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个理。” 驼背罗锅点头。 两人相随走出大狱,正好时至晌午,阳光很温暖,照得人身上很舒坦。 灶房里厨子已炒了七八个菜,香气喷喷,勾人口水,其中有两盘菜是给狱卒留的。 张武给驼背罗锅和自己各盛一大碗白米,端着菜来到班房说道: “咱俩先吃吧,吃完了你给官犯们分饭,我去伺候那位老伯,希望他少骂几句。” “成。” 驼背罗锅爽快答应,饿极了,端起碗狼吞虎咽。 张武也一样,大口吃饭。 半晌过后,他才放下碗,以拐二的人设平淡说道: “今天的菜挺不错。” 驼背罗锅叹息一声: “也不知还能吃几天。” 张武突然盯着对方,双眸闪烁奇异的光芒,像是拥有一种洞彻人心的魔力。 “罗锅,我看你好像很忧心,像是朝不保夕,你是镇抚司的密探吧?” 驼背罗锅毫无反抗之力,浑浑噩噩说道: “我是镇抚司严寂千户麾下的总旗,负责渗透永昌城天牢附近的十条街。” “病痨鬼是你下属吗?” “不是,他的级别比我高很多,乃是指挥使大人亲自培养的金牌密探,真名叫做程狗,我们很多人负责掩护他,为他断后,补上各种破绽。” “病痨鬼是程狗?” 张武惊愕,难以置信再次问道: “你确定病痨鬼是程狗?修炼金刚不坏神功,玩短刀的程狗?” “我确定。” 驼背罗锅无比肯定说道。 “……”张武。 九年不见,狗子真是亮瞎了咱的眼。 大家一起相处半年多,硬是没露出什么破绽,还整日装病秧子咳嗽,连雷天刀这种苟王都能骗过,认为他病入膏肓是真的,这丫演技逆天了。 不只是老雷,就连张武也被啄了眼,没看出毛病。 “这家伙……” 武哥儿面孔抽搐不已,真心被狗子给上了一课。 若不是他施展心灵秘术,又用二重保险,给驼背罗锅吃了练气丹,保证他不会说谎,张武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想了想,蹙眉问道: “程狗不好好当狱卒,怎么会想到出城参加起义?” “他不忍心义军被屠杀,想出城劝说他们解散保命,但没有成功,义军首领太过顽固,不愿退走,程狗还没来得及说动他,刘家便已派高手围攻陈家村,为了不暴露密探的身份,不让刘家影卫查到天牢里,程狗只能显出真身逃走。” “知道他去哪了吗?” 张武传音询问道。 狗子不容小觑,拉上他搞刘青,胜算又多一分。 驼背罗锅说道: “我送他离开永昌城时,他讲过各种预案。” “如果无法说动义军首领退走,导致他被杀害,程狗会想办法换个身份,再混进天牢当狱卒。” “如果义军首领只是被俘,没被杀害,程狗当天晚上便会以真实身份来劫天牢,还让我做好被迷晕的准备,不要参与进来。” 张武眉头大皱。 刘家没杀义军首领,故意将他绑回来,不难猜出是陷阱,等着你来救人。 而孙刚突然不来当值,要回家休息,应该也与此有关。 劫牢这事,只怕还是冲着“拐二”来的。 程狗、罗锅、孙刚三人是一伙的,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拐二这种不明根底的定时炸弹,每天呆在你身边,必定要想办法揭开他的底细,程狗他们才能安心。 借着劫牢,逼拐二显形,看看是敌是友,非常重要。 张武沉声又问道: “孙刚的真实身份究竟是谁?” “我也在探寻这个秘密,但目前只清楚他与镇抚司有合作,拥有千户的腰牌,我们必须听命于他。”驼背罗锅回道。