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衍沉默，眸中泛着淡淡的忧愤。 　　 “所以，叶上，三年前，我没能及时援救北野的将士们，这份罪责，我必须偿还！这也是我要来找你的原因！” 　　 “今后，无论你在哪里，请让我追随你！” 　　 “我程大坚，始终认为，叶上值得站在那个位置，叶上才不是他们口中不配其位的充数分子！” 　　 一言既出，程大坚不容置疑再度下跪，猛一磕头，磕得地板冰面彻底裂成两半！ 　　 可以看出，程大坚抛出的是坚定的恳求。 　　 然而，叶衍却是沉默半晌道：“我从不收废物。” 　　 程大坚果断承认。 　　 “是，是，我是废物！” 　　 “三年前，我没能援救兄弟们，我就是那个最大的废物！” 　　 “可是，叶上，我也不想当废物，为了证明这一点，我除了追随你，别无他法！” 　　 叶衍眸中闪过几道淡薄的目光。 　　 “别傻了，我已经退役了，你根本没有追随我的理由。” 　　 “如果你真想证明自己不是废物。” 　　 “如果你真想偿还三年前的罪责。” 　　 “那就给我好好守护这片土地。” 　　 “而不是跪在这里，自怨自艾，悔不当初。” 　　 “……” 　　 程大坚猛然一愣，缓缓抬头，目光复杂地盯着叶衍。 　　 “走了。” 　　 叶衍坐向摩托后座，吩咐骆骁开车。 　　 “叶上，我是说真的，我想继续追随你，我想……” 　　 程大坚面泛不舍，还想劝说。 　　 叶衍却是缓缓给程大坚抛去一道回眸。 　　 “也许万总管说的对，我不配其位，我公报私仇，那个位置，我还不够资格染指。” 　　 “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我给万总管捎句话，我不会在意任何诋毁，他，以及他们，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但他们要是敢在北境兴风作浪，丢失 　　 这片埋葬着十万英灵的土地，那么……无论是谁，我都定不会轻饶！” 　　 呼—— 　　 寒风吹掠而过。 　　 程大坚僵在原地，紧咬嘴唇，目送着摩托车渐行渐远。 　　 最后，程大坚只能默默对着叶衍的背影，敬出军礼。 　　 “叶上……你的教诲，我谨记于心！” 　　 返程路上，骆骁不再飙车，反而平稳地骑动摩托。 　　 沉默半晌过后，这才偏过头，忧郁地瞥了一眼坐在后座的叶衍。 　　 “刚才那个人，是谁？” 　　 叶衍低声道：“我曾经的战友，兼部下。” 　　 “刚才为什么拒绝了他追随你的请求？” 　　 “没必要。” 　　 “没必要？” 　　 骆骁疑惑反问：“让一个卫所的指挥使追随你，不是很风光吗？” 　　 叶衍眸中泛着凝重。：“你不会懂的，当你上过战场，踩过生死的界限，就能明白……让别人追随自己，并不风光，反而背负着沉重的责任。” 　　 “这种责任，关乎生死，唯有舍弃人性，才能将它扛到底。” 　　 “并且，永远都无法推卸。” 　　 “一旦推卸，各种生死离别，就会接踵而至。” 　　 “只是，五年前的我，并没有预见到这一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