩信图梅瓶。是15年由一位神秘买家在瀚海秋拍古瓷器专场拍得并捐于江宁博物馆，当时最终成交价17.6亿！”　　 “这老子骑牛图元青花瓷罐，虽然同为人物绘图，但这是第一次出现道家故事绘图，价值必然因此随之上提。还有之前我所讲两种青花色调，并非只是鉴赏更不是想跟大家科普，而是想说此乃目前已知第一件完美统合了进口钴料与国产青料的元青花……”　　 “综上，我对此老子骑牛图元青花瓷罐估值，30亿！”　　 话音落下。　　 全场瞬间随之寂静。　　 说实话，很多人是听不懂之前裴崇文那一大堆专业鉴　　 赏的，但最后这三个字，三十亿！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懂！　　 “三十亿！两万块买的，我滴个妈呀！这是捡漏吗？这是把财神爷捡回家了吧！”　　 “我刚还纳闷霍老爷子按理说经过大风大浪，怎么因为个小小青花瓷就突发心脏病？可现在我懂了，我们挖空心思图谋五十三个民生基建项目，但我们累死累活最终纯利润能有多少？三十亿！一两个项目可远远不够！”　　 “难怪这杜衡说无意竞争此次民生基建项目，这他喵的，换我能一晚上赚三十亿，我也同样无意！！”　　 “不行！我现在羡慕嫉妒恨得想弄死他怎么办？”　　 “我他么也想！”　　 杜衡听见这危险话语，警惕看向陈破：“你不会也想弄死我吧？”　　 陈破面无表情。　　 老板又偶发性神经跳脱了。　　 裴崇文估值完就为自己叹气：“早知道我就先看完一楼古玩再上来做评委了，唉！都是命啊！”　　 “杜先生，羡慕两个字，我已经说累了！”　　 杜衡回以微笑。　　 他是场中情绪最稳定的。　　 因为他早就用天眼知道价值，也对此刻场景早有预料，该激动的早在之前发现这老子骑牛图元青花瓷罐时，就已经　　 全激动完了。　　 更主要是这元青花瓷罐他不可能卖。　　 价值三十亿又如何，就算价值三百亿，这老子骑牛图元青花瓷罐也都得跟之前他那些国宝一起，乖乖住进他的私人收藏室。　　 离填满杜家地下私人收藏室。　　 又进步了亿点！　　 “杜先生，对此老子骑牛图元青花瓷罐，我有一个建议，不知可否请你近前来，跟你商量一下？”裴崇文继续道。　　 杜衡走到众评委跟前。　　 在众人好奇眼神中，听了裴崇文一番耳语。　　 听完便同意道：“确实绝对不卖，但租借可以！”　　 “就是裴教授，有两点我奇怪，租借给博物馆公开展览而已，您怎么还特地跟我这般私下说？”　　 “还有，之前你看我那些收藏的古玩怎么没提这建议？”　　 裴崇文解释道：“当众说就有些道德绑架了，若是你不愿意那就你我都难堪，我喊你上来耳语，为你考虑也是我自己面子考虑。而此等国宝，既然已经在大众面前现世，那更多人知晓也无妨。我希望更多人能欣赏到元青花的魅力，所以才提出此建议。”　　 “明白了。”　　 台下众人听不见杜衡两人悄悄话，但另外四位评委却都竖起耳朵，听了个大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