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就把这件事跟周桢说了,提醒她,付长康没什么人性。” 蒋承霖沉默片刻:“付兆深跟你说这些,下一句不会是他想替他妈报仇,你要给你爸报仇,你俩正好可以组个‘父仇者联盟’吧?” “……”付阮更加烦躁了。 蒋承霖见付阮默认,不冷不热:“身在曹营,卧薪尝胆,声东击西,暗度陈仓,他这招反客为主确实可以,你以为他是回来跟你再续前缘的,其实他是回来约你一起大义灭亲的。” “岄州好前任啊。”蒋承霖拖着尾音感慨。 付阮受不了:“想骂就直接骂,草xx爷不比这些四字成语有力道?” 说完,她又翻眼补了句:“正常前任就该像人间蒸发,所有的刻意出现,不是为了再续前缘,而是别有所图。” 蒋承霖笑了:“你这不是拎得很清嘛。” 付阮蹙眉:“谁告诉你我晕头转向了?” 蒋承霖:“你不晕会想着把我踢出局,自己单枪匹马跟他们和稀泥?” 付阮一哽,再次沉默,只是没有沉默太久,她开口,声音难得的平顺:“蒋承霖…” 蒋承霖抢先一步打断:“别求我离你远点,我耳根子没你想的那么软。” 付阮:“……” 蒋承霖:“你知道我为什么没走吗?不是聪明,因为我信你。” 付阮眼眶一热,被海风吹得有些睁不开。 蒋承霖坐在她身旁,声音既温柔又强势:“有些事需要用脑子想,有些事,用心就够了,你信付长康不是你的错,我知道你不会一直被他蒙在鼓里,发现是早晚的事,我只需要陪在你身边,让你随时侧头都能看见我。” 眼泪无声落下,付阮心里骂脑残海风太大。 蒋承霖:“我是讨厌付兆深,但那是你说中意我之前,你说中意我就是中意我,你不会骗我,我有这个信心。” 握住付阮冰凉的手,蒋承霖看着一望无际的黑色,不慌不忙地说:“不用怕,我陪你。” 付阮眼前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海,也看不到几欲吞噬人的黑暗,她只能感觉到干燥的温暖,从手掌一路传到四肢百骸。 开口,她轻声说:“我不想。” 蒋承霖握着她的手:“那就学着想。对所有人心存警惕,不对任何人抱有幻想,自己的事自己扛,遇到委屈不能声张,遇到对手不找人帮,朋友越少,软肋越少,给人留的余地越小,自己赢的机会就越大……这些都是付长康教你的,你都学会了。” 付阮咬紧牙关,左手紧握成拳,右手被蒋承霖握着,她不想,也舍不得用力,只能任由他结实地牵着。 提起付长康,付阮死命憋着,不想再为他掉一滴眼泪。 蒋承霖声音平稳有力,一如他的情绪:“我不评论他教你的东西到底是对是错,这些年你也获得了你想要的成功,某种意义上,你满足过,别觉得自己很差,如果你真的很差,我为什么会喜欢你?” 付阮看着前方,红着眼道:“因为我好看。” 蒋承霖无声勾起唇角:“这倒是真的…” 两人安安静静地坐了一会儿,蒋承霖再次开口:“别怕跟人并肩作战,你现在所有的不安和忐忑,都是你脑子里那套转了二十年的思维模式,人为什么会变,因为想法不同了。” “爱一个人不是没事哥俩好,有事自己扛,只能同甘不能共苦的是畜生,只能共苦不能同甘的是流氓,付长康出身市井,从街头痞子一路混到富甲一方,他以为自己凭的是本事,在我看来,纯是不讲义气。” “从前在你眼里,他是枭雄,他也试图站在一个枭雄的立场,去教你一些为人之道,但一个人骨子里是什么样的人,不会因为他的账户里有多少钱,发生本质改变,他的本质就是个地痞无赖,阴险狡诈,强取豪夺,他教你在濒死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向别人求救。” 跟付阮十指相扣,蒋承霖温声道:“既然恨他,就别用他的那套方式继续生活,我爸妈从小提醒我小心谨慎,但他们从来没让我不交朋友;他们让我自己的事自己做,没让我需要帮忙时不喊人。” “开心就要说开心,你给出讯号,对方才知道自己做对了;不开心就要说不开心,说出来才知道是自己敏感还是别人做错;心里难受更要讲出来,你能忍疼,但你身边人没那么能忍,我心里会疼。” 付阮跟蒋承霖在一起也有一阵了,可两人很少这样并肩坐着,不聊生意,聊人生。 她从前总觉得自己哪都不比他差,后来发现自己跟他比,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可蒋承霖说,她只是没学好。 闭上眼睛,付阮口中发出明显的叹息声:“唉……” 她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抵御流泪的冲动,她今晚着实流了太多眼泪,都不像她了。 蒋承霖像是会读心术,把付阮的头往自己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