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一晚,李弘义趁着月光,翻墙进了村长家里,想要见一见余香儿,他如今身体恢复,信心也回来了,便想着重续前缘。 轻轻叩了两下门,李弘义小声道:“香儿,开开门,是我。” 门中灯火明亮,有窈窕倩影座于灯下,却没有来开门。 “你走吧,我不想再见你。” 过了片刻之后,门后传来余香儿的声音,声音失落里带着某种失望。 李弘义听的目光一震,忙问道:“为什么?香儿,我现在的腿已经好了啊,我能照顾你了,我一定会待你好的。” 门中一阵沉默。 过了好一会之后,有抽泣声起。 “你腿好时,便要照顾我,和我在一起,你腿断时,就逼我离开,弘义哥哥,我来问你,下一次打猎时,你的腿若是再断了,又会怎么对我?” 余香儿的声音极悲伤。 李弘义目光呆直,说不出话来,他终究只是个山里小子,只读了一点书,只知道用自己以为对的方式,去爱对方,从不曾意识到,那可能是伤害。 “我……我……我定会好好照顾好自己的……就算再断了,我也能求那大叔,帮我治好!” 片刻之后,李弘义急急忙忙,又断断续续的说道。 “你走吧,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余香儿的声音,冷了下来,失望之意更重。 砰!砰!砰! 李弘义急了,重重敲起门来,大声喊道:“香儿,你开门,让我进去,让我进去,我要进来和你说。” 到底还是个半大青年。 余香儿再不说话,李弘义的身后,却陡然有声音传来。 “小子,还不快滚出我家去,要我拿棍子撵你吗?” 声音冷而威严。 村长不知何时,已经过来,身边还站着几个下人,个个手持木杖,神色极凶狠的看着李弘义。 李弘义一怔转头,面色难看更加起来,关于当年村长流放了张寡妇的事情,顿时涌上心头,心头起了几分胆怯。 “还不快滚,若非是看在那位神医的面上,我现在就以擅闯民宅,骚扰良家女子的罪名,把你打杀了!” 村长冷冷再道。 李弘义面色,灰白如死,连余香儿都不站在他这一边,他还能怎样? 踉踉跄跄,狼狼狈狈而去。 这一天起,李弘义身体虽然好了,心却丢了,整天失魂落魄起来,打猎时没有再次受重伤,简直是个奇迹。 倒是还记得,隔三叉五给龙锦衣送些吃食来。 龙锦衣肯定已经看到了那一晚的事情,但没有与他说过话,更不要提指点他什么了。 村中间或有些流言蜚语,但随着时间过去,也渐渐平息了下去。 …… 李弘义长成一个大小伙子,再加上打猎卖药所得,家中日子,渐渐好了起来,李氏便打算为他说一房媳妇,李弘义却死活不愿意。 天天沉着一张脸,心中痛苦郁闷,受着相思之苦,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村子另外一头的余香儿,同样是心中痛苦,不过李弘义可以不管他老娘的话,余香儿却不得不听村长的安排,年纪大了,总是要出嫁的。 以村长的精明,怎么会看不出,余香儿的一颗心,还是在李弘义身上。 担心二人将来,再闹出什么事情来,村长索性为余香儿谈了一门外地亲事,是百里外的另外一处村庄里的青年,家境自然是极好的。 这消息传进了李弘义的耳朵里,如晴天霹雳一般。 大病一场,三天三夜卧床。 …… 龙锦衣再次见到李弘义的时候,他已经瘦了一圈下去,眼中全是失落神伤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