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第一堂训练课的内容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完全是延续杜瑞的训练计划。“变”固然要“变”，分大变还是小变，现在要是来个翻天覆地估计没人能受得了，况且因为冬歇的原因，这段时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好练——第一位是体能，第二位还是体能。　　 杨师现在最大的问题是该如何排兵布阵。　　 格洛摩斯受伤空出来的位置倒不难填补，可是上场比赛引发的球员群殴瓦勒海姆吃到了五张黄牌，有三个人累计黄牌停赛了，一个是惠伦斯的中卫搭档明纳，一个是杜普雷，还有一个是德霍兰德哥哥。杨师唯一庆幸的是瓦雷斯在上场比赛就停赛了，所以没有跟着去客场，不然估计站在场上的对方球员估计没有几个能完整的了，但如果那样的话瓦雷斯估计也不会完整的回到瓦勒海姆。　　 另外一个需要解决的问题是打法的问题。上半赛季杜瑞用的最多的还是442，只有不得已的几场比赛用了352。这352的逼抢打法遇到长传冲吊的强队有时候不是那么好使，而442的技术流打法遇到硬朗的球队又束手束脚，瓦勒海姆还没技术到阿森纳的境界。看来要在442的基础上进行一些微调才行了。　　 训练结束后的晚上，维斯皮来到瓦勒海姆城外的一家小酒馆。一个身着西装的中年男子向他招了招手：“很高兴你能来。”男人示意维斯皮坐到他身旁。　　 “威士忌，纯的。”维斯皮对吧台的侍者说。“我还是想听听你们的条件，你知道我们刚换了教练，而我不能在这样没有理想的球队踢球，我想要更大的舞台。”　　 男人点头表示明白，呷了一口酒：“因为不是正式的沟通，所以我先口头跟你说一下。一，主力位置，这个你可以跟我们老板再沟通。他需要一个强力的前锋，而我们的前锋正好受伤了。我觉得你不错就向老板推荐了你。二，目前薪水两倍的合约，时间两年，这个赛季结束后可根据表现再增加百分之十五。三，这可以满足你的野心，我们是曼联的友好俱乐部，你的表现要是被弗爵爷看中了，那前途不可限量……呵呵。”　　 维斯皮想了想，说：“条件很好，你们什么时候向俱乐部报价？”　　 “就这两天吧。”　　 “我能知道大概的价格吗？”　　 男人抬起头挑了挑眉毛：“嗯，这可不太好说，为什么问这个？”　　 维斯皮若有所思的说：“毕竟俱乐部也培养了我……”　　 男人笑了：“这年头像你这样的人可不多了，我友情告诉你一下吧，虽然这个不在这次谈判的内容里。报价大概是三十万欧元左右，不要觉得少，这还是看你上赛季和这半赛季的表现出价。你可以叫我克拉帕特（第三章曾经出现过），你有经纪人吗？”　　 维斯皮摇头。　　 “以后你也许会成为一个大球星，怎么能连个经纪人都没有呢？”谈完了正事，克里帕特开起了玩笑。　　 维斯皮笑笑，一口干掉了杯里的酒：“也许以后会有，谢谢你的好意。”　　 离开酒馆，维斯皮叹了口气。不是我想离开你们，而是俱乐部载不动我的梦想了，去甲级进国家队这可不是一个中国人能给我的。我该怎么跟惠伦斯他们说呢？　　 杨师的处女战看起来占了大便宜，丹泽队现在排在笫十二位，而瓦勒海姆排名第五。不过杨师没敢大意，有位中国足球名宿曾经说过这样的废话：甲a无弱旅。这句话放到哪个联赛都适用，后来杨师辩证的理解了这句话的真正含义：钱能缩小实力的差距，那就没有弱队，只有穷队。　　 周六的上午，瓦勒海姆的一行人坐上了去客场的大巴，比赛在当天下午五点举行。因为瓦勒海姆还是个穷俱乐部，所以客场比赛并没有提前热身这么一说。当天去当天回，反正比利时本身就不大。在车上杨师还想和以前一样和惠伦斯杜普雷坐到一起被科迪尔一把拉住了——教练一般都坐前排的。杨师无奈的朝他们点点头，看来以后的赛后庆祝也没份参加了。　　 正在感慨的功夫，杨师的电话响了。　　 “杨，你怎么感谢我，哈哈，我真是个天才，昨天我看到一个特别漂亮的手镯，你买那个送给我吧。”电话那头是克里斯蒂娜的声音。　　 杨无奈的听她把话说完，问道：“b计划做好了？”　　 “当然，哈哈，我还加了一些特别的东西，你要现在听一下吗？”　　 杨师眼前一亮，不过看看周围的人摇了摇头：“现在不听了，未必能用的上，比赛开始的时候你再给我听吧。”　　 克里斯蒂娜那边答应了一声，放下电话。　　 瓦勒海姆俱乐部主席办公室里坐着三个人，纳艾森，巴利埃，还有俱乐部的财务总监米勒。本来今天的比赛纳艾森会跟球队一起去客场的，但后来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在办公室里看电视。一个是因为巴利埃被禁止去球场看球，他自己正好可以跟老友一起看比赛；二来也省得给杨师增加无谓的压力；第三，正好俱乐部有这么一档子事要他和巴利埃来处理。　　 米勒是个头发有点微凸的中年人，正拿着一份报告在投影机前跟纳艾森和巴利埃说着什么。　　 “刚才已经简单说明了俱乐部的收支状况。总的来说，我们的财务状况有了长足的进步——如果说持平是一种进步的话。”米勒摊开手开着不咸不淡的玩笑，接着说：“因为我们之前是亏损的。”　　 “我们有买球员的钱吗？”巴利埃问道。很显然纳艾森之前已经看过财务报告，悠然的点了根雪茄在旁边抽着。　　 米勒干脆的答道：“没有。下半赛季的预算也在里面，如果没有太大的意外和上半赛季应该一样。还有我们为杜瑞教练特别捐出的十万欧元，也做到下半赛季的帐上了。”　　 巴利埃无奈的点点头，摇摇手里的报表：“好吧，除了这个坏消息，有什么好消息吗？”　　 米勒看了一眼正在抽雪茄的纳艾森。纳艾森放下烟说：“好消息是有俱乐部给我们发来了几份报价。维斯皮、惠伦斯、德霍兰德，这几个球员如果按照报价都卖出的话总计可以收入一百万欧元。如果谈的好，一百五十万也不是问题。”　　 巴利埃把视线从纳艾森身上移向米勒，又转移回来：“你们想让我说什么？”　　 纳艾森说：“从竞技的角度，看看哪个球员可以放到转会名单中？我们能接受的报价有哪些？哪些需要抬高价格？”　　 “哪个都不能接受！”　　 “为什么？”　　 “因为我们的目标是冠军！”　　 纳艾森被老友认真的表情逗笑了：“别开玩笑了，卡尔。你真把杨师的话当真了？如果是杜瑞当教练也许我还会考虑一下。可是自从你说服我让这个中国人当主教练开始，升级的目标就离我们远去了。别忘了他的前面还有代理两个字，谁相信他能带着一个升班马第一个赛季就夺冠升级？我自己都不信。这比闭着眼在电话本上一下子就翻到你的电话的概率还小。我们现在最重要的工作是积攒实力下赛季再来。”　　 巴利埃沉默了良久问：“那你为什么同意让他代理主教练？找个有实力的教练并不难。”　　 纳艾森点点头：“当然，我知道，但是你也看到这个了，俱乐部没钱。杨只是个过渡性质的教练，你也知道，好教练并不比好球员便宜。我的目标是下赛季至少有一百万转会资金给新教练。”　　 “你的意思是，即使卖掉了球员也不会给杨师用到转会上？”巴利埃问。　　 纳艾森点点头：“可以这么说，顶多有二十万欧元用在转会上。毕竟也要向球迷有个交代。”　　 “买不到好球员的责任都让杨来背？你不信任杨师，为什么还要用他呢？科迪尔也未必不会答应做主教练。”巴利埃叹了口气，杨师这个可怜的备用轮胎命运真是堪忧啊。　　 米勒这时接过话头：“选杨师也是有另外的目的的。”　　 巴利埃又扫视了两个人一遍。　　 纳艾森磕磕烟，说道：“我们正在接触一个来自中国的财团，他们有意收购一个欧洲的次级别俱乐部，但也可以通过入股的形式进行注资。恩，中国人也是很有钱的。意大利人和英国人都在抢着跟他们谈呢。”　　 “杨师是谈判的一个筹码？”　　 米勒露出商人的精明，摇摇食指：“说筹码可能还不确切，只能算是我们的一种示好吧。我到日韩观看世界杯的时候发现，广阔的远东市场是一片尚未开垦的处女地。也许杨师是一把打开东方大门的钥匙也说不定。现在g14的很多俱乐部都锁定了远东市场。为了俱乐部的长远利益也是一种尝试。”　　 巴利埃不置可否的陷入了沉默。想了一会，老头说道：“惠伦斯不能卖，他是队长。维斯皮是上半程最佳射手，最好也不要卖。德霍兰德可以考虑……剩下的我们再商量看看。我们不要通知杨师吗？”　　 纳艾森按灭雪茄：“通知，但是我们定下来之后通知，这也是叫你来的目的。就请你通知他这个消息。”　　 巴利埃点点头：“我知道，总要有人当坏人。我来告诉他这个好消息——这真是个比他妈的坏消息更坏的‘好消息’。你就不怕他不干了？”　　 纳艾森和米勒对视了一眼，这个我们还从来没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