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朗斗狗场,雷耀阳指点江山,为自己的会员们安排着。 手机突然响起,叮叮 “喂!” “头,是我,出事了。” 电话那头是一道女声,女声是雷耀阳非常熟悉的方洁霞声线。 方洁霞非常直接,先行点明厉害。 “你等一等!” 雷耀阳拿着电话起身,朝占米仔打了个招呼,走到旁边,这才问询道: “什么事?” “就在刚刚,跑马地仁心医院发生一起逃犯事件。逃犯是赤柱入刑犯,他借口盲肠炎去医院,结果劫持医生,打伤了三名看守的狱警,逃走了。” 方洁霞说话如同她办事一样,雷厉风行,一点多余话都没有,担忧道: “这种事一定会找人负责,雄哥又是赤柱副典狱长,恐怕…” “恩!” 雷耀阳眉头微皱,马上明白了方洁霞的意思。 不错,犯人逃狱,这可是件天大的事情,无论典狱长也好,副典狱长也好,都会被追责。 杀手雄现在是赤柱副典狱长,责任追究下来,几乎是铁铁要背上一部分的。 而标叔、鬼见愁等人也全部在赤柱,那边可以算是自己大本营,每个人对自己都忠心耿耿,不能不管啊。 表情严肃,雷耀阳通过电话问话道: “这个消息你从哪里得来的,阿雄呢,他怎么说?” “我正好在跑马地警局做事,所以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雄哥他们也赶过去了,我刚给过他电话,没聊上几句就挂了,他似乎很麻烦。” 方洁霞回应道: “我正往那边赶,过去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呼……! 深深吸了一口气,雷耀阳心知这件事不好处理了。 这口黑锅太大,杀手雄背不起,典狱长背不起,甚至连惩教处处长,都未必背得起。 如果想不到解决办法,自己在赤柱的势力会大损,甚至再难控制。 一念至此,雷耀阳话道: “好,你先过去,如果遇到阿雄,让他不要冲动,我马上赶过来!” “明白!” 方洁霞答应一声,挂断了电话。事关重大,雷耀阳也不敢耽搁,直接走到陈少伟面前,话语道: “少伟啊,警局有个紧急任务,我得马上回去一趟,就先走了。” “啊?大哥大,您大清早就过来,饭还没吃上一口,这” 陈少伟听得,马上从沙发上蹦了起来。 “行了,心意我领了,饭什么时候吃都行。” 雷耀阳说着,开始与其他人打着招呼,言明有紧急事处理,得离开。 众人倒也知道雷耀阳身为警察,工作来了,也不能说不做,纷纷理解点头,起身客套送别。 唯有丁瑶最了解雷耀阳,借送别靠近时,小声问道: “耀阳哥,是不是有事?” “恩,麻烦事,很麻烦,有人越狱,我要马上去现场看看。” 雷耀阳小声回应了一句。 丁瑶何等聪明,马上想到有人越狱的后果,虽然这后果不影响雷耀阳,可会影响整个赤柱惩教部门啊。 雷耀阳有个“赤柱皇帝”的外号,还不因为现今赤柱全部是他的人嘛。 要是被瓦解了,那可太惨了。 脸色一正,丁瑶识得大体,点头道: “好,那耀阳哥你快去吧,如果有什么需要,电话联系。” “恩!” 雷耀阳点头,小声道: “今天是少伟他们开业的好曰子,你代表我在这里,什么都别讲,别闹得大家不开心。” “我明白。” 丁瑶答应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不过靠近的功夫,对话结束,雷耀阳离开。 港综市跑马地,古称黄泥涌,又称快活谷,位于港综市湾仔区中南部,是港综市早期开发的地区之一。 在没有沙田跑马场之前,跑马地拥有港综市唯一的跑马场,每天的人流量,一直稳居港综市榜首。 后来随着时代的发展,娱乐项目增多,又有了沙田跑马场,跑马地这才好了一些。 即便如此,每逢这里举行赛事,交通也会堵塞,人流量暴增。 也是因为这样的情形,跑马地就在湾仔区,按理说有湾仔警署管辖就可以了。 而警方特别在这里还设置了一个中型警署,跑马地警署,以维持这里的治安、交通等等。 跑马地的繁华,可以想象。 当雷耀阳飞车来到跑马地“仁心医院”时,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了。 此时,一大批记者堵在医院门口,医院大门完全被拉起警戒线,一大队军装警员堵在那里。 其中,还夹杂了许多前来看病的民众,他们跟着记者一块在外面,非常不满,大喊大叫着。 “喂!阿sir,你们搞什么鬼啊,我们来看病的,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是啊,我老婆在里面待产,我只是出去给她买碗粥,凭什么就不让我进去了,要是我老婆出了事,谁负责。” “阿sir,阿sir,我们得到消息,有赤柱犯人借着看病逃跑,现在怎么样,人抓到了吗?” “阿sir,说两句!” 军装们一脸严肃,丝毫没有“要卖面子”的意思,不予话语。 停好车后,雷耀阳拿出证件,快步走了上去: “让让,都让一让,警察办案。” 雷耀阳身材高大,声若洪钟,手拿证件,威势不凡,围观民众和记者们即便不情愿,也让出一条道路,让其走到近前。 看守的军装警员并不认识雷耀阳,见其上前,不少人都看向了他。 雷耀阳直接递过证件,严肃道: “我是旺角警署署长,高级警司雷耀阳,你们这里谁负责,发生什么事了?” “高级警司回?” 几名军装警员一怔,赶忙接过证件看了起来,待确定之后,齐齐踏步敬礼: “sir!”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高级警司已经是前线最高的长官了,他们这些军装平时都很难见到的。 两名军装很有眼力,马上拉起隔离带,话语道: “sir,先进来再说。” 雷耀阳低头走了进去,自有一位军装作为向导和解说,领着雷耀阳往医院内走: “sir,我们这里现在由我们署长亲自指挥,不久之前,这里发生了一起犯人借看病逃跑的事,具体的细节,我们也不清楚” “署长就在里面,我带sir进去。” “恩!” 雷耀阳板着一张脸,做足了高官派头,一言不发,只跟着军装往前走。 军装警员也不敢多说什么,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位大sir会来这里,或许是凑巧路过,却丝毫不敢怠慢,引着上到三楼。 医院里面,这会儿气氛非常压抑,不少便衣、军装警员走来走去,很少能看见医务人员和病人。 雷耀阳从一楼到三楼,沿途就只看到两位病人被家属搀扶着在过道行走,似乎是去手术或拿药。 仁心医院三楼,这里简直是完全戒严了。 军装警员五步一岗、三步一哨,站姿挺拔,来往于过道的便衣警员更多,他们每个人脸色都不好看,来去匆匆。 在军装警员的带路下,一直走到三楼一间病房门口,方才停步。 不等军装警员说什么,病房内好几人都招呼起了雷耀阳,语气激动: “头!” “耀阳哥!” “耀阳。” “雷sir。” 举目看去,病房内或坐或站,足足有十几号人。 他们大部分穿着制服,肩头的星星向所有人述说着,他们的职位可不低。 只不过制服有所不同,一些是惩教署制服,一些是警察制服。 杀手雄、标叔、鬼见愁、赤柱典狱长詹姆斯,方洁霞等熟人都在这里。 还有一些警员,雷耀阳不认识,应该是跑马地警署的人。 其中一位穿着高级警司制服的中年人,应该就是署长了。 此时,不少人迎上,其他人都好奇看着雷耀阳,不明白这是什么人,跑到这里干什么。 雷耀阳先是朝方洁霞、杀手雄等人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随即主动上前,双手握住詹姆斯的双手,话语道: “典狱长,好久没见,您老还好吗?” “耀阳,是啊,好久没见了。” 戴着金丝眼镜,看起来却要比前几年苍老不少的詹姆斯,头发已经全白。 他早知雷耀阳成为港综市最年轻的高级警司,比自己职位高多了,可现在竟还这么尊重自己,颇为感动,双手握住雷耀阳双手,都有些颤抖。 感觉到詹姆斯的激动,雷耀阳话语道: “典狱长放心,无论什么事,我都会尽全力帮忙!” 詹姆斯听到这话,握住雷耀阳的双手更紧,完全超出了老人家的力量。 老实说,詹姆斯此时太感动了,当年在赤柱时,他还隐隐记得,有多次大事发生,都是雷耀阳出面,说出可以解决的话语。 时过境迁,想不到几年后的今天,双方地位已经截然不同,自己还能听到这句话。 而且在詹姆斯看来,雷耀阳什么都还不了解,最多就从军装嘴里听到一点,还敢这么说,这不是卖弄人情,而是真正的情谊啊。 要别人碰到这种事,绝对会怕祸及自身,别说跑到自己面前这样安慰,恐怕连楼都不会上,转身直接走了。 雷耀阳能做到这个地步,詹姆斯感怀无言,只是深深点头道: “恩!” 众人都看着雷耀阳和詹姆斯两人叙话,虽然不理解两人关系,却没有打扰。 毕竟赤柱典狱长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 雷耀阳并未耽搁太久,稍加安慰之后,放开詹姆斯,站前两步,话语道: “我是旺角警署署长,高级警司雷耀阳,谁是这里负责人?” “我是跑马地警署署长刘海,雷sir,久仰大名。” 果然,那名身穿高级警司制服的中年人听得,马上站出,伸手上前。 雷耀阳打量了他一下,这中年人大概五十岁年龄,长相平凡,皮肤蜡黄,头发很秃。 他一只手伸出,一只手还拿着白色手帕,正在不停的擦汗。 “刘署长你好!” 雷耀阳与他握了握手,疑惑道: “刘署长,为什么我从来没见过你?跑马地警署平时很忙嘛?你连例会都不来参加?” 呃! 刘海有些尴尬,声音都变得低了一些: “雷sir,我刚刚被提拔为总督察,之前在wpu任职。” wpu是什么部门,那是保护证人组,他们的所有工作,都是执行姓的。 换言之,这种部门,除了最大主管外,都不会参加高层会议。 即便他们的主管,每次开会,也就是汇报一下业绩,其他所有事情皆不参与。 毕竟,高层会议上商议的事情,和他们根本没关系,各区的治安也好,破案率也好,甚至是接下来的工作安排也好,他们都不在乎。 他们工作太单纯了,只需要保护好证人,一切ok。 这个刘海以前在保护证人组任职,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自己不认识了。 雷耀阳理解点头,感受到刘海满手的汗水,心知他无比紧张。 确实,这也太他吗倒霉了点,刚刚调任做警署署长,前途远大,正是大干一场的时候。 一场“无妄之灾”砸头上,一个不小心,他也要摊上责任。 上任一口大黑锅,没有强硬后台,上级认为你不合适干署长,都可能被撸下去。 语气温和,雷耀阳装作不太知情,话语道: “刘sir,我刚从下面路过,听说这里发生罪案,马上进来看看。又听下面警员说,出现了逃犯事件,到底什么情况?” “哎!” 刘海叹了口气,一脸“我很冤枉”,叫过旁边一位年轻西装男人,吩咐道: “周sir,你来为雷sir介绍一下。” “yes,sir!” 那男人答应一声,走到雷耀阳面前,先是自我介绍道: “雷sir您好,我是跑马地刑事组组长周志强。” 而后,马上进入正题: “事情是这样的,今早十点,由赤柱一小队惩教人员,押解着一名囚犯来“仁心医院”就医。” “就在医生为囚犯检查时,那囚犯突然暴起伤人,用医院内的手术刀胁持了医生,而后又捅伤两名狱警,伪装成医务人员,逃之夭夭!” “现在囚犯去向不明,两名被捅伤的狱警也正在接受治疗,被胁持的医生就在旁边医务室,伙计们正在问取口供。” 雷耀阳听得微微点头,这和方洁霞告诉自己的,其实并没什么差别。 几乎没有思考,雷耀阳来时早就已经想了一些对策,再看向刘海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