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闻言看了看萧如意,其实朝廷的事情有多少是能瞒过皇上眼睛的呢? 他再清楚不过各个势力之间的斗争,也十分清楚萧如意的目的。 无非就是断了长公主一处经济来源,这样就能少一点银子跟她对抗,这点事情皇上其实心里明镜一样。 只是不能直言罢了。 皇上想了想,而后缓和语气道:“很好,如意提议非常不错,明日我就长公主进宫,将此事跟她说一下,虽然长公主的线路是自家的产业,但是国难当头,长公主自然是不会退缩的。” 萧如意闻言笑笑:“如意也这样觉得,长公主是个十分以大局为重的长辈,自然知道这件事后会权利帮衬的。” “是。”皇上笑笑。 萧如意见目的达到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皇上说了告辞。 皇上也跟娴妃告辞,带着萧如意给云羡的信件回了勤政殿。 皇上坐在龙椅上,看着面前叠的十分整齐的信纸,心里其实十分想知道里面的内容,若是旁人写的,他肯定觉得无非就是小女儿家的思念。 可如今这信纸是萧如意写的,他竟开始好奇起来。 这样的女子,在思念喜欢男子的时候会写点什么? 看着皇上对着萧如意给云羡 的信纸发呆,大内官见了指了指信纸上: “皇上是怀疑,恒王和如意小姐利用咱们皇家的快马传递有损局势的消息吗?” “会吗?”皇上转身看向大内官,眼底明显透着一丝期待大内官继续说下去的模样。 大内官最是了解皇上了,点头道:“既然信是要从皇上手里发出去的,自然还是要保证里面的内容是有利的才行,若是女儿家的哭哭啼啼,恒王殿下看了难免会分心的。但若是有关于朝局之类的事情,也难免让远在边疆的恒王殿下忧心,不如皇上帮如意姑娘界定一下?” 皇上闻言满意点点头,随即道:“不错不错,你这老家伙真是越来越了解朕的心思了。” 说完皇上将萧如意的信纸打开,但是看到里面的内容时候,他的神情便开始慢慢严肃起来。 看着皇上的脸色变化,大内官心中一紧,难不成萧如意给恒王的东西真的写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他伸了伸脖子,除了一片的密密麻麻的文字,却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半晌皇上将信纸收好放到一边,大内官见状深呼吸,等待着暴风雨的来临。 可是等了半晌却只听见皇上道:“你说她到底是何方神圣?” “谁?” 大内官脑子一麻,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皇上说的什么意思。 可皇上却转头将刚才的问题,更加郑重的问了一遍道:“你说萧如意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说着将手中的信纸递给大内官。 大内官接过信纸,颤颤巍巍的打开。 脸色也是一白,他虽然在深宫里,但也是跟了皇上几十年的人,见识和听闻还是不少的。 眼下她知道萧如意这封信里的内容多有价值。 他简直没有想到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能写出这样全面的计策。 大内官抬头看看皇上,那震惊的神色根本就难以抑制。 他道:“这真是萧姑娘亲笔?” “朕看着她亲自写下的。”皇上说着,不免感慨道:“看来,朕这江山怕是除了给恒王已经别无选择了。” 听到皇上的话,大内官当即吓的跪下:“皇上,恒王和萧姑娘一看就是有本事的人,可他们对皇上是忠心的。” 恒王出走那么久,皇上无时无刻不在难受,后来有一点给他们翻案的机会便抓住,全然不顾皇后和长公主的势力将人又接了回来。 大内官不想看着皇上再因为猜忌失去云羡。 皇上闻言看向大内官道:“你起来吧,也不必安慰 我,你我都知道,那小子忠心的是百姓,那丫头忠心的是她的男人。” 大内官一听抿唇,皇上什么都知道,倒是让他连安慰都找不到词汇了。 想着,两人相顾无言。 半晌皇上却笑笑,摆手道:“云羡会是个好皇帝的,只是朕现在没有办法表现出废太子的打算,不然你知道的……” 听到皇上这话,大内官想了想,突然跪下,一头磕在地上。 皇上看大内官这样,还以为是听了自己心中的秘密惶恐,刚想说让他起来,便听大内官道:“皇上,老奴有一句话,想冒死跟皇上说。” “说,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皇上叹气,如今这宫里,眼前这大内官才是一心跟着他的。 想来,大内官再扣头,道:“皇上,老奴认为萧姑娘实在是有本事,眼下看着无论是军事还是朝局,京城的商业她都能处理的妥帖,那何不……让她也顺手清理了太……太子……” 说完,大内官又是磕头,这些话说错了就是要掉脑袋的,可是他也清楚皇上现在其实很需要这些话。 闻言皇上神色不动,好半晌才问:“你觉得她可以吗?” 大内官闻言坚定的看向皇上道:“皇上难道忘记了 ,齐王也是她送走的。” 闻言,皇上唇角慢慢浮现出一抹笑意,他指了指大内官道:“你呀,下去吧。” 大内官也强扯出一抹笑,而后缓缓走出勤政殿。 皇上这是采纳了他的建议,虽然让萧如意去对付那些人凶险万分,可大内官觉得她能行。 若是她铲除了太子一党,皇位顺利就是恒王的,皇上也能坐享其成,只是他们大概都没有想到,皇上会将整个朝廷都解决不了的事情,默认交给一个女子。 大内官走回自己的耳房,本想给将军府送点口信,但是想了想却什么都没有弄。 孟家满门忠烈,人人都不可小觑。 他还记得,当年皇上刚登基,每日被厚厚的奏折,百官的问题烦的不得了,当年对自己也是分外的脾气差。 他那时候也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受不了委屈,被骂了就在换班后坐在石阶上哭。 偶有一日,他听到身边响起一声低笑,他抹了一把泪,转头就看到一个少年将军,身穿盔甲,斜靠在屋边的石柱上看着他笑。 虽然是笑,可你却没有感觉出他有任何轻慢和歧视。 他看了半晌音色沉稳道:“你若是因为迁怒就哭成这样,未来几十年,你怕不是要哭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