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付长康知道,他不动手,就是我动手,那就不是三两周的事了。” 乔旌南沉吟半晌:“我看付阮跟付长康的关系,没有因为这次付兆深回来有什么改变,这事儿你始终没证据,所有都是你猜的,你冒然跟付阮说,她肯定以为你有病,要不就是故意挑拨他们父女关系;你不说,背地里查,吃力不讨好,万一哪天付长康反咬你一口,说你图谋不轨,你满身是嘴都解释不清。” 蒋承霖:“我不怕她不信我,我怕她知道事实后会难受。” 乔旌南作为一个旁观者都胸口发闷:“年纪越小越想弄清是非真假,年纪越大越理解长辈说的,难得糊涂。” 蒋承霖:“这件事要真跟阮心洁,甚至跟付长毅有关,她不会想要糊涂,哪怕事实是让她再万箭穿心一次,她也还会选清醒的疼。” 乔旌南突然看向蒋承霖:“我还是纳闷儿,阮心洁出事儿的时候,你跟付阮根本就没交集,她还跟付兆深在一起,你是怎么想着叫人私下查车祸,还一查就是这么多年的?” 房间除了两人,就剩下沙发上的一只兔子,蒋承霖神色坦荡:“我也纳闷,一眼就喜欢上的人,这种喜欢能持续多久,我也试过谈恋爱,转移注意力,结果发现对她的注意力更集中了。” “你没见过她哭,在医院走廊里,哭得撕心裂肺,我觉得她下一秒就要死了,她才十七岁,可她没有爸爸了,也差点就没了妈妈……你们都说她凶,但我每次看见她的时候,都能想到那晚她在医院走廊里哭,我只是想帮她。” 至于为何一帮这么多年,这是蒋承霖也没想过的,因为一直惦记,一直喜欢,所以私下调查也就成了习惯。 乔旌南心里酸酸的,不想两个大男人聊天聊出这种气氛,他故意嫌弃道:“长了张朝三暮四的脸,结果还是个一往情深的心。” 蒋承霖抬手往伤处涂药:“脸在江山在,追她光靠深情,屁用都没有。” 乔旌南瞥眼:“差不多行了,全真说是药就有副作用,一天抹两次就够了。” 蒋承霖:“她跟我说纯天然,一天不超过五次就行。” 乔旌南难上加难,渣男叹气。 …… 回岄州的第一个周末,拘留十五天的蒋超‘刑满释放’,付阮,蒋承霖和付姿一起来拘留所接他,知道他肯定吃不好睡不好,但看见他的样子,几人还是不免意外。 十五天,蒋超瘦了八斤,本就俊朗的面孔更加清隽,从侧面看,下颚骨都微微突起来,付姿呼吸一紧,鼻子一下就酸了,强忍着红眼的冲动,还要观察付阮和蒋承霖的态度,保持步调一致。 蒋超穿着黑色t恤和深蓝色牛仔裤,头发长长了一些,刮过胡子,像个略微瘦削的大学生,视线径直落在付姿脸上,他皱眉问:“你最近干嘛去了?” 付姿听着熟悉的声音,压着酸涩,佯装无意:“上班啊。” 蒋超揶揄:“我以为你逃荒去了。” 他在拘留所里瘦八斤,付姿在拘留所外瘦十斤,刚才她跟付阮碰头的第一眼,付阮就问她怎么瘦了这么多。 付姿皱眉,扯了扯狗绳:“你还说呢,让弟弟给累的呗,每天下班我还得加班遛它三小时!” 蒋超接过狗绳,揉了揉古牧的头,付姿瘦的肉,都长在它身上了,每天好吃好喝,惬意的不得了。 四人一起吃饭,蒋承霖在桌上问蒋超:“在里面交没交到朋友?” 蒋超都不想正眼看蒋承霖,不冷不热:“想让我交朋友,别给我安排单人间。” 蒋承霖:“我怕给你房里安排的人越多,你在里面‘住’的时间越久,这才几天就瘦这么多,要是关你个三五个月,我还得带盒去接你。” 付姿又心疼又忍不住笑,表情扭曲,蒋超悻悻,不是懒得跟蒋承霖吵嘴,实在是拘留所的饭菜太难吃,他终于吃到了外面的合口饭菜,顾不得回击。 付阮不经意把付姿喜欢吃的菜转到她面前,付姿看着糖醋小排,第一反应想夹给蒋超,但是两人离得远,鞭长莫及,她加了一块自己吃,又借着转桌的契机,把排骨送到蒋超面前。 桌上四个人,付阮和蒋承霖都看出门道,唯有蒋超默默无语又添饭,期间蒋承霖手机响,许多打来的,付阮听不清里面说什么,唯见蒋承霖神色微变,出声道:“看着他,把人救活。” 待他电话挂断,付阮侧目,蒋承霖说:“宋正侨找到了。” 宋正侨,新世海外贸易部部长,据戚家海外部负责人李凡所说,是他私下贿赂,买通戚家人,挑起戚家和付家的码头争分。 付阮问:“人怎么了?” 蒋承霖:“抓他的时候,他从桥上跳下去了。” 付阮下意识道:“掉水里摔不死。” 蒋承霖:“他跑冬城去了,冬城现在零下二十度,江面都是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