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想聊什么,当着我的面儿聊。” 乐惠怡:“我又没约你,你来凑什么热闹?” 沈全真:“别告诉我你俩见面,聊的不是我,是天文历史。” 乐惠怡:“你管我们聊什么,我跟乔旌南又不是语言不通,需要你来当翻译。” 乔旌南了解沈全真的家庭情况,他们一家三口没一个脾气好的,都在为对方着想,可话到嘴里总是变得特别刺耳。 生怕两人在桌上吵起来,乔旌南赶忙出声岔开:“我跟阿姨就是闲聊…” 话没说完,沈全真抬眼看向他:“闲聊什么能把你聊得热泪盈眶?” 乔旌南顿时一噎,乐惠怡道:“欺负他干什么?你没来之前我俩聊的好好的。” 沈全真蹙眉:“我最烦别人明明在说我,还非要背着我说,有什么事儿不能摊到台面上讲?” 乔旌南想插嘴,愣是找不到气口,主要他很小就知道,女人吵架,男人少搭茬。 果然,乐惠怡不动声色,不甘示弱:“你真有点儿想太多,我约乔旌南出来,想问问他现在有没有女朋友,他要是没有,我帮他留意一下,我给他介绍对象也要问你同不同意吗?” 沈全真闻言,刹那脸色全红。 乔旌南心脏一揪,知道沈全真要面子,当即选择弃丈母娘保老婆:“阿姨没给我介绍女朋友…” 沈全真刚刚一瞬间血气上涌,因为知道乐惠怡干得出这种事来,但她第一反应不是觉得自己自作多情,而是想到乔旌南泛红的眼眶,他一定会说还喜欢她,但乐惠怡要给他介绍新人,他得多难受? 现在知道是假的,沈全真心情也没有变好,她控制不了瞬间急红的脸,冷静下来只觉得羞愤难当。 强压不爽,沈全真尽量不带情绪:“如果他想找女朋友,我会给他介绍,怎么都不至于麻烦到你这儿。” 乔旌南:【他什么时候说想找女朋友了?不对,他没想找新女朋友,他就想吃回头草而已。】 乐惠怡:“说得好听,你脾气这么差,他想找也不会让你帮他找。” 沈全真侧头,满眼真诚:“你觉得你脾气很好吗?” 乐惠怡:“比你强得多。” 沈全真:“你不记得你二十六岁时什么样了吧?” 乐惠怡:“所以我跟你爸还是离婚了,我们都改变不了自己,也没办法为对方改变,与其互相折磨,不如放过对方。” 沈全真一时无言,因为乐惠怡是客观陈述,她也算见证这段婚姻从破裂到画上终点的证人之一。 乐惠怡:“鞋合不合脚只有脚知道,穿不上硬穿,磨出血也要穿,理由不是舒服,而是穿了挺久舍不得扔,疼得路都走不了的时候,难道你就一次都不想,人穿鞋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疼吗?” 沈全真抿着唇,虽然眼底还是倔强,可沉默才是心虚的体现。 乔旌南没法再沉默,再沉下去,他整个人就要被当成旧鞋给扔了。 “阿姨,以前的事儿都是我没做好,我比全真大这么多,但我没做到处处包容她,让她跟我在一起觉得安心,以前每次我们吵架,都以为吵完就过了,其实我们没有解决根本问题,我们都觉得无论怎么吵,大不了就是生几天气,反正过后还会好,我们会结婚,会有孩子,会在一起一辈子……” 沈全真咬牙,很想表现得冷心冷肺无动于衷,可事实上,她垂着视线,最后的坚持就是不让眼泪掉下来。 乔旌南直视乐惠怡,眼眶再次泛红:“阿姨,全真在我这里不是鞋,是脚,没有她我原地打转了四年,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走。” 眼泪无声坠落,沈全真看着黑色牛仔裤上的一圈痕迹,眼泪太大颗,边缘都是溅开的形状。 乔旌南:“您说全真不会变,那我来改变,她多大脚我多大鞋。” 沈全真瞬间视线一片模糊,这里明明是个笑点,可她却止不住的揪心酸涩。乔旌南土生土长的岄州人,因为跟她在一起才开始看春晚,听相声,从刚开始的听不懂,到她随便说个北方梗,乔旌南秒懂,笑得比她还欢。 他们都在坚持做自己,却也在无形中不停的渗透对方,他们都以为会老死不相往来,可四年后还是坐在这里藕断丝连。 沈全真低头掉眼泪,乔旌南抬脸掉眼泪,整个包间里只有乐惠怡一脸平静,乔旌南索性已经没了面子,突然就蒋承霖附体,边哭边说:“阿姨,您别逼我和全真分开……” 沈全真刚刚看到点东西,闻言,眼前一花,又是什么都看不到,她脑中甚至响起了《梁山伯与祝英台》的bgm,虽然她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音乐,反正就是响了。 乐惠怡挑眉:“你们是自由恋爱,也是自己分的,别搞得跟我棒打鸳鸯一样。” …… 蒋承霖散局后打给付阮,上来先叹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