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张茱萸和许宁又开始锻炼。 张茱萸依旧让许宁练之前练过的。 按照他的说法,这是在熬炼许宁的体魄,等什么时候炼得差不多了,就可以慢慢练招式了。 许宁心说,老子信了你的邪。 然而。 张茱萸现在是大哥,他得听啊。 许宁依旧是练了个满身大汗,而张茱萸还是一脸轻松,连口气都没喘。 洗了个澡,吃了早食。 许宁换上一身青衣,玉冠束发,手持一把白扇,丰神如玉。 二人出了门,并未坐马车。 张茱萸疑惑地问道: “少爷,咱今儿个去哪啊?” 许宁一脸淡笑道: “潇湘楼!” “咱们去潇湘楼做什么?”张茱萸一愣。 潇湘楼离许家不算远,的确无需马车。 “本少爷要去作诗一首。”许宁笑道。 他说过要将秦花花捧上宁都花魁之巅的! 之前给她打上了“秦仙子”的称号,那现在要进一步加深这个标签,甚至让它封神! 因而差一首绝佳的诗词! 正好,李白的那首诗就是最好的“封神榜”! 又要作诗? 张茱萸顿时失去了兴趣。 他对诗词不感兴趣,现在倒是对话本小说产生了点兴趣,可惜自家少爷迟迟不出下一卷,到现在他都不知道那本《水浒传》自家少爷到底是从哪里弄来的。 说是 他写的吧,有点不敢相信,说不是吧,又没法证明是别人写的。 倒是自家师妹说是赵明远写的。 私底下信誓旦旦说自家少爷肯定是抄的赵大人的,但这《水浒传》出来这么久了,这赵大人也没有半点动静啊。 二人一路到了潇湘楼。 潇湘楼可是宁都城文人墨客经常聚会的地方,这是属于那些所谓高雅人士的地方。 许宁二人一现身,立刻便引人瞩目。 “是许宁那个废物!” “那个该死的窃贼!他竟然还有脸到这来?” “姓许的,你来这里做什么?!” “就是,赶紧滚出去!” “来此作甚,速滚尔!” “休要踏足此处,莫要玷污了我等清白!” “……” 立刻有人叫嚣大骂起来,指着许宁指点。 所谓文人,便是外人面前文雅君子,同行面前豺狼虎豹之辈也。 相互攻歼,欲置对方于死地而后快! 因为同行是冤家。 张茱萸看到一来就被骂,甚至有人骂他是狗奴才,立刻气得想要抽刀,然而被许宁制止。 许宁一脸淡笑,负手而立,丝毫不在意。 “诸位稍安勿躁,且听本公子一言!” 许宁开口。 “滚,我等不想见到你!莫要扰了我等的兴致!” “没错,这不是你这窃贼该来的地方,此处不欢迎你!” “速 滚!” “……” 许宁瞧了一眼在楼上楼下都叫嚣厉害的这些所谓文人雅士,想了想,淡淡道: “你们信不信,惹恼了本公子,来年本公子就将此处买下来,然后将你们拒之门外,让尔等无处可聚去?” 整个潇湘楼顿时肃然一静。 随之便是爆发出一阵更激烈的叫骂! “有钱了不起啊?!” “就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真是满身铜臭味,令人作呕!” “俗不可耐!” “此子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速滚!” “……” 听着这些更激烈的骂声,许宁竟然听得极为悦耳。 前世最渴望别人骂自己一句有钱了不起啊,这个愿望致死没有实现,现在终于实现了,终于千夫所指,被人骂狗大户! 真叫人内心愉快啊。 这叫什么? 这叫贱! 犯贱啊! 但他喜欢! “少爷,咱老张放倒他们,真是欺人太甚!” 一旁的张茱萸却是听得怒火中烧,一副要拔刀的架势。 这群道貌岸然的家伙,竟然骂他是见钱眼开之辈,给了钱就甘愿给人当狗腿子! 真是可恶! 咱老张不是为区区一个月十两银子,咱老张是被少爷的人格魅力所折服,不能混为一谈! 许宁淡然听着,待骂声消了一些,立刻笑道: “没错,本公子 就是有钱了不起,倒是你们,本公子也不觉得你们多有才啊!何故这般嚣张?” “竖子住嘴!” “放肆!” “竖子猖狂,竟敢质疑我等!竖子不配!” “……” 又是有人粗脖子瞪眼,恨不得上前打许宁一个痛快,当然,他们更喜欢过嘴瘾。 因为,他们是斯文文人,所谓君子动口不动手,他们是嘴强王者。 许宁面视群儒,笑道: “莫说本公子猖狂,本公子的小弟写了首诗,要是谁能够比得过他,那本公子扭头就走,再不踏足此处半步! “若是无人能比,那尔等便是……无能之辈,往后见到本公子,就莫要再嚣张了,嚣张没什么用,反倒叫本公子想抽几个大嘴巴子!” 此言一出,顿时现场为之一静,随即爆发更大的大骂声! “真是无知!” “竖子不长眼!竟敢拿一个低贱之人写的东西来跟我等相提并论,真是不知所谓!” “不知死活!” “姓许的,你好胆!竟敢这般羞辱我等?你可知,你这是自取其辱?” “没错!自取其辱!” “在场哪一个仁兄不比你这窃贼厉害?莫说你什么卑贱的随从,就是你亲自来,我等亦叫你晓得什么叫不知天高地厚!” “此子那卑贱小弟若真能作诗赢得我等,吾往后再不作诗! ” “那你作什么?” “吾作词!” “……” 张茱萸看到满楼的所谓文人墨客都很是激动,都在言语围攻自家少爷,却是没有一个敢动手的,顿时只能干瞪眼。 这群只知道耍嘴皮的家伙,有种动刀子,咱老张教他们如何叫自己爹,叫爷爷! 许宁懒洋洋道: “多说无益,就说尔等有没有胆量比试吧。若是没有,那尔等就是无能之辈,往后见到本公子烦请绕道,不然本公子脚踢诸位‘犬子’,叫你们知晓拳脚无眼!” “可恨啊!” “此子该死!” “彼娘之!” “彼其娘兮!” “骂老子是他儿子?找死!” “不,他骂你是狗儿子……” “……” 潇湘楼诸君忍无可忍,恨不能嘴皮子生刀子,一开口就能将此子杀之后快! 二楼一个白扇青年尤其愤怒,叫嚣道: “竖子猖狂啊!姓许的,今日本公子就叫你看看什么叫自如其辱!有种立刻放出你随从写的狗屁之诗!” “对,赶紧放出!叫刘公子让你知晓什么叫天高地厚!” “竖子赶紧!” 还有人自己叫张茱萸快点,以为许宁说的小弟就是张茱萸,气得张茱萸差点再次拔刀! 许宁抬头,看向那被唤作刘公子的嚣张公子哥,当即也不废话,大手一挥,道: “拿纸笔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