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被一只不到手掌大的玩偶给玩了。 见过录音玩具,谁家玩具按一次变一次的? 付阮恼羞成怒,脸红脖子粗,破罐子破摔,又按了一下,小兔肚子里传来蒋承霖的声音:【我猜你现在一定很想问候我家里人,我爸妈挺好的,承希知道你回岄州,非常舍不得。】 付阮再按,蒋承霖低声问:【这几天你过得好吗?】 再按:【我很想你。】 再按:【别不开心。】 再按,没声音,再按,还是没声音,付阮神色一变,以为哪里故障了,连着按了几次,蒋承霖的声音终于再次传来:【刚刚突然好像回到十六岁,你还记得你收到过一只绿色乌龟吗?是我送的,里面有我想跟你说的话。】 【阿阮……】 付阮再次按下小兔肚子的时候,蒋承霖声音低低的,她以为他下一句话一定落在中意她上,可当她按下去,蒋承霖毫不犹豫的说:【你可以不爱任何人,但你一定要爱自己,你要最爱你自己。】 付阮的手指早已习惯性的按压,小兔子开始重复播放,【怎么办朋友,等不到晚上,我现在就很想你。】 很多话第一次听是惊吓,第二次听是意料之中,第三次听是习惯,第四次,第五次,付阮不知道自己在听第几次的时候,舌底开始泛酸。 蒋承霖这个挨千刀的,她不过跟他动了一次刀子,他就处心积虑,找准机会就往她心口嫩肉上戳刀子,一刀接一刀,干脆利落,血液回流,付阮攥着绿色小兔,满脑子都是:十年前她收到的那只乌龟呢? 第386章 五缺一 别说乌龟,十多年前,付阮对蒋承霖都没什么印象,唯一记得的就是他跟校花谈过恋爱。 之前在夜城,有阵子付阮对蒋承霖的初恋耿耿于怀,不是别的原因,她生怕蒋承霖拿她当代餐,后来她偷偷叫人去打听过,陶牧歌现在嫁给一个夜城商人,已经生了两个孩子,全职在家相夫教子女。 这些都不要紧,付阮主要扫听了一下陶牧歌的性格,就这么说吧,她的反义词。 陶牧歌说话温声细语,待人对事耐性极佳,会煮饭,会画画,没事儿练个拉丁舞,有事儿往老公身后站;老公说话分贝超过五十,她就要梨花带雨,孩子在她面前撒泼打驴,她也是面不改色心不急。 如果蒋承霖是先喜欢的陶牧歌,后喜欢的她,那付阮只能说蒋承霖没病找病,不是眼睛瞎了,是心盲了。 付阮不是个爱翻旧账的人,且不说蒋承霖在谈恋爱的时候,她也有男朋友,就算没有,只要蒋承霖不是海王,付阮也不在意一个人的过去,没有谁生下来就是现在的样子。 喜欢一个人的现在,就要承认他的现在背后是无数的人来人往,无数跟她无关的回忆和过去,人和人能走到一起,凭的是缘分和概率,没有谁天生就是为了等谁而活,如果喜欢了,朝前看,千万别往回想。 付阮现在是不得不往回想,她在想自己什么时候收到过蒋承霖的乌龟,想不到,她上学时根本就不知道蒋承霖喜欢她,那些她不知道名字,不知道班级,甚至不知道喜欢她的人,统称为,暗恋者。 付阮每天都会收到暗恋者送的礼物,太多了,她完全不想看,也不经她的手,统一被收集爱好者沈全真收起。 对,沈全真。 付阮终于从千头万绪中抓到一头,她问问沈全真还记不记得有只乌龟,想到此处,付阮气也顺了,心也不堵了,可紧接着一想,她现在跟蒋承霖可不是追求与被追求者的关系,她几天前刚刚说完当朋友,现在去找沈全真问乌龟。 付阮开不了口。 思绪打成蜂窝结,想通后的无路可走,比心乱如麻时的走投无路,难受一万倍。 快下班前,付阮打给沈全真:“晚上想吃什么?” 沈全真:“你晚上没约人?” 付阮刚刚推掉一个饭局,声音如常:“没有。” 沈全真:“稀奇哦,你还有下班直接有空的时候呢?” 付阮太了解沈全真,一听她拐弯抹角,马上道:“你是不是约人了?” 沈全真坐在办公室里挠头:“乔旌南找我,也没别人,你一起来吧。” 一听乔旌南,付阮立马就想到蒋承霖:“没兴趣。” 沈全真:“那你晚上怎么办?” 付阮:“我约阿姿。” 电话挂断,付阮打给付姿,付姿接通,一如既往地开心热情:“姐!我刚还想你呢,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付阮心里一暖,还是妹妹好,“我回来了,你几点下班,我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饭。” 付姿诧异:“你今天回来的吗?怎么没给我打电话,我好去机场接你。” 付阮:“我前几天就回来了,有点事要忙,今天刚好有空。” 付姿:“你去夜城这么久,累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