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五章 她的坚持和他的嫉妒
“清白?”顾厉臣突然冷笑了一下,“警方已经调出了现场的监控,证明一切都如丽芳所说的,更何况,现场的五个证人,彼此之间,都互不认识,根本就没有做伪证的可能!五个人,目前的口供全都是一致的!” 凌依然突然道,“你有被冤枉过的感觉吗?” “什么?”他楞一下。 “被人冤枉,所有的人证物证都指向着你,即使你明知道自己是清白的,但是却百口莫辩,这样的感觉,你有过吗?”她淡淡一笑,“我有过,所以我很能明白郭信礼现在的感受,无论如何,我都要帮他!” 他薄唇紧抿,那目光,就像是要把她整个人都给看透似的,“就算我要你别插手郭信礼的事情,你还是要帮他吗?” “他是我朋友,我信他。”她迎着他的目光,没有丝毫的退避。 这一刻,周围的空气,有种凝滞般的压抑! ———— 郭信礼的案子,凌依然在经过了几天的研究之后,发现目前的一切,的确是对郭信礼很不利。尽管她有种种的疑点,让她明白,郭信礼应该并没有要强jian华丽芳,一切应该都是华丽芳所设的局。 但是目前,她这边的那些疑点,并不能产生证据链,反倒是监控,人证,还有华丽芳的口供,形成了有力的证据链! 但是有一天,几个证人,没有一个看到当时车内的情景,他们所看到的,只是华丽芳从车内跑出来,大喊大叫而已。 只是在法律上,一旦证据链形成,那么这点“没看到”足以被忽视! 而且根据警方那边告知,原本郭家是希望调解,但是华丽芳这边,却是完全不肯调解,甚至放话说一定要告到郭信礼坐牢。 若是这样的话,一旦案子真的判下来,那是连缓刑都没有了! 想到郭信礼的案子,凌依然的心情就格外的沉重,她想到了之前去拘留所那边的时候,遇到了郭信礼的父母,他们是一对朴实的老人,一见到她,就几乎要给她下跪磕头,只求她可以让他们的儿子平安无事! 可是平安无事……现在看来,是何其地艰难啊! 这几乎是一场必输的案子,可是现在,她却不想要输!她曾经尝过含冤入狱的滋味,她不想让郭信礼这样的人,也去承受这样的滋味。 凌依然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华丽芳,毕竟,她想要弄清华丽芳弄出这一茬事儿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医院,自然是找华丽芳最好的地方,顾厉臣住院的这些天,华丽芳每天都会来医院。 果不其然,在顾厉臣的病房中,她瞧见了华丽芳,只是顾厉臣并不在病房中。 “如果你是来找厉臣的话,那么他现在正在做检查,要一会儿才能回来了。”华丽芳冲着凌依然微微一笑,显然心情不错。 是啊,一切都在照着她和凌落音的计划进行着,她能心情不好吗? “我是来找你的。”凌依然道,走到了华丽芳的面前,直接开门见山地道,“为什么要害郭信礼?” “我可听不懂你的话,我害他?我有什么好处?”华丽芳反问道。 这也正是凌依然觉得疑惑的地方,“你就连解调也不愿意,是吗?” “你会愿意和一个要强了你的人调解吗?”华丽芳道,几乎是欣赏地看着凌依然此刻脸上那份凝重的表情。 这一次,终于让她有了占上风的感觉。 凌依然深吸一口气,“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做,会让一个人终身背着不该有的污名,一生都抬不起头来。” “依然,你别口口声声说什么我害郭信礼,你自己也是律师,该知道凡事都要拿出证据来啊!”华丽芳趾高气扬地道。 “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郭信礼?”凌依然深吸一口气道,“只要你说得出,我可以尽量去做。” 虽然她现在不明白华丽芳的意图,但是多多少少,有种感觉,恐怕这和自己有关!也许是她的缘故,所以华丽芳才会陷害郭信礼。 “就算我要你从今以后不当律师,也可以吗?”华丽芳嘲弄着道。 “可以。”凌依然却是无比干脆的回答道,如果说,因为她而导致郭信礼含冤入狱的话,那么即使她可以成为律师,却也已经和心中的正义相违背了。 这样的律师,又有什么意义? 最初,年少时代,她想要成为律师,不就是想要替更多的人讨回真正的公平吗? “你为那个郭信礼,竟然可以连律师都不要当吗?”本该是清雅的声音,此刻却带着一种不敢置信的冷意,在她的身后响了起来。 凌依然一回头,却见是顾厉臣回了病房,俊美的脸上,是惊讶,是不信,甚至还有着一种隐隐的怒意。 顾厉臣怎么也没想到,会听到凌依然这样说,只是一个前环卫所的同事,值得她为那个男人做这些吗?! “我不想让他背负莫须有的罪名。”凌依然道。 “你就那么信他,就算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他,你还是信他?”他盯着她问道。 “之前我在警局就说过了,他是我朋友,我信他。”凌依然回答道。 顾厉臣只觉得胸口处像是泛起着一抹剧烈的疼痛,想到了之前让人去调查的内容,当初在环卫所的时候,那个郭信礼,曾经是喜欢依然的,甚至还让环卫所的人帮忙说项过,想要和凌依然交往。 那么她呢,她对那个男人,就真的只是把对方当成朋友而已吗?又或者是……更深的在意呢? 一瞬间,一股妒意弥漫在他的身体中,明明知道,她从未承诺过他什么,他就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呵,可是他却制止不住自己此刻的情绪,“如果我让你不要参与这个案子,不要再插手这件事,你会……答应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有这一丝几乎让人察觉不了的颤意,而他垂落在身侧的手,亦在微颤着。 他在赌,赌那个郭信礼在她的心中,究竟重要到了什么程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