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还是算了吧。” 吴启真摆摆手冷笑道,“这个凌月明性格孤傲的很,当初在辽东,于胜打算委以重任于他,他都没能愿意留下来,而是选择回去自己那个小龙恩生活。 不过这一切也都是正常的,若是这凌月明不是此番性格,也做不出来如此诗句。 可惜了朕新做的那幅赋兰花了,若是能题这首诗上去,该有多美啊!” 他一边说着。 一边摇了摇头。 脸上满是无奈的样子。 他可真是太喜欢兰花这个东西了。 喜欢这种花的气节。 喜欢它的一切。 其实古代皇帝会有这种异样喜爱一个东西的情节也很正常。 “陛下放心,凌月明并非只做了一首诗。” 于妃一边笑着,一边将一个木盒子给拿了出来,“这些木盒子上面都刻有。” “还有?” 吴启真兴奋的夺过木盒子,丝毫没有帝皇威严。 盒子跟之前的一样。 只是这次的要精致不少。 边上甚至镶嵌着一些装饰用的小玉块。 “身在千山顶上头,突岩深缝妙香稠。非无脚下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兰草已成行,山中意味长。坚贞还自抱,何事斗群芳……” 吴启真完这首诗,身体开始颤抖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再也憋不住了,兴奋拍手喊道,“好诗!好诗!身在千山顶上头,突岩深缝妙香稠。非无脚下浮云闹,来不相知去不留,这几句话就将兰花孤傲不于世俗的气质给直接描述出来了! 我听说那凌月明,人十分的善良,赚了钱之后,并非是去花天酒地,而是想办法帮助附近的穷苦人。 而且还在得罪附近乡绅的前提下,带着那些老兵四在龙恩境内四处剿匪。 那不来不相知去不留,可能就是在暗示自己不屑 于讨好那些乡绅,要做自己的意思,此番志气,朕很赏识! 哎,有时候我还真是羡慕这个凌月明,可以随心所欲的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以不用跟朕一样,天天面对如此多的奏折…… 朕也有跟凌月明一般的情操,但是为了天下,朕并不能这么去做。 真是羡慕欸。” 胡家为了打击这个于家跟凌月明。 可没有少在朝堂上面拿剿匪的事情说事。 说是什么。 凌月明在龙恩境内收买人心,意图造反。 那奏折多的头皮发麻。 近乎是一天好几封的往上丢了。 吴启真有时候也是被这些奏折搞得头有点疼。 但是没办法。 他必须要去“权衡”这一切,只能是硬着头皮天天在那批他们的奏折。 这样的生活吴启真起码要过上无数次。 朝堂斗争。 安抚朝廷。 权衡利弊。 说到底,这样的日子,他也确实是有些顶不住了。 “陛下,您太辛苦了。” 于妃做出悲伤的样子看着吴启真道,“陛下为了天下抛弃了自己的气节,只为让百姓们过上好日子!实在是太辛苦了……” 后宫嫔妃,怎可能没有察颜悦色的技能呢? 不仅有,而且更甚。 稍微一点情感方面的波动,都可以轻易的感受出来。 “还是爱妃知道朕的心意啊。” 吴启真长叹一口气,旋即蹙眉道,“这凌月明可还做了其他诗?就只有这两首了么?” “还有还有!我去取来给陛下。” 于妃一边说着,一边迈步跑了出去。 不多时,便带着一堆小木盒子跑了回来。 这些盒子有的被开过,有的是全新的,开过的则是被拿去用了。 当然不是用盒子,而是用的里面的香皂。 不管是开过 还是没开过的。 这个吴启真都十分小心翼翼的拿在手上,看着上面刻着的诗句,他笑逐颜开。 每每看到一个新的诗句,他就大笑一声,旋即轻声朗诵。 摇头晃脑,好似魔怔了一般。 不过也不算是魔怔,只是因为他太喜欢跟兰花有关的诗句了。 所以才会表现出如此痴狂之模样来。 “高丘归未得,空自责迟回。身事岂能遂,兰花又已开。病令新作少,雨阻故人来。灯下南华卷,袪愁当酒杯。好诗……只是这凌月明为何感觉如此的孤寂?而且是病了么?不过朕还是很喜欢这种诗,朴素但是又不缺乏深意!凌月明是经历过什么事情么?为何诗句读起来如此的忧愁。” “绿衣青葱傍石栽,孤根不与众花开。酒阑展卷山窗下,习习香从纸上来。无边蕙草袅春烟,谷雨山中叫杜鹃。多少朱门贵公子,何人消受静中缘。好!此番清净,确实是王公贵族所未能体验的!好诗好诗!” …… “奕奕幽兰傍砌栽,紫茎绿叶向春开。晚晴庭院微风发,忽送清香度竹来。” 吴启真笑吟吟开口道,“这首七言律诗实在是写的太好了,朕很喜欢!” 其实现在吴启真已经有点词穷的意思在里面了。 他已经看了太多凌月明的诗句了,能够夸赞的基本都被他给夸赞了一番。 能用的夸赞词也都给他用了一番。 于妃在一旁看着吴启真开心的模样默默的露出了自己的笑容。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吴启真这么高兴了。 “潇洒寒林,玉丛遥映松篁底。凤簪斜倚,笑傲东风里。一种幽芳,自有先春意。香风细,国人争媚,不数桃和。” 吴启真笑道,“兰花之所以能登大雅之堂,就是因为不畏风吹雨打,也不惧怕人言,坚持本心,凌月明 绝对是在借兰比喻自己,比喻自己无论怎样也会坚持自己的心思,也不会与在乎与他人有任何的争端!太妙了!” 连续十几首诗下来。 吴启真对凌月明的好感直接拉满了。 加上之前那些写给百姓的诗句。 他的好感都快要直接给拉爆了。 此时的凌月明在他的心中就是与世无争,心地善良,见不得百姓受苦的大诗人! 那些朝堂上的人,为何要这么一直弹劾一个与世无争的人呢。 如果他真的要争,为何不直接让自己留在辽东呢? 一直弹劾图什么呢! 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会造反! 怎么可能会收买人心用于造反。 他这么做,全然是为了帮助底下的百姓罢了。 “爱妃可还有否?” 吴启真看着于妃笑着道,“可还有其他的?” 他可太高兴了。 他高兴自己治理的国家之中,居然有这么个奇人! 有这么个大诗人。 “陛下,关于兰花的没有了。” 于妃笑着摇摇头。 这些诗句基本上是按照味道来编排的。 于国公这次送来的就只有这些是兰花味的了,其余的味道就是在描写其余的花了。 “那其他的呢?” 吴启真有些着急的开口问道。 “还有。” 于妃道。 “快去替朕取来!” 吴启真催促道,“快快。” 于妃自然是不敢耽搁,迈开步子便去取了。 过了一阵。 她跟宫女便带着一堆盒子回来了。 只是那盒子有点多。 加上原来桌子上也堆了不少。 所以有点放不下了。 吴启真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吩咐宫女直接将这些盒子全都给放在了地上。 旋即逐个打开。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已是黄昏 独自愁,更著风和雨。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香如故?哎,果然是有气节之人,哪怕是粉身碎骨了,也要坚持自己的意思,如朕朝堂上的官员都有此番气节该多好,朕的大青也能更上一层楼了。” “菡萏香连十顷陂,小姑贪戏采莲迟。晚来弄水船头湿,更脱红裙裹鸭儿……好娇羞的诗句,凌月明居然还会写出如此诗句,借莲花描写少女之神态,妙!” “旧时月色,算几番照我,梅边吹笛?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何逊而今渐老,都忘却春风词笔。但怪得竹外疏花,香冷入瑶席。 江国,正寂寂,叹寄与路遥,夜雪初积。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好词!好词汇,景美,意美,绝句!绝句!朕喜欢!” …… 桌子上和地上现在近乎是堆满了木盒子。 而吴启真也开始闭嘴不再点评凌月明的诗句。 并不是因为吴启真词穷了。 而是吴启真觉得,凌月明文学造诣已经完全的超越他了。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厚着脸皮点评凌月明的诗句。 现在的吴启真感觉自己就好像是个童生一样。 而凌月明则是状元郎。 自己一个童生如此钦点一个在诗句上的状元郎,何来的资格? 吴启真的手一刻都没停过,一直在拆着那些木盒子。 然后如饥似渴的看着上面的诗句。 那种前世开盲盒的快感,狠狠的贯彻着吴启真的身体。 “还有吗?爱妃,还有没拆过的,或者说是我没见过的吗?” 吴启真红着眼看着于妃道/ 他算是彻底疯狂了。 对这些诗句喜爱的头皮发麻。 他现在实在是太渴望再看到新的诗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