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宜郡主站在那里望着那木达的背影默默流泪,他真是好狠的心呐!他不会休她就是想让她看到别的女人为他生孩子,他就是要这样折磨她一辈子是不是? 她多想呐喊一声你休了我吧,可是她不敢,她怕那木达答应了,她就什么都没有了。 阿姜舍在次日回到了二王妃身边,二王妃一见她便忍不住老横纵泪,吐露她昨夜睡得一点儿也不好。 宜郡主在旁边瞧着眼睛也红了,“母亲,阿姜舍回来了,往后我会抽空过来看你,每隔五日会派人送来银子开销,女儿能做的就只有这么多了。” 从前府库里有数之不尽用之不竭的金银珠宝,如今却要靠女儿接济,二王妃心里又涌上无尽的委屈。“我让你求求你公公和男人能不能放过你父王和哥哥,你求了吗?” “求了,他们把我训了一顿。”实际她没救,但怕二王妃知道后会不依不饶。 “他们怎么可以训你?”二王妃紧紧握着宜郡主的手,“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德亲王府能落到如此地步,大司马真是‘功不可没’,他们父子该是欠你的,怎么还能训你,简直没天理。”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阿姜舍道:“王妃,郡主已经是大司马府的人,从前有王爷和世子爷撑腰,郡主可以肆无忌惮,事到如今,相信郡主的日子肯定不好过。郡主,郡马爷前些日子对你还不错,不知道现在……?” 宜郡主顿时回忆起昨日那木达跟她说的那些话,无尽的委屈在心里翻涌不停,“他说他不会休了我,可他接下来会娶无数个女人进府为他生孩子。” 这简直就是要断了宜郡主的生命啊,比休了她更令她痛苦。 二王妃闻声气得胸口起伏不定,“真是蓄牲,猪狗不如的蓄牲,利用完你就想一脚踢了,他怎么能这么做?他就是现在肯定咱们好欺负。好在……好在你还有大哥哥南宫凡,只要他从梁国回来,肯定会为我们母女主持公道的。” 殊不知王宫里,那木哲正与南宫铭说到南宫凡。 “臣下的人劫到宜郡主派往梁国给南宫凡送信的使者,王君,只要南宫凡还活着,宜郡主肯定不可能与之失去联系,臣下能劫住一回两回,但不能保证梁国那边没有消息,宜郡主不会想其他法子。” 南宫铭走出殿外,望着庭中一株从未在大唐见过植物,有只赤尾蝶在蓝色的花衣上飞飞落落。 “为了让梁国从边境撤兵,父皇用了贡献出北国西南地方的矿业为条件,孤还没登上王座,梁国就将暗中撤下的兵往西南方向移动了,就怕担心大唐会出尔返尔,孤会出尔返尔。现在德亲王父子被抓的消息肯定传遍天下了,南宫凡会不会为了他的父兄亲人借着矿场的事大肆乱来呢?” 南宫凡是二王妃的儿子这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那木哲相信南宫凡肯定会有所行动的。 “宜郡主的信传出去吧,不过信的内容大司马可以再斟酌一下。” “王君,臣下不太懂王君的意思。”那木哲是真没懂。 南宫铭偏过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给他解惑,“大唐皇帝允下的诺肯定是不能食言的,便孤也不愿意真把西南方向的那些矿场交出去。从前德亲王父子借着矿场也不知谋了多少利益,南宫凡不可能不知情。你说要是让南宫凡直接参与矿场的交接会怎样?” “王君是想利用宜郡主的信件内容激怒南宫凡,然后让他自己想办法参与到矿场交接的事上来,从而制造嫌隙让梁国国君弃了他?可据臣下所知,南宫凡办事手段自有一派,很得梁国国君的赏识,咱们制造的嫌隙会让梁国国君信么?” “那就要看是什么嫌隙了。” 听着王君信心十足的声音,那木哲也松了口气,毕竟他最不想让西南方向的矿场落到梁国去。 “等到德亲王父子行刑结束,你立即派人往梁国传信,约定二十天后在西南矿场交接,这场交接由那木达带队。” 这么重要的任务他原以为会安排给自己,没想到给了自己的儿子,那木达最终有机会报效王廷,那木哲很高兴,“是,王君。” 宜郡主的信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由原来的哀诉近况改为她与二王妃过得如何如何的惨。 南宫凡看到那封信,一拳砸在柱子上,关节见血见骨。 正巧被挺着大肚的梁国公主入来见到,吓了一大跳,看着他的手满是心疼,“驸马,你这是怎么了?” 南宫凡并不蠢笨,他只是一直没有施展的机会,现在父兄被抓即将被行刑,宜郡主在大司马府受尽委屈和羞辱,更重要的是他的母亲失了二王妃的尊贵身份后,连个像样的住处都没有,更别说有什么人能贴心照顾。 可他也很清楚,现在的他根本没任何机会能救出父兄,更别说杀了南宫铭和那木哲报仇。 他惟一想做的,就是找机会救出母妃和宜郡主,绝不能让她们留在北国受苦。 “公主,我妹妹来信了,父兄被抓,她在大司马府受尽委屈和羞辱,我这个做哥哥的看着真心疼啊,特别是我的母妃,被贬为平民后整日以泪洗面,身边更没个像样的人照顾,实在太可怜了,我身为人子真是不孝。” 公主从未见过如此难过的驸马,心里也跟着难过起来,“北国新君也太不像话了,怎么能让大王妃流落街头?” 大王妃? 是了,他回到梁国后还不曾告诉公主他实际是二王妃所出,现在更不能说了,他担心公主要是知道他不是大王妃所出会看不起他。 “公主,你帮帮我好不好?” 公主报以温柔一笑,“你我是夫妻,况且我们孩子都要出生了,我怎么可能不帮你?驸马,你说吧,想让我做什么?” 南宫磊父子行刑那日,几乎全尔都的人都去看了,二人被绑在十字架上,被护廷司的人押着招摇过市。 南宫世显知道彻底无望,垂着头,眼神空洞的望着脚尖,再也不复从前北国第一风流郎君的光彩。 南宫磊狠狠的咬着牙,他满目狰狞,看谁似乎都想将人一副吞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