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镜林想过很多种，容灵月会怎么想自己的可能。　　 或者容灵月会问什么……　　 但是他想不到，容灵月的第一反应居然是怀疑他，明明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原来他现在在她的心中，已经这样不堪了。　　 是啊！　　 他辜负了她的信任，给了她致命的一击。　　 云西楼说过，其实……应小离被埋进土里的时候是没有死的，那个时候，她还有感知。　　 那是种什么样的感觉啊。　　 绝望……　　 被最信任最亲近之人背叛。　　 恐慌……　　 无力挣扎，慢慢等待死亡。　　 窒息……　　 哪怕是个正常人，在那种情况也会被逼疯吧。　　 但是她没有杀自己，不是吗？足够证明在她心中，还是拿自己当哥哥的啊。　　 应镜林先是震惊，然后就是心疼……　　 最后就是痛恨自己。　　 恨那个时候自己的无能。　　 恨自己那个时候的不坚持。　　 恨自己那时都看不透自己的心。　　 他简直就不是东西。　　 不要紧，不要紧，这都是他应该接受的。　　 应镜林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不是我说的，是冷凌。”应镜林抿着唇，非常委屈。　　 “冷凌？”容灵月听到这两个字就生理性反胃。　　 然后想起来曾经云西楼的调查材料中，冷凌跟过的人中，就有雇佣公会这一条。　　 当时她没　　 有特别留意这一条。　　 现在看来……当时的确是忽略了，没有再往深处查。　　 “冷凌一直以来都是他白谷的人。”应镜林又强调了一句。　　 “一直都是白谷的人？那她是什么时候……她……”容灵月一时间想知道的太多，都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问了。　　 “冷凌接触季书杰，就是故意接近，她那时是受命于白谷……白谷想利用冷凌走到你面前，但是没有来得及，你就……所以这件事就一直无人知晓。”　　 说到这里，应镜林又觉得自己无耻。　　 居然拉别人垫背。　　 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他从来也不是一个正人君子啊。　　 只要能说的清楚，什么都好，只要容灵月不误会他，不将他往坏处想，其实又有什么呢？　　 都不重要了啊！　　 应镜林想着心中就放开了。　　 “冷凌？是白谷的人……”容灵月觉得自己像是被闪电击中了。　　 她是不是幻听了。　　 冷凌？　　 那个害了季书杰一辈子的人，居然是因为自己才来到季书杰身边的，居然是因为她。　　 那不就是她害了季书杰？　　 呵……　　 难怪明明不喜欢季书杰，却怎么也不离开季书杰，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的事情。　　 这也就解释清楚了原因。　　 “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容灵月想明白了　　 之后，又不得不开始怀疑应镜林。　　 “还是你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以前不告诉我？你那个时候就想着要我出事？这么大的事情，你从来不提一个字。”　　 听到这里，应镜林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我那时也不知道，我也是刚刚不久才知道的。”　　 应镜林有些慌，他生怕容灵月再误会了他。　　 “而且我还听到白谷说，季书杰也并不是真的爱冷凌，只是被下了药，药剂是景家出来的……当年我也被下了这种药，景幽幽第一次见面就对我下了药。”　　 “这种药就能让被施药者对施药者产生那种爱慕的情感……而我的异能强一点，所以后来才会慢慢清醒。”　　 其实应镜林是想告诉容灵月，他不曾真的喜欢过景幽幽。　　 他一直以来都是受害者。　　 “你也是？”容灵月到没让应镜林失望，还提了一句。　　 但是再一想，是不是受药物控制，跟现在的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是。”应镜林其实还想听到别的，但是容灵月却没有再说。　　 只是低着头。　　 半响过后，才道。“季书杰，原来是被药物控制了？难怪……他怎么也放不下冷凌，明明他就知道冷凌是什么样的人，也……原来是这样的。”　　 容灵月露出一丝痛苦的神色。“是因为我，　　 才害了他一辈子的。”　　 “如果没有我，他根本就不会遇到冷凌，也不会被算计。难怪在山关见到两人的时候，冷凌那个态度，估计是因为我死了，她自觉得季书杰已经没有价值了，所以想要离开季书杰。”　　 “你说季书杰如果没有碰到我，他是不是……就不会碰到冷凌，他是不是就有美满的一生。”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记得了，好像一个几岁的孩童，而且寿命也……没几年了。　　 容灵月内疚不矣。　　 看着这样的容灵月，应镜林也是没有想到。　　 可是再一想季书杰与她的事情，应镜林却觉得如果不遇上容灵月，那么季书杰只怕是早死了。“这事不是你的错。”　　 “不是我的错？却因我而起啊！”容灵月冷笑。　　 却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得罪了白谷，能让他这样想着法子对付自己。　　 “可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容灵月不是不相信应镜林的话，而是应镜林在她这里的信任度已经为负数了。　　 她控制不住的多想一些。　　 “……”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应镜林不知道要怎么跟容灵月解释了。　　 而容灵月就盯着他，等他的回答。　　 “白谷他打电话，要我交出你，估计知道我不会同意，他一直拿这些事情来刺激我，他想　　 逼疯我，以达到他的目的……”应镜林不想在容灵月的面前承认自己疯了的事实。　　 可是又没有办法否认。　　 他曾经真的疯过很久，疯的他自己都迷失在里面。　　 有时候常常想着，要是能永远不清醒就好了。　　 可是现在小离又活着回到他身边了，他就不想再疯，不想让他的小离看到他……丑陋的模样。　　 他想继续当小离的好哥哥。　　 她不爱他，也没关系。　　 不再当他是哥哥，也不要紧。　　 重要是她回来了，活着回来了……　　 “这白谷，与我有这样大的怨恨吗？”　　 对于应镜林怎么想的，容灵月一点也不关心，她关心的是，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白谷了。　　 就算自己是应小离时，也没有与白谷有过交集啊。　　 问题出现在哪了？　　 “……”一时之间，应镜林也不知道怎么答。　　 一来，他也不知道，白谷到底怎么和应小离认识的；二来，他也不想让容灵月知道白谷的心思。　　 又过了一会，两人沉默着没说话。　　 容灵月却突然抬头看着应镜林。　　 应镜林有点慌。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还是……”应镜林吞咽了一下口水，不太受的住容灵月这样盯着他。　　 “你之前说，除了放我走，什么都愿意帮我做，对不对？”容灵月问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