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0 章 令爱得的这病您心中可有数
林恬儿好笑地看着她,语带嘲讽,“这位嬷嬷还真有意思,刚刚我不过走得慢了两步你就颐指气使地教训人,这会又让我反过来骂你。骂人的本事我可不会,但不想受气的原则还是有的,我还是走吧。” 岑氏已经走到近前,脸上挂着和睦,“宋夫人是吧,萧苛向我推荐了你,说你医术好,人好心善。月兰这次生的病有些重,我担心外面的大夫瞧不好她,只能劳烦你了。” 她说着,从腕上褪下个镯子,直接套到林恬儿腕上,并拍了拍,收买之意明显。 林恬儿心中了然,这是小产的病过于丢人,让她闭嘴的。 她看着腕上通体碧绿的镯子,却是一把撸了下来,递还回去。 “夫人,治病救人是大夫的职责,替病人保守秘密也是大夫该有的操守,您不必如此。” 岑氏脸一黑,没想到林恬儿如此不给面子。 林恬儿见她这样,脸色也冰冷起来:“夫人,我不过是受人之托,至于那些别的身外之物,我也不缺。不然以我救治的本事,还哪里轮得到夫人请?” 岑氏看了一眼萧苛,这才讪笑笑,“是我唐突了,还望您不要介意,劳烦宋夫人随我进来给月兰看病吧。” 林恬 儿这才恢复了脸色,跟随众人走了过去。 行至房门前,看到大小丫鬟都跪在此,鸢儿半张脸高肿,看到林恬儿过来指着她骂。 “你这个恶毒女人还敢来,要不是你放狼咬我家小姐,怎么会有后面这些事!” 林恬儿面带犹豫道,“这个小丫鬟对我有这么大的埋怨,不会夫人也如此想吧,要是人治好了还好说,治不好不会落我一身的埋怨吧?” 岑氏抬手给了鸢儿狠狠一巴掌,“叫你守着小姐,你就看着小姐犯错也不向我通禀,这会还对宋夫人口不择言。来啊,将这个贱丫头给我拖出去,再打十大板。” 鸢儿被人架住,焦急地喊,“夫人,林恬儿会借机报复小姐的,她不会治小姐病的。” 萧苛阴沉着脸,从进来就没有说过一句话,这时他站出来道,“夫人,我义妹心善仁德,定会尽心治月兰的。” 岑氏看了一眼萧苛,“祸是你闯下的,你肯定会为月兰好。这一次我姑且相信你。” 林恬儿没想到她在萧苛心中的评价如此高,既然如此,送个可怜男人一份顺水人情吧! 到了古月兰闺房前,扑鼻的血腥味越来越重,林恬儿感官敏感,拿出帕子挡了挡口鼻。 “夫人,这房中血腥味如此重,而我毕竟还是小妇,怕过自己一身晦气,治病前,我要在东南墙角最高的树枝上挂一块红帕子,您应了我,我才会出手治病。 岑氏神色有一瞬间的扭曲,没想到林恬儿如此羞辱女儿,林恬儿是小妇都怕过了晦气,女儿可还未出阁。 偏这等丑事是女儿自己做下的,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 林恬儿就那么看着她,前一步就是门槛,她就是不迈。 她等的了,别人等不及,岑氏生生压下怒火,恶狠狠地瞪了一眼萧苛,这才没好气地吩咐身边婆子道。 “去,找块布挂上。” 林恬儿自己从空间里拿出一方红色秀帕递给身边的萧苛,“义兄,你去绑吧,别人我不放心。” 随便拿一块破布怎么行,这个帕子的用处大着呢。 萧苛点头应了,林恬儿这才进了房屋。 古月兰的房间布置得极其奢华,与她平日在外装得朴实天壤之别。林恬儿竟直来到绣床前,看着原本略微富态的古月兰如今面容惨白,昏迷不醒,心中无波无澜。 岑氏走到床头那瞬间就止不住落泪,“好好的人,如今病得昏迷不醒,她还那么年轻,还有那么 多的将来。” 林恬儿坐下身给她探脉,随后掀开被子。 芙蓉锦缎的褥面上满是血水,这么大的血量饶是学医出身的她看了都觉得触目惊心。 岑氏竟能沉得住气一直等到她来,是真的名声重要,还是她想放弃这个女儿? “岑夫人,令爱得的这病您心中可有数?” 岑氏神色不好,支吾许久。 “自然是知道的。” “夫人心中的数,我也不绕弯子了,古小姐腹中孩子落胎,大出血,本就凶险,可那孩子却没有下来。岑夫人做好心理准备。” 岑氏身子一颤,“准备,什么准备?” 林恬儿睨了她一眼,“古小姐的病情被耽搁如此久,难道夫人心中没数?出了如此多的血,还要催排死婴,您觉得古小姐还有命活?” 岑氏身子晃了晃,不敢置信地道,“怎么会有性命危险呢?早前我也小产过,也是这样的血流不止,可大夫说那是在排除恶露,流干净就没事了呀!” 林恬儿从手镯里拿出银针,飞速地在古月兰身上几大穴位处落针。 “人和人的情况不同,你那一胎如何滑落我不清楚,她的是意外出事,外力导致小产自然凶险。如今她大量失血, 又没有可手的设备,就算是我也只能说是勉强一治。” 岑氏不住地擦眼泪,她心中埋怨女儿做了丢脸事,可无论如何都是她的心头肉啊。 她哭求着,“宋夫人,您说什么也要救救月兰,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只要您救好月兰,您叫我做什么都行。” 林恬儿看了她一眼,这位岑氏虽不是什么良善之人,这一刻她对女儿的拳拳爱护之心真让人羡慕。 “能救我自然会尽力,救不了夫人求我也没用,毕竟弄成现在这样的结果的人也不是我。” 她说着来到窗前,提笔写药方。 岑氏脸色不好,想到一切祸事根源,厉声向外喊了一句。 “来啊,叫萧氏那个贱人到廊下跪着,小姐一刻不醒,她就一直在那跪着不得起来。” 岑氏如何折磨萧荆花都跟林恬儿没有关系。 不过是恶人惩治恶人,萧荆花落得这样的下场,也只能怪她不晓得自己是什么身份,不明白做人要遵守尊卑的道理。 就像是她没有那个本事,还学人耍阴谋诡计想夺她田产,现在鸡飞蛋打,连古县令也不敢护着她,都是她活该。 东南墙下的大榆树忽然向她传递消息。 “人来了,人来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