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只是细看之下,只有它是一侧偏坠的。 游乐场里里外外不下三十人,不是蒋家人就是付家人,可没有一个人敢抬头看摩天轮。 外面只有十几度,吊舱内比外面暖,不光暖,还燥,蒋承霖穿着皮风衣,脸上和后背生生焐出了一层细汗,实在扛不住,他凑在付阮耳旁,低声道:“阿阮…” 付阮搂着他的脖颈,从最初的尴尬,到现在的自然,她明知故问:“干嘛?” 蒋承霖声音很低:“你想不想?” 付阮第一反应,蒋承霖这贼人,冲锋陷阵永远不可能看到他,他永远会把自己藏在最安全的敌后,一如眼下,明明就是他想,可他偏问她想不想。 付阮就看不惯他这毛病,斩钉截铁地说:“不想。” 蒋承霖带着四分鼻音:“怎么还敢做不敢当呢?” 付阮浑身上下最硬最直的那根脊梁骨,差点被蒋承霖给念软了,好在不用她立刻就表演直立行走,不然腿说不定也不好使。 付阮正对面是吊舱的后玻璃,玻璃外星光璀璨,她看到自己的脸,好像跟平常一样,但又明显不一样,眼尾微微下坠,一点战斗力都没有。 沉默数秒,付阮开口:“我有个礼物要给你。” 蒋承霖一顿,紧接着正脸看向付阮,满眼不可思议:“…真的吗?” 付阮跟他目光相对,淡定道:“你在想什么?” 蒋承霖在想,付阮要把自己当成礼物送给他,难道,不是吗? 付阮满眼看透,满脸写着:【你想得美】 蒋承霖渐渐意识到,他确实有点白日做梦了,可他还是十分好奇,满眼晶亮的问:“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付阮:“三个月。” 蒋承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三个月?” 付阮:“你的考察期。” 蒋承霖一动不动,表情没变,眼睛也没眨。 付阮捉摸不透他的反应,“不高兴?” 蒋承霖:“没有。” 付阮:“不高兴就直说。” 从无截止的考察期,到明确的三个月,付阮也想看看蒋承霖会有什么反应,或者说,她会期待看到他开心的样子,可事实上,蒋承霖的表情只是平静中夹杂着耐人寻味。 跟付阮面对面,蒋承霖道:“你真要我直说?” 付阮:“说。” 蒋承霖开门见山:“你爸给你出的招?” 付阮脸上不动声色,三秒后回:“你怎么知道?” 蒋承霖:“你自己也想不出这么狠毒的办法。” 两人正是干柴遇烈火的阶段,让她考察他三个月,三个月,乍一看非常有盼头,可再一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付阮虽然狠,但她不够毒,她也没什么耐性,凭她自己,肯定想不出三个月考察期这种折磨人的手段。 付阮闻言,瞬间沉下脸:“说我爸狠毒,你知不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蒋承霖盯着付阮的眼睛:“不是你想来的吗?” 付阮:“我想陪我爸,是他告诉封醒,送我来找你。” 当时在车上,付阮告诉封醒掉头回去,封醒确实在前面找了路口掉头,可付阮没想到,在此之前付长康已经告诉过封醒,不用送她回去,送她去找蒋承霖。 付长康知道,她最想见的是蒋承霖。 付长康嘴上说着不喜欢蒋承霖,可还是会为她妥协,生怕她头脑发热,付长康说他就一个要求,叫她考验蒋承霖三个月,如果一个男人连三个月的考验期都扛不住,怎么指望他往后三十年如一日? 提出这样的要求,已经是付长康最大的让步,付阮以为蒋承霖会感谢,谁料他用了狠毒二字。 蒋承霖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听到付阮说,是付长康叫人把她送来的,第一反应是逻辑不对,可付阮的脾气,沾火就着,他没必要在这种时候逆着她来。 表情在最短时间调成惊讶,蒋承霖:“原来是伯父。” 付阮没出声,依旧黑着脸。 蒋承霖:“伯父现在睡了吗?我想给他打个电话,当面表达我对他的敬重和感谢。” 付阮淡淡:“我爸不需要你的东西,他要是知道你在背后骂他狠毒,只会把三个月改成三十年。” 蒋承霖能屈能伸,当即抱住付阮,贴着她的侧脸说:“这段删了,你什么都没听见,我也什么都没说过,从今天开始,你爸就是我爸,你妈就是我妈,你家里所有人,包括你爸后院养的那池鱼,我都会视如己出。” 付阮从蹙眉憋气到憋气忍笑,整个过程不过三秒钟,一想到蒋承霖跟家里后院那池子鱼的关系,竟然是血缘关系,她闭上眼,开始想一些难过的事情,难过,鱼,难过,蒋承霖,付阮脑中画面来回切换,最终还是快乐打败了悲伤。 她还是想笑。 蒋承霖把手伸进风衣口袋,付阮还在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