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宣布,花炮会正式开始,第一炮,事业昌盛!” 随着主持人秋叔手拿话筒,激情洋溢的叫嚷,五六名壮汉,抬着一个方形盒子出来,放于地上点火。 方形盒子,自然是花炮发射器。 咻…! 随着导火线的引燃,秋叔与那几名壮汉快速小跑到体育场边缘。 喷! 一声巨响,花炮一发窜天,直冲云霄,花炮会争霸,也正式拉开序幕! 按照花炮会的规矩,此时抢花炮就已经开始了,只等花炮落地,大家一块抢。 抢到之后,不是就胜利,而是要保住花炮,爬上搭建好的高架之上,将花炮放入顶端的点炮器内。 最后,花炮爆炸,你才能算是赢家。 所以看到花炮飞天,大多数人并没有动作,无不仰头看着天空,等待着花炮落地。 可是凡事都有例外,有人不动,有人已经开动了。 “草你吗的。” “给我打!” “哈哈哈洪义,你们这种二流社团,也敢来参加花炮会。” 只见东兴乌鸦突出辣手,对着身边最近的人就是一拳,随即,拳脚并用,顷刻间,打翻五六个人。 乌鸦的手下,全是拳馆出身,非常悍勇,看到大哥动手,他们也没有保留,对着身边人狂殴。 看台上,尖叫声、欢呼声、吵骂声,瞬间响彻。 港综市洪义社坐馆钟镇,也就是当初推荐原青男加入洪门的那位,脸色铁青,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由不得他不愤怒啊,因为乌鸦打的,正是洪义社的队伍。 洪义着实是够倒霉的,站哪儿不好,站在了东兴乌鸦身边。 乌鸦这人,出了名的嚣张残暴,花炮未落地,他先一步淘汰对手了。 洪义社的人万料不到这种情形,出赛四十几人,没到两分钟,倒了二十几位,剩下的人,也是苦苦支撑,被乌鸦带人打得退到了边缘。 “恩?” “你看什么看?” “我草,看你又怎么样?” “吗的,打!” 乌鸦动手,好像引起连锁反应,不少平时本就有仇怨,此时又站得比较近的社团,立马动起手来。 花炮还在半空,甚至可以说是冲势未减,体育场内,已经爆发起至少三百人的大混斗! “退!” “都别动手,我们今天的目标是花炮。” “阿力,回来,你干什么?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动。” 当然,更多的社团参赛者并不傻,纷纷往后退,选择保存实力,并不与乌鸦那些暴躁人士争锋。 他们一些人的目标是第一个花炮,一些人也选择第二个,甚至第三个花炮,根本就不急着动作。 顷刻间,体育场内就分成好几个大团队,一些挤到了边缘,一些跑到了高架下面,还有一些站在原地严防死守。 “老大,威武啊!” “老大,打死他,打死他。” “还手啊,真是废物!” 看台上,东兴一群人欢呼不断,振奋于他们下山虎“凶悍”的表现。只有少数人才发现,东兴龙头骆驼,一脸铁青,肺都快要气炸了。 这乌鸦眼里头就没他这骆驼算是小鬼子或者投靠过小鬼子的社团。 这架势还抢丁财炮,抢个寂寞! 笑面虎坐在骆驼身边,注意到骆驼脸色,满脸笑容道: “老大,乌鸦真不愧我们东兴的下山虎啊,你看,这一出手就震惊四座,打得洪义的人根本没法招架。” “没法招架。” 骆驼念叨一句这话,小声道: “吗的,还没开始之前,我就提醒过乌鸦那混蛋了,今天不是打架扫场,是为了抢花炮,现在花炮都还没下来,他就带人打起来了,这混蛋到底有没有把我的话听进耳朵里!” “老大,你别这么动气,乌鸦这么做,我们东兴这不也威风嘛。您看,亚郎和沙猛还没参战,他们应该是商量好的,有计划,能保万无一失啊。” 笑面虎很会说话,指了指下方并无动作的金毛虎和南亚虎,话语道。 “哼,希望吧。” 骆驼其实也瞧到了亚郎和金毛虎没动作,要不然火气不会才这么一点。 就在离东兴席位不远处,这里是洪兴的席位。 蒋天生风度翩翩坐在看台上,身边全是洪兴高层,陈耀、大佬b、韩宾、十三妹、靓坤、靓妈等人皆在。 看到斗作一团的体育场,洪兴的人完全没加入战团,蒋天生十分满意,点头道: “很好,太子总算压下了戾气,我们洪兴抢到花炮的机会很大啊!” 蒋天生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今天洪兴带队的人,正是战神太子。 虽然其他话事人也有派人参加,甚至屯门话事人恐龙也在下面,但蒋天生早有吩咐,让众人听太子的安排,不得有误。 先前看乌鸦动起手来,蒋天生心里十分担忧,他就怕太子忍不住,武痴上头,忘记抢花炮那回事,直接开打了。 直到此时,眼看着洪兴的人在太子带领下,全部躲到一个架塔下方,这才放心。 “哎呀,雷先生慧眼识人,太子勇猛无双,抢花炮当然没问题啦。更何况,恐龙也在里面嘛,我们稳赢啦。” 基哥从不放过任何拍马屁的机会,听得蒋天生自语,立马接茬,大大咧咧道。 “挑,马屁精!” 十三妹听得刺耳,右手一摆,看向靓坤道: “坤哥,你去哪儿找的猛人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我跟人借的,为了社团嘛。” 靓坤随意回了十三妹一句。两人的对话又是什么意思呢? 原来今天靓坤也有派人参赛,派出的人只有一个,是一名两米多的巨汉。 那人叫什么,洪兴没人知道,亦从没见那人在靓坤身边出现过。 事实上,那人也确实不是洪兴的人,而是靓坤向孙庸借兵,直接把巨人“天收”借了过来。 他的目的,当然也不是像他所说,什么为社团争光。 而是比赛开始之前,他就吩咐了天收,一会儿听大飞的命令行事,不用理会什么太子。 至于大飞为什么会参赛呢,更简单,靓妈从蒋天生这里要了几个名额,说是为社团出力,让大飞带队,领了深水埗几名小弟出赛。 暗地里,靓妈也早就吩咐过大飞,别想着抢花炮,最要紧是暗中帮“龙头会”抢到花炮。 大飞早就从亲妹妹kk那里,知道自己“妹夫”会参加花炮会,而且还是雷耀阳和丁小姐吩咐,一定要夺魁。 为此,不知布下多少暗子。 大飞也是个聪明人啊,提前下重注,买了阿杰夺魁。 此时,他就在体育场内,身后站着天收,躲在塔架下面四处观瞧,寻觅着阿杰的身影。 花炮会开始,花炮一飞冲天,一些人已经打在了一起。 更多对花炮有兴趣的人,死死盯着天空,等待着花炮落地。 花炮冲击力完毕,在众人的注视下,开始迅速往下落。 十米、十米、九米、八米、五米站在下方的人,以肉眼已经可以清晰看见花炮。 说时迟,那时快,一苗条身影凭空而起,也不知她是如何借力,竟一飞冲天,窜上半空。 身影满头白色染发,身着t桖短裤,上印有“福义”字样,面容娇媚,竟是个女人。 女人特色十足,由于短裤,左腿完全露在外面,上面纹有一条青龙,栩栩如生,好像活物,于以盘旋。 “这谁啊?” “不认识啊,福义的人?” “福义有这么一号人吗,没听过啊!” “我认识她,她不是福义的人,是蓝田攀脚龙媚媚。她是蓝田那边混的,很少出入市区,没有社团,应该是福义请来的外援吧。” “我靠,这么厉害,她会轻功啊?” “快看,她要拿到花炮了。” 看台上议论声震耳欲聋,就连首脑台上雷耀阳都听得一清二楚。 雷耀阳眼力非常好,看着那个跃起女人的双腿,心中暗赞: “攀脚龙,还真是名副其实。这个女人左腿比右腿粗壮很多,乍一看,甚至有些畸形。” “而就是这畸形腿部,爆发力绝对恐怖。” “能够毫无借力,凭地跃起几米高,这等绝技,众观全场,都没几人能够做到。” “蓝田地头蛇,这么说就是没有社团咯,恩,这个女人不错,是个人才符合他的需要,花炮会结束之后,倒是可以派人接洽一下,试着收服。” 雷耀阳心中还在琢磨,再看体育场内,形势再变。 “想抢花炮,先问过我文龙。” 条四猛将文龙,眼疾手快,离福义人马也是最近的。 只见他双脚曲压,也猛的弹起,借助脚力,强壮身躯蹦起,虽然高度不足,却已经足够触碰到那攀脚龙媚媚的右脚。 “放手!” “给我下来吧!” 两人手脚接触,一个往下用力拽,一个用脚猛踹,纠缠之下,同时落地,谁也没碰到丁财炮。 丁财炮此时的高度,已经就在最近一人头顶一米了。 “抢!” “滚开。” “去你吗的。” 一时间,所有人都反应过来,你推我,我打你,乱作一团,十几票人马几乎同时朝“丁财炮”的落点扑去。 “挡我者死!”暴喝声起,不远处洪口原青男疾步奔,他以肩膀为矛头,根本不顾前方为何,像犀牛一样冲撞。 啊…咔嚓。 普通社团人马,哪里是原青男的敌手,被他撞到,“非死即伤”,好几个人甚至被撞得腾空半米,摔砸出去,砸中其他人,搅得一阵混乱。 “跟着组长,我们上!” 洪口组人马目测三十几号,全是五大三粗的壮汉。 看到自家老大如此悍勇,每个人心中战意都是暴涨,三十人,组成突击小队,紧跟原青男,涌向丁财炮落点。 合和图一边,立花正仁的注意力并未在丁财炮上,反而一直盯着原青男的动静。 看到原青男有了行动,立花正仁大喝一声,吩咐道: “照计划行事!” 立时,合和图的人马全部分散,以三四人为一组,涌入人群,意义不明。 立花正仁是一个技术流高手,即便在混乱的人群里,以他一米八的身高,竟还能像泥鳅一样穿梭。 只见他左走右闪,很快就到了原青男前方。 “原青男,受死吧!” 左手紧握成拳,立花正仁猛冲向前,借冲击之力,全力一拳,汹涌澎湃,击向原青男面门。 “来得好,我先送你归西。” 看到立花正仁竟然向自己袭来,原青男不怒反喜,狰狞笑容,右手握拳,一个踏步,迎击而上: “杀!” 双拳相撞,“咔嚓”骨折声响。 以肉眼可见,立花正仁左臂好像没了骨头一样,瞬间吊在了面前。 而原青男依旧强势,右拳丝毫没受到阻碍,打得立花正仁左拳骨折的同时,去势不减,又打在立花正仁左肩。 “恩!” 立花正仁也是强悍,受到这样的创伤,只是闷哼一声,双脚猛点地面,借力而退,瞬间窜入了人群,没了踪影。 “我草,这么厉害。” “不是吧,这就是合和图的双花红棍?” “去你吗的,上错车,我还买了合和图赢,都还没碰到花炮,直接被淘汰了。” “兄弟,别急,还有机会的,合和图十大红棍还没上呢。” “上你吗个头啊,双花红棍都经不住一拳,红棍有个屁用。” “说真的,那小鬼子也太厉害了吧,不愧是江湖龙虎榜第一,我看全场恐怕都没人是他对手啊。” 原青男与立花正仁的对决,许多人皆看在眼里,特别是立花正仁,他可是头号大热门,不知道有多少人下了重注在他身上。 眼看着立花正仁如此蹩脚的表现,看台四处都是躁动,骂声直冲天际。 甚至于隐隐,都有人大声叫骂着“打假赛无疑,有人自觉已经输了,根本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矛头直指合和图。 看台上属于“合和图”所坐的方阵。 这会儿鸦雀无声,无论小弟还是话事人,脸色都不好看,不时小心翼翼看向他们的坐馆熊爷,又不敢多言。 这件事归根究底,还真就怪熊爷。 那什么立花正仁,明明刚刚加入社团,就被熊爷委以重任,还将其任命为合和图从未有过的双花红棍。 现在好啦,在全港综市人的目光下,自家双花红棍丢人成这样,连别人一招都接不住。 合和图的脸,算是丢到地上了。 再看熊爷,此时面无表情,如果仔细观察的话,便能发现他眼神其实都没有焦距。 他的思绪,完全放空,回想着昨晚立花正仁单独找他,对他说的一些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