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窑变釉橄榄瓶漂亮啊！”　　 “这金器五件套，含金量肯定很高，居然没怎么生锈。”　　 “你们这批货全都没包浆，又有萧太后钦赐的令牌，该不会是从古家村那个辽代将军墓里捞出来的吧？　　 嘿，你们可真牛！这么多年了，大家都知道古家村后边有座古墓，去的人也不少，好多都死在林子里了，你们居然带出来了！高，实在是高！”　　 关宝庆看着一桌子的冥器，大脑也在快速运转。　　 “关老板懂得不少啊，看来没少收冥器。这么说来，你肯定自己有一条处理冥器的黑链了？”　　 “混口饭吃而已，都是本家祖传的手艺，你才是懂行的。还有那位老铁，一听就是帝都人。嘿，帝都潘家园，圈内的谁不知道呀，肯定也是懂行的。”　　 关宝庆又问了一句：“还不知道您贵姓啊。”　　 “周正。”　　 “周老板，是这样，你这些东西价值肯定往5000万以上了，我手头没这么多现钱。你也看到了，都在货里。　　 我手头也就3000来万，先收一部分东西，剩下的我可以带你去个地方，那里保准能卖出去。”　　 关宝庆已经在挑物件了，他只恨手头没那么多现钱，要不然这批货全给要了。　　 周正初来乍到，对这儿也不熟，　　 所以很谦虚的问道：“你不会带我去什么拍卖行吧？这些东西，可见不得光。要去拍卖行，我还不如直接到帝都找同堂阁，那儿有熟人。”　　 “哪能是拍卖所呢，我介绍的地方一般人根本不知道，刚开始都是由满族八大姓氏的后裔参加，后来才慢慢允许其他人进入。”　　 周正一听就来了兴趣。　　 满族八大姓氏就是清朝那些达官贵人，包括皇族在内。　　 清朝覆灭后，很多皇家物件流入民间，迄今都找不到在哪。　　 很有可能在部分特定人群之间流通。　　 而且一想到满屋人都像关宝庆这身打扮，留着辫子，就特有意思。　　 “成啊，那我们什么时候能去？”周正点头答应下来。　　 “等把我们的交易清了，就可以去。一般情况下，水鉴秋是一月搞一次，今儿赶巧了，晚上就有一场。哦对，这水鉴秋是戏园的名字，我们平时都在那里边举行。”　　 关宝庆挑了几件东西，跟周正一顿讨价还价后，这才定下。　　 之后他们去了一趟裁缝铺。　　 去戏园听曲儿可有点讲究，衣着得体，得穿袍子。　　 裁缝铺临时赶工做不出五套来，周正干脆就让黄伯清和邹龙去感受下东北的澡堂子，让姜游和崔金牙跟着自己去水鉴秋。　　 到　　 了晚上，关宝庆开车来到郊外的一处修建在池塘之上的戏园子。　　 将车停好后，沿着木栈道走到门口。　　 “师傅，这进入水鉴秋只有这一条路可走，四周全都是水，修得可真够讲究的。”　　 “来这儿的人，恐怕都不简单，不想出现被偷拍偷看的情况，选在这个地方，确实不错。”　　 周正心中隐隐激动起来，愈发觉得有意思。　　 路上碰到不少人，都穿着差不多的服饰，长袍马褂。要区分满族八大姓和其他来参加者的区别也很简单，看辫子就知道了。　　 留辫子的，肯定是满族八大姓，没留辫子的，就是像周正他们这种临时来参加，并不常驻的人。　　 因为有关宝庆带路，进去时并没被为难。　　 走进内厅可以看到内部共两层。　　 下面一层是散座，这散座还分了中心区和边缘区。　　 上边一层是雅座，共三个房间。　　 中间是戏台，搭得还挺大。　　 以前听戏便宜，随随便便搭个台子，给个几文钱就能听。结果到了现在，听曲儿的人少了，但有些有情操的人又喜欢听这些，所以会专门养这么一帮人。　　 也不指望戏园能赚钱，只是想听的时候，能够随时听得着。　　 “关老板，你们这儿戏园还分咖　　 位呀？”崔金牙见这阵仗，显然是把人分为三六九等。　　 “刚忘记跟各位说了，咋们这儿确实很有讲究。八旗你们应该听说过吧，这八旗也分为上三旗和下五旗，而上三旗在当时，是由皇帝亲统，下五旗是由诸王、贝勒分统。　　 所以这里也把来参加的人分为了八旗，有钱有势的家族在上三旗，其余的在下五旗。你们这种临时参加的，只能坐在边缘位置。倒也不是歧视，主要是我们这儿的规矩多。”　　 姜游冷呵呵的笑了一声：“这他妈就是歧视吧？”　　 “算了，反正我们就卖货而已，权当看个热闹。不同地区有他们自己的习惯，我们不能站在自己的立场去看待。”　　 周正看得开，心想自己又不在这儿常驻。等把东西卖了，找个施工队去给古家村修路，再给英子家修个大客栈，就该打道回府了。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的狗窝，还是家里住得舒坦。　　 “几位，你们的货我已经让人拿去登记了，待会就拿出来卖。拍价多少就是多少，戏园这边就正常收点手续费，就跟拍卖行一样。我那边瞅见几个熟人，我就先过去了。”　　 等关宝庆走后，周正他们在大厅的侧边找了一桌空位坐下。　　 现在还早，人并不多，陆陆续续有人进来。　　 “我参加过大大小小拍卖至少也有二十　　 多次了，从来没坐过这么差的位置！”姜游生着闷气，看着那些留辫子的家伙横竖不顺眼。　　 “嘿嘿，姜少，我刚才瞅见几个长得不赖的格格，要不要给你通婚啊？”崔金牙拿起桌上的茶单看了一眼，忍不住骂了一声，“他奶奶的，这里居然要自费买茶水，最便宜的一壶也要2888，抢劫啊！”　　 “本来就被人瞧不起，要是点最便宜的，那还不更被人瞧不起？就瞅着最贵的点，我来买单。”周正倒也洒脱，心想茶叶最贵能值几个钱。　　 崔金牙嘿嘿的笑了一声，招呼穿着太监打扮的服务员过来。　　 “整一壶古树茶，再来两盘不要钱的瓜子和花生米。”　　 “你们确定要古树茶？那是3万8一壶，不是3千8！”　　 周正的脸直抽抽！　　 毕竟之前节约惯了，虽然现在有钱了，但勤俭持家的传统美德还没完全丢。　　 “什么几把茶，要3万8？”　　 服务员咧咧嘴，笑道：“这古树茶是之前乾隆皇帝最爱喝的，乃属皇家茶，能保存下来的并不多，所以每年产量也就那么一点。乾隆皇帝一日一杯茶，活到八十九，都亏这茶的功劳。”　　 “瞎几把吹吧，喝茶还能延寿？”周正刚才大话都说出去了，只能摆摆手，“行吧，整一壶，让我也体验一下乾隆皇帝最爱喝的茶到底有多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