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　　 鲁蒙就从淮城赶到了曲市与杜衡秘密相见。　　 昨晚杜衡连夜回家身体力行哄媳妇了，自然不可能在江宁省城。　　 要不是鲁蒙连续七八个电话催。　　 他真心不想才睡三个多小时便从温柔乡爬起来，大清早的跟一个大男人密会。　　 “杜总，根据您委托要求，我认为可以先从洪志洲名下的志荣娱乐公司入手。我手下律师团队调查后发现，这志荣娱乐旗下明星绝对有偷税漏税的情况！”　　 “但因为有志荣娱乐公司帮忙集体掩盖，才始终没被发现实际证据。”　　 “所以，你想在这上面做文章？”　　 “你难道是想找到志荣娱乐公司偷漏税的证据，然后举报？这不容易吧？总不至于你才调查这一两天，就已经拿到对方的偷漏税证据了吧？”　　 杜衡如此质疑不是觉得鲁蒙能力不行。　　 而是他知道就算洪志洲蠢货，他手下也不可能全是蠢货。既然对方能偷漏税这么久都没被发现，就肯定不可能留下什么容易被发现的实际证据，给如鲁蒙这类的有心人抓到。　　 鲁蒙闻言理所当然摇头。　　 “我当然没抓到证据，志荣娱乐好歹是老牌娱乐公司，财务法　　 务不是吃干饭的。”　　 那你为啥此刻一脸神秘的朝我笑？　　 你牙齿没我白！　　 杜衡没有继续出声，抿了口咖啡坐等鲁蒙继续开口。　　 虽然昨夜操劳此刻早起脑子不咋清醒，但杜衡其实看出来了，鲁蒙应该是想到了个好主意，这会神秘笑是想在他面前卖卖关子，想他杜大老板继续捧哏发问。　　 但我就不问，我憋死你！　　 鲁蒙看杜总一点都不好奇，反而好整以暇开始悠闲喝咖啡。　　 他也懂自己这突发奇想的小聪明被杜总看出来了。　　 索性不再耍小心机卖关子，鲁蒙继续解释：“虽然目前没有对方证据，但我觉得，我可以帮志荣娱乐公司创造证据！”　　 “创造？证据？你这是又要用歪点子？”　　 “杜总，你这话就不对了。只要能让恶人的罪行大白于天下，无论黑猫白猫，那都是好点子！过程不重要，结果对就行。”　　 杜衡其实也认同这道理。　　 只是他不想附和鲁蒙这从来不走正道的人。　　 不过话说回来，本来就不是对付的好人，既然有捷径，何必走正道？　　 “别墨迹废话了，先说说看，你想怎么办？”　　 “好办，既然志荣娱乐确实有集体　　 掩盖旗下明星偷税漏税的情况，那八.九不离十就是我知道的那些常见偷漏税手法。虽然调查下来，没法掌握实际证据，但志荣娱乐的偷税漏税手法，我已经差不多看明白了。”　　 “他们这些手法，非常简单！非常不安全！”　　 “所以我觉得，我作为一名‘做好事不留名’且业务广泛的律师，有义务暗中帮志荣娱乐介绍一个会计事务所，帮助他们改善偷税漏税手法，让他们偷漏税手法更安全，更高效！更不易被相关监察发现！”　　 看鲁蒙这一副在他面前都还保持正气凛然乐于助人的样子。　　 杜衡只想提前给志荣娱乐点个蜡。　　 鲁蒙这么一操作，是想把志荣娱乐公司卖了，还让对方帮他数钱！　　 杜衡已经听明白鲁蒙要干嘛了。　　 是！鲁蒙是“好心”帮志荣娱乐改善了偷税漏税手法。可在这改良过程中，志荣娱乐所有偷漏税的人证物证，也就都会被鲁蒙顺势暗中掌控。　　 杜衡估摸着。　　 鲁蒙怕是从一开始就压根没想找志荣娱乐以前的偷漏税证据，而是上来就已经打着创造新证据的主意。　　 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个高效又精准致命的“好”主意！　　 “鲁蒙，我只负责出钱给你委托，你怎么做我不会管，我只看结果。不过我有两个小问题，你先回答一下，我才能彻底放心。”　　 “杜总请问，让客户安心，一直都是我律师事务所的基本准则。”　　 鲁蒙正襟危坐。　　 杜总一直都是他律师事务所最大的客户，再怎么客气礼貌，鲁蒙都觉得不为过。　　 “第一点，取证举报这事，会不会被牵扯到我头上？虽然这不是犯案，但说不定要参与听证会啥的，我嫌麻烦。”　　 “杜总请放心，绝对不会有实际牵扯，这事跟您之间至少隔两层！”　　 “首先，您跟我认识这事，因为我们双方低调，难得会面都是密会，外人不可能查到我们关系，这是隔开的第一层。其次，帮助志荣娱乐改善偷漏税手法，我有专门的会计事务所壳子，并非我亲自出面，这又是隔了一层。”　　 “在计划具体实施过程中，我还会尽可能绕弯撇清，做到最低程度的让我隐于幕后。这个正义之名的金字招牌，我还是想保持的。”　　 “只要我不被发现，杜总您是我这幕后的幕后，就更不会被牵扯了。”　　 “不过，有一点杜总您得清楚，现如今您跟　　 洪志洲正在商业竞争。这节骨眼出事，洪志洲不怀疑你是不可能的。”　　 杜衡满意点头：“这无妨，只怀疑随他去。”　　 “甚至就算他确定是我搞事也没用，只要你能保证没实际证据让他没法告我，这就属于协议中规定的可以使用的商业手段。虽然不正规，但可以使用！”　　 “这也是我问你的第二点，取证举报后是相关部门查证处罚，这算不算是违规用了白道打压的手段？”　　 鲁蒙自信微笑。　　 “这一点，杜总您更放一百个心便是。”　　 “首先感谢您信任，您跟洪志洲这商业协议让我最终过目修改过。我可以跟您保证，按照协议第三十五大条第四小条，举报偷税漏税……所有类似这种抓漏洞举报的行为，都不属于违规。”　　 “作为律师需要严谨。所以杜总，我说句打包票但并非想自夸的话，拟定条款并在条款允许范围内合规行事，我绝不会出任何纰漏！”　　 “很好！”　　 杜衡不吝赞叹道。　　 “我这边暂时没问题了，你立刻去办吧，有问题再联系。”　　 鲁蒙从咖啡厅后门悄悄离开。　　 杜衡却是手捧着温热的咖啡杯，坐在原地许久没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