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北国有本事的男儿哪个没几个女人?就连你父王不也娶了两位王妃么?你凭什么这么要求那木达?” 那木达想思量如何堵宜郡主的话,不料有人抢在他前头,直接怼得宜郡主脸都青了。 “母亲。”那木达摇摇晃晃朝大司马的妻子贺兰胭,也是他的母亲行了大礼。 宜郡主本高高在上的得意表情,在看到贺兰胭时不得不泄了气。这个婆婆似跟她有仇似的,见她一回怼她一回,偏偏她是那木达的母亲,自己的婆婆,自己只有受用的份。 “瞧瞧你肿着一张脸不在屋里治治,在外头招摇什么?难不成让人瞧见想冤枉我家欺负了你?” 那木达白了宜郡主一眼,趁机走掉了。 而宜郡主捂着被阿婆打的脸,被骂得不敢吱声。“媳妇不敢。” “不敢就滚回屋去,少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 贺兰胭丢下这句话便拂袖而去,气得宜郡主太阳穴突突乱跳。 约莫大半个时辰后,那木哲送走了南宫磊,与那木达一起去了南宫铭那处。 那木哲做了介绍,那木达向南宫铭见礼,南宫并未真受他这一礼,而是同礼相还,这让那木达对南宫铭印象加了几分,他就担心传说中的小殿下性子乖佞,除了那个身份外配不上他父亲这几十年来的忍辱负重。 “南宫铭像我提了一桩事,小殿下,他想让我私下联络拥护小殿下你的旧臣,告诉他们你已回到北国,并且南宫磊会成为你匡扶北国正统的助力。可有一点我一直没想明白,小殿下是从德亲王府逃出来的,他怎么还敢让我去联络朝中那些旧臣?” 南宫铭倒是很容易想通了,“本殿在德亲王府已死,南宫磊还敢这样安排,肯定有他的计划。大司马,你想想我是怎么来到北国的?” 那木哲想了想,果然就想通了。 不仅那木哲想通了,那木达也明了,“南宫磊真是下得好大一盘棋,这可比逼宫退位来得容易多了,想必他现在还很感谢小殿下你死了。” “不错,以假乱真,等到假货登上王座,他再要求假货写禅位书,王座就轻易到他手里了。”南宫铭想着要是自己真的死了,北国的将来岂不真要被南宫磊所摆布?“不过那时假货肯定也是活不长久的,毕竟只要南宫铭活着,哪怕是个假货,于南宫磊而言也是个危险的存在。大司马,还有一事,南宫磊联合诸国屯在边境的士兵如何处置?事到如今,难道真要还要攻打大唐?” “小殿下不必担心,南宫磊既是想到了要以假乱真的主意,便不会主动兴兵动乱,一旦事成,边境的兵力就该为他所防护之用。毕竟小殿下是在大唐长大的,天下又尽知小殿下与大唐皇帝父子情深,一旦你有何不测,大唐皇帝必兴兵讨伐,届时各国的联合兵力可作让他心安之用。” “父亲,小殿下,我倒是有个主意,既可实时了解南宫磊的动向,又能掌握住主动权。” 那木哲与南宫铭面面相觑,听着那木达道:“南宫磊不是想要以假乱真吗?咱们也可以来个‘以真乱假’。” 这个想法很大胆,但诚如那木达所言,这主意对于他们目前的处境是有在利而无一害的。 “这主意是好,但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那木哲说。 南宫铭道:“大司马,实不相瞒,在洞察了南宫磊的想法后,本殿也有这个打算,令郎的想法其实与本殿不谋而合。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南宫磊的确是老奸巨滑,就算他将他的下一步打算告诉了你,他也并未真正信任你。如果我以真充假到了南宫磊身边,就能更好的观察他的所有行动,这可比咱们去猜他接下来会怎么做容易多了。” 那木哲轻轻颌首,又微微叹了口气,“如此,那宫里的南宫厌就要命不久矣了。” “先前大司马说南宫厌未必不知道他的身体是怎么回事,那么他肯定是恨透了南宫磊。”南宫铭说:“大司马,在计划行动之前,我想进宫去看看南宫厌。” “恐怕不容易。”那木哲道:“且不说王宫守卫森严,南宫厌正垂死挣扎,他的庶兄南宫离对王座也是虎视眈眈,如果南宫厌有何不测,南宫离就是王位的惟一继承人。自从南宫厌病得起不来,南宫离就已经住进了宫,除了强势的南宫磊,谁也见不到南宫厌。” “那有没有可能南宫离直接杀了南宫厌,这样还有南宫磊什么事儿?”那木达一直就有这种担心。 那木哲摇摇头道:“他没这个胆子,真要这么干了,南宫磊就会将南宫厌的死尽数怪在南宫离的头上,届时群起而攻之,南宫离的王位根本就坐不久。所以,他现在守在宫里,说得好听点侍疾,说得难听点实际就是在等南宫厌的禅位书。” 南宫铭并不了解南宫厌和南宫离,所以心里有疑惑,“万一南宫厌给了南宫离一旨禅位书呢?” “不可能。”那木哲否定了南宫铭的猜测,“南宫厌这王位也是千辛万苦得来的,当年南宫离也没少动心思,最后只是输在了一个正室所生,另一个是侧室所出的名份上。那宫厌是知道南宫离的野心的,他宁愿南宫离和南宫磊抢这王座,也不会承认任何一方坐上那个位置。” 想到这里,大家都觉得南宫磊真是深谋远虑。比起南宫离,南宫铭比南宫度更加正统,加上有朝中老臣的拥护,南宫厌死后,南宫离蹦跶得再高也是无济于事。只要南宫铭登上王座,这北国的天下就顺理成章全是他的了。 “为了面子上好看,以及堵那些拥护南宫厌朝臣的嘴,我想南宫磊肯定还是会想办法从南宫厌那里得到一纸禅位书。”南宫铭道,“南宫离用的方法是守,就是不知道南宫磊会出什么计策了。” …… 碧影用过早饭,在院子里练了会儿武后,就被南宫磊派来的人叫了过去。 庭院中站在四个跟南宫铭个头差不多的少年,个个身子挺得笔直,面无表情望着前方,就像四具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