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学便滚蛋!” 这是龙锦衣的原话。 自此,李弘义再不敢提此事。 只把自己逼的极狠,知道若是不令龙锦衣满意,龙锦衣是不会同意他去救香儿的。 …… 此时此刻,龙锦衣目光在看着他,心中却在想着自己的事情。 自从他决意感悟道心第一变之后,就先假定至情的尽头是无情,并且朝着这个方向感悟。 因此走过了那么多的城池村庄,看尽了那么多人世沧桑,他也没有出手帮助谁,仿佛一个最冷酷无情的怪物一般,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俯视着凡人的情情爱爱。 来到这个小山村后,他依然如此。 无论是张寡妇被淹死,还是李老实坠崖,或者是那王掌柜的女儿,被山贼抢走,甚至是其他生离死别,龙锦衣都没有插手。 而即便是他这么做了,也感觉不到一点,至情道心有蜕变的迹象。 但李弘义的出现,令他有了改变。 这改变,也许是因为他冷漠的心,被融化了一点点,也许是单纯的想要改变一下,看看有无可能是他自己走错了方向,连龙锦衣自己,都分不清楚。 第一次的改变,就是给李弘义药酒。 就在那一次之后,龙锦衣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的道心,出现了一丝古怪的动荡,但还远远不到蜕变的层次。 这发现,令他惊讶。 难道他要变的更有情一些才行吗?这个念头,令他讨厌,但为了感悟道心,龙锦衣还是去做了。 那天夜里,他便潜入远方的另外一个村子里,替一个村民,将身上的旧疾治好。 但治好之后——他的道心,却没有反应。 从那一天起,龙锦衣就陷入了更深的思考之中。 至情的尽头,到底是不是更深的某种情? 若说不是,李弘义的事情怎么解释,若说是,为什么又没有反应了? 从那一天起,龙锦衣就格外关注起李弘义,在至情与无情之间,寻找着一个突破点。 而那杀了范兰舟的邪气男子最后的话,也在龙锦衣的脑海中反复。 在有情和无情之间,道心之妙,存乎一念。 …… 直至今天,对于李弘义所做的每一个决定,每一句话,都伴随着龙锦衣绞尽脑汁的思考。 “至情的尽头,不是无情,是另外一个答案,我正在——越来越接近它。” 龙锦衣看着前方的李弘义,心中喃喃说道。 …… 时间一晃,就是三年。 李弘义进步的极快,如今一举手一投足之间,均有种练家子的风范来,连眼神都变的更加坚定自信了。 这一天,李弘义终于再忍不住,又一次跪倒在龙锦衣的面前。 “大叔,我想去救香儿了。” 李弘义腰杆挺的笔直,面色平静,予人脱胎换骨一般的感觉。 “还不够,你还打不过他们。” 龙锦衣淡淡说道。 李弘义闻言,目中有电芒闪了闪,这三年来,他自问十分刻苦,对于自己的进步,也是颇有几分自信的。 “你也可以偷偷溜过去救她,我不会阻拦你,但若是你输了,若还有活着再回来的机会,你会发现,我已经离开了。” 龙锦衣再道。 言中之意,不言而喻。 李弘义闻言,一阵郁闷,他究竟是还要学多久,最关键的是,余香儿能熬到那一天吗? “大叔,我还要学多久才能去救香儿?” 李弘义问道。 龙锦衣闻言,瞥了他一眼,不答反问道:“十天前你进山打猎的时候,是不是碰上了一头很厉害的老虎,而且还输给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