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发白。 奥波德回到办公楼,还没来得及思考,便被数十名拿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围住了。 “奥波德会长,华夏之行结果如何,柳平愿意出手治疗吗?” “奥波德会长,癌必克的检测结果,什么时候公布于众。” “奥波德会长,癌必克的批文是医学会提供的,医学会有没有对癌必克检测?” “奥波德会长,在癌必克事件中,医学会充当了什么角色?” “奥波德会长,是谁同意给癌必克批文的?是否有内幕交易?” 数十名记者像蝗虫一样,把奥波德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七嘴八舌地提出奥波德不敢回答的问题。 几名保安员挤进人群,把奥波德护在中间,慢慢移动到大楼内。 记者企图闯进大楼,被保安人员拦在门外。 “该死的记者,不能放一个人进来。” 奥波德骂了一句,快步走进办公室,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几秒,打开电脑,发出一封邮件,内容很简单: 立即前往华夏,住在江城的柳氏酒店,等候消息。 上班时间到了。 奥波德命令助理,通知医学会的所有管理人员,立即召开会议。 吉姆纳斯也遭到了记者的围攻。 “吉姆纳斯先生,华夏之行结果如何?” “吉姆纳斯先生,患者的诊费由谁支付?” “吉姆纳斯先生,癌必克事件,是否存在内幕交易?是否有人违法乱纪?” …… 吉姆纳斯面对记者提出的问题,感觉头疼,急忙挥了挥手,“各位记者朋友,我现在无可奉告,明天上午九点,我会准时召开新闻发布会,回答你们提出的所有问题。” “吉姆纳斯先生,你说的是真的?” “当然,我以我的人格保证。” 吉姆纳斯挤开一条通道,走进办公楼,拨通了上级的电话,把与柳平商谈的结果,如实做了汇报。 “柳平的建议很不错,我会通知其他部门,出访周边国家,其他的事情由你全权负责,尽快召开新闻发布会。” “是。” 吉姆纳斯挂断电话,长出了一口气,暗暗嘀咕了一句,“柳平真是奇人啊,看问题一针见血。” “朱蒂,准备一下,跟我去见洛格瓦尔。” 吉姆纳斯跟助理朱蒂打了一声招呼。 “该准备的材料,我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 朱蒂是个年青的金发美女,会看人脸色,知道吉姆纳斯面临天大的压力,语气极其小心。 “洛格瓦尔,我倒要看看,你会做出何种选择。” 吉姆纳斯暗暗嘀咕了一句,站起身,与朱蒂离开办公室。 洛格瓦尔蓬头垢面,神色萎靡,像乞丐一样,与往日大家族家主的形象大相径庭。 “洛格瓦尔,我刚刚从华夏回来。” 吉姆纳斯的目光盯在洛格瓦尔的脸上,“柳平医生让我告诉你,做他的敌人,不死不休。” 洛格瓦尔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冷战,眼里露出恐惧之色。 吉姆纳斯猜测柳平与洛格家族,有着不可化解的仇恨,故意试探了一句,没想到洛格瓦尔反应如此强烈。 验证了猜想以后,转移了话题:“洛格瓦尔,你是怎么拿到癌必克批文的?” 洛格瓦尔再次低下头,不言不语。 “我知道你背后的势力不一般,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柳平已经动了杀心。” 吉姆纳斯语气平淡,像一柄利剑一样,直接扎进洛格瓦尔的心脏。 洛格瓦尔猛地抬起头,瞪着眼睛盯着吉姆纳斯。 “我们做一笔交易如何?”吉姆纳斯抛出诱饵。 “交易?” 洛格瓦尔脸上带着苦笑,“我哪有资格与你做交易?” “我需要你出面指证医学会,作为交换条件,我会尽力说服柳平,放过你的家人。 虽然你和柳平之间已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但我还是要试一试,哪怕付出一定的代价。” 吉姆纳斯的话半真半假,却掷地有声,态度坚决。 “你的意思说,柳平已经准备了悬赏令?” 洛格瓦尔与柳平交手数次,了解柳平的性格。 柳平决定动手,定会采取雷霆手段。 “是。” 吉姆纳斯点点头,“如果你能指证医学会,你有活命的机会,否则,你死,医学会也会灭亡。” 没有人愿意死,更不愿意看到家人被杀。 洛格瓦尔意识到,生死存亡的时候到了,必须做出选择,沉默了几分钟,说道: “吉姆纳斯先生,我可以出面指证医学会,你必须把我的妻子和孩子送到华夏,交给柳平。 如果可能,你安排我和柳平见一面。” “可以,你立即准备一下,带着你的家人,跟我去安全的地方。” 吉姆纳斯听出了洛格瓦尔的话外音,当即表态。 “给我几分钟时间。” 洛格瓦尔掏出手机,拨通了夫人的电话,语气沉重,“夫人,你立即带着孩子们来我办公室,越快越好。” “出什么事了?” “你们到了,我再告诉你们。” 不到半个小时。 洛格瓦尔的夫人带着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和孙子孙女,赶到办公室。 “你们有什么话,到了安全的地方再说。” 吉姆纳斯不敢大意,调来了装甲运兵车,把吉姆纳斯一家送到军营。 洛格瓦尔把前因后果详细地讲了一遍,最后补充道:“我们只有去华夏,才可能保住性命,在西方任何国家,都可能被杀。” 西方某个庄园。 面具人第一时间得到消息,意识到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派人杀掉洛格瓦尔,已经没有意义。 现在要做的是,让手下的药企与医学会做切割,以免受到牵连。 面具人打定主意,把命令传了下去。 …… 吉姆纳斯安顿好洛格瓦尔以后,第一时间与洛格瓦尔展开交流。 洛格瓦尔意识到,吉姆纳斯是最后的救命稻草,毫无保留地揭开了医学会的黑木。 医学会烂到骨子里了,上至会长,下至普通技术人员,每个人都利用手中的权利,收取巨额贿赂,弄虚作假,欺骗患者。 “真是该死。” 吉姆纳斯恨恨地骂了一句。 “什么时候送我们离开?”洛格瓦尔满眼期待。 “我会尽快送你们去华夏。” 吉姆纳斯之所以想要保住洛格瓦尔一家,因为洛格瓦尔是吉姆纳斯掌握的、唯一一张对付医学会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