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呢喃着,心里一叹。 老汤无疑是爱国的,忠君的。 身为臣子,他没有勇气这样打击自己的君主。 但他没料到张武不愿意掺杂到这种事情里,搞死四皇子,搞死刘青,你也得死。 皇帝恨他们,难道不恨你? 张武如今的实力,也就等于一流顶尖高手,和孙千户差不多,连超一流都算不上。 朝廷若想动你,天下之大无你藏身之地。 况且,超一流之上,还有武道大宗师,张武严重怀疑大坤皇室有这样的高手。 否则如何能弄出练气丹这种奇药? “武哥儿,这四皇子有问题吗,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对?” 见张武呆呆坐着,面色阴晴不定,唐展小声询问了一句。 “展叔,我没事,只是觉得有些奇怪而已。” 张武笑了笑,岔开话题问道: “叔你这里有迷药吗,让人鼻子一闻,立时晕倒的那种。” “美人醉?” 唐展从袖兜里掏出一个小巧鼻烟壶,透明的玛瑙壶身里放着一些细沙似的粉末,介绍说: “你六叔也有这个,揭开瓶口,将此壶拿在掌心里,捂谁谁晕。” “但对超一流高手无用。” “昏迷的时间长短,也与体质有关。” 张武接过精致鼻烟壶,拿在手里把玩着,爱不释手。 “叔,这美人醉多少钱,我……” 某人正准备掏银票,却被唐展一把拦住说道: “小东西不值钱,你好不容易来找叔一次,岂能要你银子?” “多谢展叔!” 张武抱拳,面带感激,承了恩情。 唐家祖上几代都是太医,名满天下,给王公贵族们看病,每次都会得到丰厚的报酬,家里也经营着几家药铺,挂着御医之名,生意兴隆无比。 张武熟识的人里面,没有比唐展更有钱的。 当然,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事情,这东西你不能白要,将来自有偿还之日。 又闲聊片刻,张武起身告别,打道回府。 解开了信件的秘密,拿捏住刘青的死穴,本以为今晚能睡个好觉,谁想才走到巷口,便见有狱卒在等自己。 “武哥儿,你可算回来了。” “出什么事了?” 张武蹙眉问道。 周铁柱着急说道: “牢里来活儿了,顺天府衙门明日一早便要口供,兄弟们使尽了办法,不想那厮骨头太硬,死活不肯画押。” “又是屈打成招的活儿?”张武眉心拧紧。 “是。” 周铁柱点头。 张武不爽问道: “这次又是谁家的?” “威武将军家的。” “他家又丢银子了?” 张武语气平静,双眸却闪过怒意,真当天牢是你家开的? 周铁柱是半年前新来的狱卒,对以前的事情不了解,但关于威武将军的事迹,却从程狗嘴里听过。 当下叹气说道: “这回比丢银子严重,他家公子与人赛车,在官道上撞死了人,人家亲属讨理,竟抽刀将人丈夫砍死……” “道上仅有一位赶车的路人看见,威武将军之子干脆给其他公子使了银子,让他们闭嘴。” “又把这路人绑来,贼喊捉贼,到衙门里说凶手是这路人……” 周铁柱有点讲不下去了。 显然牢里的黑暗,让他这个十六七岁的孩子难以接受。 黑的讲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不看理,而是看谁势大,看谁有钱。 若只是看看也就罢了,嘴里感叹一声世道如此,事情也就过了。 问题你这当狱卒的,要亲自动手屈打成招,虐待无辜囚犯。 心理承受能力弱一点的,迟早得疯掉。 这还只是天牢而已。 若是在顺天府衙门当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